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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芬巴赫歌剧《霍夫曼的故事》贺岁国家大剧院春节档 奇幻视野中的法国歌剧

时间:2013年02月01日 来源:《中国艺术报》 作者:郑荣健

  

《霍夫曼的故事》剧照 王小京 摄

   舞台中央悬挂着巨大的多组齿轮,背景却是古典的巴洛克风格建筑。当剧中诗人、酒精灵、缪斯女神、科学怪人、机器娃娃、鬼魂、黑魔法师纷纷登场,任谁都会有一种迷乱的错觉:这是在魔法与炼金术流行的中世纪还是在外星文明的时空?

  也许,人们对比才的歌剧《卡门》实在太熟悉了,以致常常会忘了那是法国的歌剧。相比而言,奥芬巴赫的浪漫歌剧《霍夫曼的故事》就更符合人们对巴黎纸醉金迷的想象。那穿行在工业文明与奇幻世界之间的奇妙想象,化为3个独立的小歌剧,极尽炫耀地展示,恨不能把19世纪人们最引以为傲的蒸汽器械和或保守或前卫的各色文化都搬上舞台。

  从1月31日至2月3日,国家大剧院版歌剧《霍夫曼的故事》这部充满法式浪漫的奥芬巴赫奇幻歌剧贺岁春节档,给观众带来全新的歌剧体验。

  并非爱情:一个自我发现的故事

  继2010年执导《卡门》后,导演弗兰切斯卡·赞贝罗重返国家大剧院,带来又一法语歌剧巨制《霍夫曼的故事》。表面上看,这部歌剧讲述的是作家霍夫曼的爱情故事,但在赞贝罗看来,它更是一部讲述自我探索、自我发现、自我成长的故事。

  赞贝罗坦言,这部作品最吸引她的是,霍夫曼对艺术的爱最终战胜了虚无缥缈的爱情。霍夫曼开始是为了寻找爱,寻求他人的认可,但最终他发现并接受了心底那个真正的自我。霍夫曼不是通过女人的爱,而是通过艺术得到了救赎。而国家大剧院歌剧顾问朱塞佩·库恰也表示:“从更深层意义上解读,《霍夫曼的故事》并不是简单的爱情故事,而是他和自己的内在灵魂的搏斗,剧中代表善恶的主要人物都是霍夫曼本人的自我投射。”

  那是一个工业文明蒸蒸日上的时代,文艺复兴后的欧洲面貌簇然一新,而奢糜的上流社会生活和中世纪形形色色繁复神秘的文化仍积垢残留。在“喜歌剧之争”多年以后,法国的歌剧民族化已站稳了脚跟,奥芬巴赫也已经写了90部轻喜歌剧。如果说卡门颇具个性色彩的形象在那个时代具有标识性,霍夫曼的“浪漫”几乎就是怀旧与讽刺并存,也充分凸显了奥芬巴赫被时代折射得光怪陆离的法国式“大歌剧”雄心,一种戏梦人生的自我陶醉。

  赞贝罗用缤纷的色彩重塑了霍夫曼的幻想世界,“充满激情的配色能够形象地重现诗人3次失败的爱情故事——浅蓝色象征着冷淡的机器娃娃奥林匹亚,粉红色代表天真无邪的安东尼娅,热情洋溢的红色与充满魅惑的金色则代表朱莉叶塔”。而舞美设计上也亮足了巴洛克范儿,从齿轮组、悬浮的竖琴、魔法眼镜、刚朵拉船到各种各样蝙蝠女似的面罩,华丽而奇幻,让人禁不住低声咒骂霍夫曼太过荒诞错乱。

  玩偶之歌:喜剧的忧伤

  “我是一个破碎的木偶,身上背负着太多的包袱;我是一个破碎的木偶,身上的伤口数也数不清。”若非机器娃娃奥林匹亚的设置多少有些反讽,她的歌唱绝对是最触动人心的。作为剧中霍夫曼的“初恋”,那段“他们不懂我的悲伤,他们不了解我的痛苦”的花腔女高音,舐伤般的幽怨不禁让人为之心碎。这是工业文明的忧伤,还是浪漫的终结?

