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飞的蝴蝶翅膀外化了巧巧汹涌的内心世界 王雨晨 摄
从上世纪90年代末美国迪士尼版的《美女与野兽》到近年来的《妈妈咪呀》《猫》,对于中国观众而言,音乐剧似乎在某种程度上与“大制作、大布景、多演员、多服装”划上了等号。而前不久,在北京国话剧场上演的双语音乐剧《蝴蝶》却给首都的观众带来了一丝新意:演出阵容不仅只由7位来自中澳两国的演员和一个小型现场乐队组成,更展现了大量在国内戏剧舞台上难得一见的木偶表演元素。
音乐剧《蝴蝶》的故事源自歌剧《蝴蝶夫人》,由有着“行走在道德线上的危险编剧”之称的丹尼尔·金创作于1984年。为实现此番用中英两种语言同台演出,编剧将剧本重新创作,把故事发生地点改为中国上海,并由中国作曲家程进重新谱曲。其中,巧巧(蝴蝶)、姑妈、罗叔、人偶操纵者由中方演员扮演,平克顿、夏普里斯、凯特由澳方演员扮演,双方都有1/3的台词是外语,更有部分唱段是中英双语同时进行。特殊的剧本搭配、巧妙的人物设置,使得双语音乐剧的形式成为势在必行的选择。
导演彼得·威尔逊青年时曾在剧中饰演人偶操纵者,如今已是国际著名偶剧大师的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展现才华的机会,要将他对于人偶舞台呈现的心得用到极致。《蝴蝶》中的偶戏源自东方传统的净琉璃文乐木偶戏,在剧中,偶的操纵者是可见的。从演出呈现的效果来看,操纵者更多扮演的是一个隐形的见证者,但是他与偶之间却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纠葛。导演之前就曾表示,剧中偶的运用往往带有隐喻,是人物情感和思想的延伸。从全剧来看,偶的使用共有3种:一是小男孩偶,代表巧巧不满3岁的儿子,他贯穿全剧,与巧巧、夏普里斯等人进行互动;二是巧巧偶,代表3年前的巧巧,只在巧巧的回忆中出现,当舞台上复原出当年巧巧与平克顿的婚礼及洞房之夜时,巧巧偶头戴红盖头与新郎举行着仪式,而真人巧巧则默默地在一旁充当叙事者和旁观者;三是蝴蝶偶,由两片巨大的蝴蝶翅膀组成,在巧巧抱着儿子坐在台口演唱有关担忧孩子前途命运的核心唱段时,偶操纵者会在她身后将这对翅膀大幅度舞动,并配以灯光、烟雾等舞台效果来表现巧巧此时心潮的涌动。
也许是导演将太多的精力投放在了偶的呈现上,《蝴蝶》作为一部音乐戏剧在部分细节上还有待打磨,特别是巧巧和平克顿的情感转变以及舞台空间的使用略显生硬。在空间的处理中,舞美设计似乎有意识地给导演减小了难度,在大剧场的舞台上制造了一个3层三角形的小舞台,代表巧巧的家,在小舞台的左侧是现场乐队,右侧则是剧中一处次要场景——蓝海豚酒吧。这样一来,舞台就被零散地切割成3个部分,且左右两侧使用频率低,多数戏都堆积在中间的3层平台上,不免令人可惜。
当然,一部新戏在走向精品乃至通往经典的路上,必须不断进行打磨修改,“日臻完美”的特点也正是戏剧艺术区别于影视创作的魅力之一。相信《蝴蝶》在其接下来的演出中能够振翅高飞,绽放更加璀璨的戏剧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