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溢美 不讥刺 “钱塘剧评”开批评新风
文艺批评有两种不良倾向:一是缺席或沉默,针对文艺界的一些乱象,缺少真知灼见的文艺批评,评论家“偃旗息鼓”。二是不客观不真诚,对作品的评价不实事求是,或极尽溢美、言过其实,或无的放矢、隔靴搔痒,或乱套概念、语焉不详。
目前,文艺批评有两种不良倾向:一是缺席或沉默,针对文艺界的一些乱象,缺少真知灼见的文艺批评,评论家“偃旗息鼓”。二是不客观不真诚,对作品的评价不实事求是,或极尽溢美、言过其实,或无的放矢、隔靴搔痒,或乱套概念、语焉不详。
消弭这一现象,需要培植健康良好的文艺评论生态,需要文艺评论家的担当和努力。令人欣喜的是,浙江省戏剧家协会的刊物《大舞台》开辟的“钱塘剧评”,作了有益尝试,开了批评新风。“钱塘剧评”自去年设立以来,已出五个专辑,四位戏剧评论家就浙江省近年来新创、原创的戏剧作品,展开对话式的学术评价和批评。从效果来看,戏剧界反映良好。笔者认为,“钱塘剧评”成功运作,有三点启示。
不溢美,不讥刺,有啥说啥。坚持专业精神,以独立的视觉去审视,力图做到不溢美、不讥刺,不盲目臆断,不屈众附和,对作品做出客观公允的评价,建立浙江良好的戏剧批评文化生态,推动浙江戏剧创作健康发展,这是“钱塘剧评”的初衷和原则。姚剧《王阳明》、甬剧《宁波大哥》、越剧《大漠骊歌》和绍剧《八戒别传》,都是近年来浙江戏剧界推出的优秀作品,其中有些作品获得全国性戏剧奖项。四位评论家从戏剧创作规律和作品自身质地入手,分析主题,剖析结构,评点表演,总结得失。好处说好,但不溢美;存在的问题直接指出,不掩饰不模棱两可,并加以学理性的分析。比如,他们认为,《宁波大哥》“不能满足于事件本身的真实性和价值意义,更要关注它的艺术性”,“必须考虑人物情感的逻辑真实”。《大漠骊歌》“越剧味不浓,歌舞化明显,戏歌占很大的篇幅,融入了太多的流行音乐元素”,等等,意见中肯、客观。联想起不久前观摩的秦腔现代戏《西京故事》,主题勉强,冲突无序,结构繁杂,形象游移,硬伤如此明显的作品,却获得评论家们的一致叫好,誉为“难得的现实主义力作”。对一部作品的评价,见仁见智是很自然的事,但应该有基本的价值判断和美学评价。即便是不错的作品,也不可是一片叫好,好到天上去。
“局外人”说“圈内事”。“钱塘剧评”的四位戏剧评论家,胡志毅、叶志良是大学教授,蒋中崎、朱为总供职艺术研究机构,他们在戏剧家协会有兼职,平时关注戏剧创作及走向脉动。可他们没有直接从事戏剧创作,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是局外人。局外人说圈内事,有三大好处。一是少些人情影响,少些面子顾忌。这点很重要,评论界出现的虚浮之风,好多是面子评论、人情评论所致。私下议论可以畅所欲言,但公开发表就有顾虑,受到人情等因素的限制。二是有间隔感。“间离”是戏剧手法,评论上也适用。评论家对作品太熟悉了,可能会产生偏爱,影响自己的理性判断。保持一些距离,沉淀一些思考,会更加客观。三是多角度审视。当下一些文艺评论质量不高,与圈内人自己评自己有关。美术人说美术,影视人说影视,往往会流于同质化评析。运用文化学或其他学术工具开展文艺评论,视野可以宽一些,看的问题可以深一些,能够更接近于本质,思辨也更缜密。这点,专家学者有它的优势。
个案评点与现象辨析相结合。“钱塘剧评”有针对性地评析具体作品的同时,由点入面,展开了对当下戏剧创作中带有普遍性倾向性问题的思考和讨论。如对《宁波大哥》评论中,带出了“宣传戏如何成为艺术品”、“现实真实与艺术真实”的话题;《大漠骊歌》《王阳明》和《八戒别传》的舞台表现方式趋同,出现了“剧种特色的淡化和模糊化,各种剧种的风格相互影响、相互交融,缺乏鲜明个性”。“戏剧同化”现象不仅出现在浙江戏剧界,全国也很普遍。这是一个典型的命题,也是需要引起全国戏剧界深思和关注的命题。可能缘于此,“钱塘剧评”四位评论家专门就“戏曲与地方性”展开了探讨,可谓是抓到点子上了。
“钱塘剧评”坐而论道,办出了影响,给我们开了文艺批评新风。当然,也存在需要改进的地方,如有些话题和命题的承接上不够紧密,层次感、递进感不强,深化不够,切口还可以小一些、专一些,所评点的作品既立足浙江本省,也可以面向省外。
(编辑:子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