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马万国与他的“昆仑系列”作品
魂系大漠 马万国
在不易被感动的年龄,我却被山东画家马万国的作品感动了,当然,我被他的作品感动并非始自今日。十几年前,我们初识于北京鼓楼西条胡同13号西门,马万国时年33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那时,他在中国美术的最高平台——中国美术馆举办了马万国中国画展,展现了自己的艺术风采。在别人看来,这多少有一种少年得志、文采风流的派头儿,然而马万国却表现得极为平静。在赞叹声中,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憨憨地笑了笑。时至今日,马万国的笑没有变,但是他的作品却已在当年的基础上又上了一个新台阶,达到了一个新高度。他的笑,似乎意味着他认为自己的艺术尚未达到最高的高度;他的笑,又让我想起杜甫那“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诗句。从绝对意义上说,艺术从来就没有顶峰,而艺术家只有不断超越自己或者在新理念的指导下独辟蹊径,才能创作出别开生面的作品。我认为,“昆仑系列”作品正是马万国力图开拓中国画题材新领域、开创艺术新表现手法的精心之作。
马万国1994年结业于中央美术学院国画系,长期揣摩、研究古今诸家名迹,曾随何海霞、张建中等习画,广泛涉猎多种绘画题材,山水画、人物画、花鸟画俱佳。他作画时,挥毫泼墨,连勾带描,顷刻间,风吹林壑、鸟跃竹丛等景象就展现在观者面前。
我多次与马万国把盏言欢,也经常看到他展露其倚马可待、挥笔立就的绘画才情。时光荏苒,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我们又重逢在北京西郊的“都市禅门”。刚刚写生回来的马万国,脸上的西北气息尚未散尽,好像还没适应北京这个繁华的大都市。别情稍叙,赏读他的“昆仑系列”作品,不禁感慨良多。这些作品视觉冲击力强、震撼力大,是表现自然之美、精神之美的大作品,是他披星戴月、穿行驻足,虔诚膜拜中国西北山川、大漠之后所谱写的艺术乐章。
假如考察马万国绘画的艺术渊源,我们从他的“昆仑系列”作品中就能看出来:他有机地融合了古代先贤的“皴中带点”和“拖泥带水皴”,并试图将黄宾虹笔墨的沉着稳健、用线的富有力度、构图的乱中有序和张大千的“大场景”意识、傅抱石的飘逸之气融于一体。他的作品少有生物的踪迹,主要凸显昆仑山的空旷与辽远。他以酣畅淋漓的浓墨重彩和全景式的构图,表达自己对昆仑山脉的认识与理解。每每欣赏其“昆仑系列”作品,总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当然,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审美取向。尤其在社会转型期,人们的审美取向呈现多样化的情形。除了一些大幅作品外,一些小情趣、小格局的美术作品也颇为流行,甚至可以说在市场上大行其道。我们并不排斥艺术创作的功利性,也不否定那些小格局作品对生活的美化和点缀作用,但我以为,艺术价值的追求、表现形式的创新才是艺术创作的终极目的。在马万国的简陋居室或是在逼仄的“都市禅门”里摆放的作品,都有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展现了昆仑山的大气魄,体现了画家对宏伟壮观之美的追求。相信每一个看过他作品的人,都会被那种雄浑的气势所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