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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骆英:岁月在说话

时间:2012年10月29日来源:《中国艺术报》作者:李超

  我在诗歌里与那些日子、那些人重逢。当时的贫穷、渴望、哀怨,如今都变成一种乡愁。让当下的我们重回简单、纯真、善良和平和,保持向上的核心价值和美学志趣。这本诗集是为了献给那些过去的日子和依旧在底层的人。——骆英  

  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黄怒波又一次回到了他的母校——北大,他这次的身份是诗人骆英。

  作为一个成功的企业家,黄怒波是北大的校董、登山家、慈善家、公益事业的赞助者,他的名片上写满了各式各样的职务,但他说,自己最钟情的,是诗人的身份——骆英。

  骆英从1976年开始诗歌创作,在多年经营企业的同时,对诗歌的热爱却丝毫没有减弱,先后创作出版了诗集《不要再爱我》《都市流浪集》《空杯与空桌》《小秃子》《7+2登山日记》和小说《蓝太阳》。

  骆英说自己之所以一直在写诗,是因为诗歌让他的生活有了另外的空间。平日里面对企业,各种事情鸡飞狗跳,弄得他心烦意乱;而回到诗歌,自己就进入了一个安静的空间,诗歌能够使自己静下心来面对生命。

  著名学者谢冕在谈到骆英的身份时说:“骆英是从北大中文系毕业的,那时的他是一个爱好诗歌的青年。二三十年之后,骆英成为了一个企业家,他回到北大,赞助诗歌事业,我以为这只是一般的企业家在做善事。但跟他相处几年之后,我发现他生命的重心在诗歌上。骆英把诗歌的想象力带进他的事业,也把事业的竞争、创新、探索以及不折不挠的奋斗精神带进了他的诗,抛开财富和成就,他是个出色的诗人!”

  骆英曾于1973年至1977年在宁夏农村插队当知青,而他的最新诗集《知青日记及后记水·魅》,近期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这本诗集由《知青日记》与《后记水·魅》组成,前半部分回忆知青时代的苦涩生活,怀念令人难忘的朋友,用诗歌的方式重现了知青们的生命历程,每首诗都是耐人寻味的故事,以此感叹和思考那个时代的人生命运;后半部分则把大量笔墨倾注在自然界细微的事物上,大多诗作在深夜和凌晨完成,在思维最敏锐的时刻,骆英以自己独特的抒情方式吟诵着内心最细微的波动。这本诗集由60首相对独立的诗篇组合而成,但又是对同一主题的不断深入,对同一信念的缓慢辨认,最终呈现出诗人思想的旅程。

  “我在诗歌里与那些日子、那些人重逢。当时的贫穷、渴望、哀怨,如今都变成一种乡愁。让当下的我们重回简单、纯真、善良和平和,保持向上的核心价值和美学志趣。”骆英说,这本诗集是为了献给那些过去的日子和依旧在底层的人。

  有人批评骆英不应这样写知青生活,那是一个不堪回首的年代。骆英说,无论如何,那是一代人的历史,那里承载着一代人的记忆,那段岁月让人无法忘记。知青日记里写到的活着的、死去的人就在我身边,我只是如实地记下来,当年一个知识青年、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下到农村以后他怎么生活,他看到了什么。

  “那个年代是一代人的青春,青春总是美好的,一个人一生只燃烧一次,哪怕经历了苦难。我和骆英是同龄人,他的诗歌触动了我心中那段惆怅又温馨的记忆。一代人对青春的记忆,也是我们民族的一种精神财富。”学者谢贤表示,从历史的角度来说,那段极具破坏性的时代当然不能再重来,但作为个人记忆也不能被忘却。

  在骆英的诗里,他绘声绘色讲述故事,但又让人在谐趣和嘲讽中感受到无边的灰色,在无数的琐碎中映射出完整的时代。

  在《知青日记》部分中有一篇叫《伊忠仁》的诗,其中主人翁伊忠仁是个普通人,但他的生平又充满了传奇色彩,先是断了一只食指,后来又断了尾指,在短短的诗篇中两次断指的情节,表现出了诗人对异常年代的感慨;诗的后半段,伊忠仁总戴着帽子遮住自己的秃顶,巧妙地说明了岁月不拘,青春年少已成往事。诗末写道:那些往事曾经发生,那些往事绝不可能曾经发生,那些往事绝不可能曾经发生。诗人把一个病句刻意重复两次,表达了一种欲说还休的诗意和想说又不想说、说了还说不尽的心境。

  在《知青日记》里,无论是知青、民办教师,还是会计、民兵队长,他们生活在同一个时代,诗中人物总是具体而鲜活,甚至可以让人从中闻到那片土地的尘土味。读了骆英的诗,发现岁月虽已融入历史,但往日的一切都还在,泪水、情感隐藏在后面。正如诗人的诗句:时间在消失,而黄河还在流,又慢又浑。

  诗集的后半部分《后记水·魅》,则回归安静、舒缓、轻盈、细微和永恒的格调,把月亮、马兰花、蝉蜕、蟋蟀、骆驼等诗人年轻时代熟知的东西,转化为诗歌的语言和诗意的美与安宁,看上去简单纯净,但却是艺术的觉醒、心态的坦然,让读者得到人生启示和审美愉悦。

  骆英用他的诗歌为读者开拓了一个艺术的世界,它与现实世界息息相通,但又是空灵的世界,一个混沌永恒的世界。

  读罢骆英的诗,读者会发现:不是他在说话,是岁月在说话。


(编辑:子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