牧驴图 黄 胄
1997年5月17日蔡若虹在《光明日报》刊文,悼念黄胄。其中“丹心何止爱丹青,馆号炎黄千古祭忠魂!”告诉世人,黄胄不仅仅是位画家。在其去世后的数年间,黄胄非但没有被艺术界淡忘,反而在美术圈获得了更为推崇的地位。2013年,随着《欢腾的草原》以过亿元成交,大幅刷新黄胄作品个人拍卖纪录,这位去世多年的艺术家更是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关注。
有人说,黄胄从来没有“冷”过。大致梳理下,从新世纪以来,各种关于黄胄的重要展事不胜枚举。2005年在第二届北京国际美术双年展上,为纪念黄胄诞辰80周年,中国美术馆举办了黄胄作品特展,同期在炎黄艺术馆举办黄胄师生精品展;2010年9月北京画院美术馆举办了“大美寻源——黄胄艺术回顾展”;2011年3月,黄胄大型展览在中国国家博物馆开幕,同年6月,中国国家博物馆举办“20世纪中国美术名家系列展——潘天寿艺术、李可染艺术、黄胄艺术国际学术研讨会”。此外,这些年来在黄胄创办的炎黄艺术馆也相继举办过黄胄花鸟画精品展、馆藏黄胄经典小品展、黄胄绘画大展等一系列展览。学术梳理的不断完整完善,让后人对黄胄有了更为清晰与全面的认识,也便于在艺术史上对其进行更为准确的定位。也因为这样,尽管黄胄已经去世17年了,他的艺德和艺术仍深深影响着他的学生和无数热爱他作品的追随者。
近日,由中国美协、黄胄美术基金会、炎黄艺术馆主办,中贸圣佳国际拍卖有限公司协办的“生活之路——第三届黄胄师生作品展”在炎黄艺术馆举办,也让“黄胄热”持续升温。此次参展画家有黄胄的学生、朋友,还有黄胄美术奖获奖的学生,以及受其影响的艺术家们——马西光、王同仁、刘国辉、徐希、杜滋龄、张广、王迎春、杨力舟、戴卫、李延声、赵振川、刘大为、赵宁安、冯远、杨秀坤、王明明、崔晓东、方贤道、史国良、何家英、杨晓阳、臧伯良、梁缨、毕建勋、马欣乐、南海岩。展览最大的看点就是黄胄学生向观众解答,为何黄胄的作品具有如此长久的生命力与感染力,并在多年之后还会获得广泛的认可,更可贵的是,每每提到恩师,学生无不推崇备至。
画家徐希在展厅中看到黄胄一幅以鸡为题材创作的作品后对记者说:“我认为这幅《鸡》是黄老师《鸡》这一题材作品中的精品。画面中前面的一个鸡‘染’了,后面的一个鸡则完全是‘工’,如果后面的再染一染,画面空间就黏合在一起了,所以它所展现的层次感体现出黄胄的修养是全面的,其作品造型是深入、深刻的。”据曾陪同黄胄到养鸡场写生的画家张广回忆,“黄老师年岁大了站不住,画速写就跪着在那里画,但还是一天就画了一本速写”。此外,张广说现在用照片画画的太多,学院派画头像太多,画生活中的场景太少,而要创作,不画动态速写不行。“黄先生笔下的彝族妇女,我觉得没有人可比,他画少数民族,能画得那么美、那么传神。看了他的作品后你也想去,但你去了也未必能抓住那种美。”
“我和许多学中国画的学生说,黄胄先生一生画了上万张速写,你才画了几张?从量上看,没有大天才。他一直在练苦功,没有量就没有质。人物画和山水花鸟还不完全一样,人是最复杂的,黄胄之所以能在人物画上独树一帜,是因为他真实地投入到生活中去了,其中最重要的是他的情感,把生活的体验用他的艺术语言表现出来。”画家李延声讲道。对此,国画家史国良认为,现在美术界存在一些浮躁、混乱的现象,很多年轻人抛弃了传统,抛弃了写实功夫,尤其是对于一些基础性的训练,照相机、摄影机、电脑代替了笔头的功夫。而通过黄胄的作品,可以让他们重新焕发出对那个年代、那些老艺术家们曾经走过的道路的再认识。“这种经历或许能对今后的创作形成一种很好的借鉴。”史国良说。
“我酷爱黄胄有20年了,看了黄胄的作品,我就想黄胄为什么成功?他去世多年,依然还有他的学生在对其进行持续性研讨,对其作品进行研究。我是从事艺术品交易的,可以分出黄胄的精品和他的习作,但在我看来,黄胄的作品是没有商业内容的,没有市场化的作品。他的每一幅作品,无论创作或是习作,都是认真的,通过写生,使作品充满激情。我觉得黄胄和现在的画家有区别。”保利拍卖的执行董事赵旭谈道。
显然,无论是美术圈还是艺术市场,都不曾将黄胄忘记。只是很多年来,黄胄的市场价格并没有那么瞩目。如今,《欢腾的草原》成绩傲人,也让人对黄胄作品过往的价值多了进一步的探究。据了解,《欢腾的草原》曾作为“国礼”由国家领导人赠与石油大亨哈默,而黄胄的作品也有不止一次作为“国礼”的经历,如他的《巡逻图》曾赠送给胡志明,为国家领导人访问南斯拉夫创作“国礼”《松鹰图》,为邓小平访问日本创作《百驴图》赠送给裕仁天皇。曾几何时,市场人士对这位在政治上和艺术上均被肯定的艺术家其作品却在市场上被低估的情况感到迷惑。如今,“黄胄热”到来,让我们得以更加理性地看待这一切背后的长久积淀。或许,唯有真切地走近黄胄的作品,感知他那种独特的源自于生活的艺术创作之路,才能使今天的我们真切地发现和领悟黄胄对于艺术、对于后学最为珍贵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