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箱帐号: 密码:
English日本語简体繁体

坚守“平原”这片写作领地

时间:2012年08月31日来源:《光明日报》作者:光明日报

  坚守“平原”这片写作领地

  ——河南省文联副主席、作协主席李佩甫谈“中原作家群”

  记者:李主席,作为河南作家的领军人物,您对这次图书博览会中国作家馆以“文学中原崛起”为主题举办系列活动有何看法?

  李佩甫:生长在中原大地上的作家,深受传统文化的浸润和滋养,具有十分可贵的坚韧性和包容性。这里有一大批“埋头创作、不事张扬”的作家群体。改革开放三十多年来,河南文学能取得今天的成就,与作家们的这种可贵品质密切相关。目前包括在京的豫籍作家在内,可以说出一长串响亮的名字。如:在京的豫籍作家有周大新、阎连科、刘震云、柳建伟、刘庆邦、朱秀海、邢军纪、邱华栋、李洱、何向阳、梁鸿、计文君等;省内的有张一弓、南丁、二月河、田中禾、张斌、李佩甫、张宇、郑彦英、杨东明、孙方友、墨白、邵丽、乔叶、孙广举、何弘、傅爱毛、孟宪明、王安琪、南豫见、侯钰鑫、焦述、南飞雁、行者、李天岑、王绶青、马新朝、蓝蓝、冯杰、周同宾、王剑冰、王钢、刘先琴、廖华歌、耿占春、孙先科,等等。此次进京参加中国作家馆的系列主题活动,对我们来说是一次集体亮相。“文学中原崛起”这个提法既是一种良好的祝愿,也是对我们的期望。

  记者:“中原作家群”是中国文坛最具实力的创作队伍之一,您认为类似的活动对“文学中原崛起”有哪些帮助?

  李佩甫:在当前这个变革的时代,如何在坚守自身的文学信念和文学精神的同时取得新突破,是我们面临的一个新问题。此次“中原作家群”首度在中国作家馆集体亮相,说明中国作协对河南文学界的信任、鼓励和支持,同时也是对我们的一次集体检阅和考验;既是中原作家群风采的一次展示,又是一个为今后明确创作方向的研讨会。这对于河南文学的发展来说,又是一个新的契机。

  记者:新中国成立以来河南文学最辉煌的是哪个时期?在您的记忆中,外部文学环境的变化给您带来哪些特别深刻的感受?

  李佩甫:上世纪80年代中期和90年代初,以张一弓的中篇小说《犯人李铜钟的故事》获全国中篇大奖为代表,河南文坛先后有一大批作品,如南丁的《旗》、张有德的《辣椒》、张宇的《活鬼》、王钢的《野花瓣》等,在全国引起广泛的影响。另一方面,二十世纪末先后豫籍作家刘震云、周大新、闫连科、朱秀海、张一弓、李佩甫、张宇、郑彦英、张斌、邵丽等不断有长篇小说问世,在全国引起关注。再有就是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了。

  地处中原腹地的“中原作家群”有良好的文学传帮带的传统,现在可以说是“四代同堂”。特别是近年来,河南每年出版长篇小说及各门类文学作品上百部、集,每年都有各类作品获各种文学奖励。河南作家的最大优点是“埋头创作、不事张扬”,这本是优点,现在成了我们的“短板”,这是我们应该注意的。

  当然,三十多年来,我们的国家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人民群众的物质生活水平正在不断地提高。但是,我们的文学,一个作为国民精神生活标尺的文学,正在一日一日地边缘化。文学作品思想性的丧失,文学作品艺术品质低劣化的倾向,是导致文学走向边缘化的主要原因。更让人惭愧的是,文学语言已经失去了它应有的地位。

  我想说的是,坚守是文学的品格和态度,创新是文学的精神和方向。中国作家生逢其时,经历了社会大变革的时代,巨大的变化同时又使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文学是社会生活的沙盘,作家面对急剧变化中的社会生活,思考的时间还远远不够。

  记者:作为河南本土作家,区域的风土人情、故乡的生活经验对您的创作产生过哪些重要的影响?相对于其他地区,河南作家的创作有哪些明显的特点?

  李佩甫:河南作为中华文明的发祥地,有着得天独厚的文化传统。这里既是黄、淮、济水三条大河流经地,也是老子、庄子、孙子、杜甫、韩愈、刘禹锡等生活过的地方,深得传统文化的浸润。同时,这又是一块历史上朝代更替频繁、风侵雨蚀、灾难深重的土地。

  应该说,在平原,土地是很宽厚的,给人吃、给人住,任人践踏,承担着生命,同时也承担着死亡。土地又是很沉默的,从未抗拒过人的暴力,却一次次给人以警示。在平原,草是最为低贱的植物,平原上的草是在“败中求生,小中求活”的,它靠的就是四个字:生生不息。

  同时,“平原”是“中原作家群”的生养之地,是我们的精神家园,也是我们的写作领地。在文学创作上,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平原”,就有了一种“家”的感觉。当然,这里的“平原”已经不是具象的,而是心中的。

  记者:最近您推出了《生命册》,这部小说和您以往的作品有什么不同?您下一步有什么创作计划?

  李佩甫:《生命册》先在今年的《人民文学》前两期全文发表了,后来又由作家出版社今年三月出版。它和《羊的门》、《城的灯》一起,成为本人创作的“平原三部曲”。小说写的是“一个背着土地行走的人”,“平原”上众多生命现象及生存状态是他成长的“背景”,是植入灵魂的记忆,也是他的“营养钵”。从另一个意义上说,这是一部自省书,是一个人五十年的心灵史,也是一部中国式的“变形记”。这部长篇写了三年,却是我用了五十年的时间来完成的。现在,我准备休整一下,补补气。当然,我今后的写作方向仍然是“我的平原”。

  光明日报记者 刘先琴 王国平


(编辑:路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