  奥芬巴赫的雄心是“大歌剧”,他最娴熟的则是轻喜歌剧的技巧。在剧中,他采用了像华尔兹、加洛普舞曲、康康舞的节奏,同时巧妙地融入了对时政和当时上流社会的讽刺与揭露;而在剧情走向批判讽刺时,他又插入一段沉浸在浪漫情怀中的平缓音乐,让气氛变得温情、忧郁,反衬出幻想与现实对立的残酷。作为全剧最负盛名的唱段之一,《玩偶之歌》无疑具有一种“跨越”的代表性——当奥芬巴赫从轻喜歌剧迈向他的雄心之时,轻喜歌剧那种轻松、戏谑甚至插科打诨被运用得极尽完美,奥林匹亚唱得发条松了,音也蔫了,给整个唱段增添了一种喜剧的色彩;但很显然,作曲家给霍夫曼的“初恋”赋予了一种象征的意味,让人对工业文明既充满期待和想象,又不得不深思何为永恒之价值。

  最全面版本:不绝流传的浪漫经典

  活泼的节奏、典雅的配器,以及“取之不尽的旋律才赋”,尤其是常常大胆采用各种歌曲、舞曲、小夜曲与进行曲等形式,使奥芬巴赫的音乐通俗易懂,许多歌剧至今仍流传不衰。在歌剧《霍夫曼的故事》中,尼克劳斯和朱莉叶塔那段浪漫唯美的《爱之夜,五月之夜》二重唱,即取威尼斯船歌的风格和节拍而写成的。

  这段经典二重唱真是抒情,虽然明知剧中讲的是恋爱故事,想起常听到的“嗨哟嗨哟”的船工号子,不得不佩服意大利人和法国人的浪漫。除《船歌》之外,像《侏儒之歌》《玩偶之歌》《闪耀的钻石》等著名的咏叹调,也是让人听了心醉神迷。为该剧执棒的指挥家斯蒂芬·巴洛表示,在第三幕出现的“尼克劳斯的小提琴咏叹调”和最后一幕的“众神显灵”非常出彩。尤其是前者,这段旋律强调了对艺术的热爱,不仅优美动听,而且立意深刻。他笑称:“这次国家大剧院版《霍夫曼的故事》可以说是最全面、最经典的一版。”

  但奥芬巴赫戛然而止了,在没完成整部作品之时,作曲家就因病去世,该剧也因此成为一部没有“确定的最终版本”而各自演绎的歌剧。后来作曲家欧内斯特·吉罗补笔续完该剧,而世界各大歌剧院在演出的时候也根据具体情况演绎不同的版本。

  本土化平移:为了完全中国范儿

  在法语歌剧中,奥芬巴赫的《霍夫曼的故事》、古诺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和比才的《卡门》堪称最经典、最受欢迎的作品。而自《霍夫曼的故事》诞生以来,风靡世界130年余年,在各大歌剧院更是常演常新,许多合唱和咏叹调频频出现在各类音乐会上。然而,这部戏在中国歌剧舞台却鲜有上演,仅在2005年由中央歌剧院排演过一次。

  法国人对歌剧的民族化向来有着一种执拗的骄傲。虽然这部奥芬巴赫鲜有的严肃歌剧一度曾被列为抒情歌剧,其中的轻喜歌剧色彩颇浓,但在法国的歌剧发展史上,它所体现出来的民族化意识无疑具有代表性。尤其是它对民间的、通俗的音乐元素的巧妙运用,在旋律上的处理,无不充满让本土“喜闻乐见”的故意,更不用说那略显矫情的浪漫了。

  此次制作歌剧《霍夫曼的故事》,国家大剧院也没忘了“平移”经典的机会:一组国际组演员,一组中国组演员,既是同台,也是学习。此次担纲主演霍夫曼的中国组演员,是曾于2005年演绎过该角的男高音歌唱家陈勇;李晶晶、周晓琳、朱慧玲则分别饰演奥林匹亚、安东尼娅和朱莉叶塔。完全中国范儿的《霍夫曼的故事》,值得期待。

 

(编辑:白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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