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今年的巴塞尔艺术博览会结束了,期间一堆新闻稿报道着“强劲的销售”,“再创新纪录”和所谓“严肃的收藏家”的可喜的回归。但是对于所有这些自我祝贺,被分居在两层楼里300家画廊,被这个叫做“无限”的庞大的策划展览,还有收藏计划讲座,一些更年轻的画廊的介绍等等,笔者总是对这个非同寻常的活动经验有点不知所措。
那里的艺术品多到根本不是一个人能看完的,但是对于所有关于“强劲销售”的讨论,买卖只是它们意图的一半。巴塞尔是一个会面和找各种联系的地方,看看画廊们以后要做什么,听听艺术家和艺术世界其他人的流言蜚语,而艺术则是一个做这些事情时千变万化、丰富多彩的背景。而且事实上,展示出来的许多作品甚至都不是为了让人们去看这个作品本身的,我承认这听起来很奇怪。但是最终,在类似巴塞尔这样的地方展出的大多数艺术品都是一种符号,插入品或指代其他事物的东西,就是为了展示一个艺术家广泛的实践、地位和声誉。
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在寻找那些不只是为了表现艺术家知名品牌的作品。它们通常会被画廊展示在看台上——拒绝杂乱的地方,他们对这几件作品很有信心。所以第一站我就去看了Jan MOT激进的无色作品,然后是那些几乎被遗忘的法国观念主义Philippe Thomas的作品,由他开创的代理商Readymades Belong to Everyone展出,这使对著作权的批判有了一个突破:那些买Thomas作品的人就会“变成”这个作品的作者,Thomas将放弃对这些作品的任何知识产权方面的要求。怪不得他消失了(Thomas死于1995年),但他仍然是新一代有批评意识的年轻艺术家心中挥之不去的记忆。
但是要学会批判并不需要捉摸不定的后观念主义艺术,比如Liam Gillick的作品(在Esther Schipper展出的一个巨大的阅读桌面就指示着艺术家一些早期的作品),还有Art & Language中的一些作品,都是对我们的提醒,提醒大家艺术家真的可以对他们生存的体系表现得非常尴尬。Approach 展出的年轻艺术家Alice Channer设法利用不锈钢面板组件做了一些奇怪的又具有欺骗性的东西,其边缘是铝制的,截断的人类手指和岩石。与此同时,Shannon Ebner的框架摄影系列“The Man in the White Hat Dropped It (2013)”在Sadie Coles展出,迫使你想明白一个关于文字、照片和叙事的复杂游戏:由裁出的字母组成的口吃一样的句子的照片靠在墙上,串起来就成了一个不断变化的对于不起眼的人和地方的报告,其媒介最终淹没了信息。
不过现在我被干扰了,我离开去跟一些策展人聊天,在阳台上俯视庭院,空气里都是烤瑞士奶酪的气味。也许是那些柔和、神秘的作品最终在艺术博览会中这样吸引眼球,有点歇斯底里的环境中胜出了。漫步穿越巨大的展厅,在“艺术无限”展厅里,到处都是巨大的雕塑,就像从一个翻倒的喷气机里掉出来的。“艺术无限”空间的审美诉求是要做一个有趣的艺术展。在Piotr Uklański巨大的悬空作品Open Wide (2012)下走过,爬进Atelier Van Lieshout有点臭味的生存主义的玻璃纤维居所Hagioscoop (2012),还得尽量不要被He An的灯光金属管Hubble (2013)弄瞎。
严肃性在巴塞尔很少见,而有时候你会在最有趣的地方发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