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4月20日,青年导演沈巍的处女作荒诞话剧《审判乌布王》完美收官。在10天的演出中,人气爆棚,张纪中、崔永元先后悄悄出现在观众席中,观后均对该话剧做出肯定。崔永元认为,沈巍属于下一代年轻人,在欧洲接受过系统的话剧训练,而我们大多数人从小到大都是“发烧友”,东看一点西看一点,积累的都是零碎的不成体系的经验,还要多向他们学习。张纪中也表示想要看看当下年轻人做的话剧到底怎样。
这部改编自法国剧作家阿尔弗雷德•雅利经典之作的话剧,讲述了波兰大将乌布爸谋朝篡位,施行一系列暴政,致使波兰国内哀鸿遍野。一百年后,海牙国际法庭对乌布王及相关人员进行审判。《审判乌布王》剥掉了严肃的外衣,重塑出事件本身的荒唐可笑,并与当代语境嫁接起来,进行了全新的演绎,带有哲学层面的探索性。这不仅仅是对某一个人的审判,更是对人性、对良知、对话语权的审判。
这样一个复杂的充满了辩证思考的剧目,场景却并不复杂,带有后现代意味。一进场让人眼前一亮,一个巨大的银色球体悬挂于台中,变换着不同的投影场景,地上一块巨大的涂鸦的白布,十数个垂悬的铁通、衣架构成了概念化的舞台,随着剧情发展被赋予不同的意义。服装道具格外简单,五位演员统一的暗灰色袍裤,纸板剪出的王冠,马桶皮搋子当作宝剑,铁桶和抓起的白布就是一个个贵族臣民,等等,天马行空的创意令人会心一笑:创意至上,好的话剧无须借助过多华丽的道具。


剧中,导演还首次尝试了“所有人扮演所有人”的表演形式。故事中涉及的十几个角色,国王、王后、王子、乌布爸、乌布妈、上尉、农民斯坦尼拉夫斯基、审判者、阿喀拉斯等等,全部由五位演员来扮演,而且五位演员的角色并不固定,上一场可能是某位女演员在演乌布爸,下一场她转身就成了胆怯的农民。每个演员身份不断转换跳跃,考验着表演功力,一定程度上也意味着,所有人都可能是审判者,而所有人也都有可能被审判。对于这样的演员和角色关系设置,沈巍表示,因为剧中每个证人指控乌布王时回忆中人物的性格特点都不相同,启用不同演员表演,体现人的“不确定性”,甚至“存z在”本身都不确定。
演出中,该话剧还别出心裁将观众纳入剧情,在法庭上作为陪审团角色出现,并最终投票决定剧中人是否有罪,观众不再是旁观者,本身也参与着审判。诸多形式上的创新让人过目难忘。
《审判乌布王》剧情戏谑,却处处遍布着哲学思辨亮光,对人欲、话语权进行反思,包蕴着丰富的与当下时代紧密相连的思考,也带有年轻人的锋芒,不同的观众可以从剧中汲取不同的营养。这或许跟23岁的导演沈巍曾在伦敦大学学习哲学有关。沈巍说:“我时常有一种感受,许多在现实世界里看似合理或严肃的事情,经过仔细地一番琢磨,会变得异常可笑。我们所做的事情,就是要把让事情看起来严肃的外衣剥落,将里面最荒唐可笑的内核暴露在外面。”(何瑞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