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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省文联举办“崇德尚艺,做有信仰、有情怀、有担当的新时代文艺工作者”全省巡回宣讲活动

时间:2019年09月25日 来源:《中国艺术报》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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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德尚艺,做有信仰、有情怀、有担当的新时代文艺工作者”巡回宣讲活动启动仪式现场

  为引导浙江省文艺界深入学习宣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党的十九大精神,大力推进文艺队伍建设和行风建设,团结引导广大文艺工作者肩负起“举旗帜、聚民心、育新人、兴文化、展形象”的新使命,自觉追求德艺双馨,树立正风正气,营造昂扬向上、奋发有为的新时代行业新风,2019年初,浙江省文联在杭州成立了文艺工作者职业道德建设委员会,随后在全省文艺界启动开展“崇德尚艺,做有信仰、有情怀、有担当的新时代文艺工作者”巡回宣讲活动。

  3月7日,浙江省文联在杭州市中心武林广场举行了巡回宣讲活动启动仪式,浙江省委宣传部副部长葛学斌宣布活动正式启动。浙江省文联党组书记、副主席、书记处常务书记陈瑶宣布入选巡回宣讲团人员名单。陈瑶表示,做有信仰、有情怀、有担当的文艺工作者,是习近平总书记的要求,我们组织这样的一支队伍,让他们现身说法,就是想要用榜样的力量去感染人,立标杆、树正气,让德艺双馨成为广大文艺工作者毕生的追求,让崇德尚艺在整个浙江文艺界蔚然成风。

  3月至8月期间,经过层层选拔产生的省内多个艺术门类的12位德艺双馨的艺术家,分成若干小分队,由浙江省文联副主席、书记处书记张均林等带队分赴全省开展巡回宣讲,实现了全省11个地市全覆盖。艺术家们的宣讲,主题突出、发自肺腑、直抵心灵,他们以亲身的学习体会和亲身的艺术实践经历,通过自身的艺术成长道路、创新创造实践、深入生活创作采风、热心服务基层百姓等鲜活内容,讲述如何用具体行动践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树立文艺工作者良好形象,弘扬文艺界正风正气正能量。全省各市、县(市、区)文联机关干部、各市文联直属文艺家协会会员、新文艺群体代表等共3000多人聆听了宣讲。他们纷纷表示,像这样贴近现实、直击心灵的学习宣讲活动,非常接地气,让人够得着、学得到,回去以后不但要自己仔细体会,好好学习,还要带动周围的文艺工作者来学习。

  为在全省文艺界深入开展“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增强“脚力、眼力、脑力、笔力”教育实践,持续推进“崇德尚艺,做有信仰、有情怀、有担当的新时代文艺工作者”主题活动,浙江省文联将于2020年继续组织德艺双馨的文艺工作者深入县级文联、新文艺组织新文艺群体等基层一线开展巡回宣讲活动。

知止后返

□ 王 赞(浙江省美协副主席、中国美术学院副院长)

  《大学》有言:“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知止后返”这个词是我30多年创作、从教的切身感悟。高尚的品格是艺术创作的基本要求,做人、从艺都需向善。在当今物质丰富的年代,时刻保持清醒的创作态度,保持物质追求与精神追求的平衡,这是每位艺术家都要做到的。

  “德”和“艺”是融于一体的。如果从创作伊始就以“德”作为引领,那么所想的任何题材都会是阳光的、正义的、有使命感的,这样的创作就会是有底线、有温度、能展现个人情怀抱负的。

  艺术创作中,创新精神是十分重要的品格,独立、坚强、刻苦、包容都是促成创新的重要要素,耐得住寂寞踏实而行,创新的成果就会不断涌现。优秀的作品是与优秀的人品同时出现的。

  年轻人首先要有高远的境界,要保持初心,保留对艺术的真诚。其次要坚持,创作的过程是寂寞的,是听不到喝彩声的,除了坚持不懈,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成功。

  年轻人应该以榜样作为自己的支撑,想到榜样就会有力量。每当我陷入低谷时,想到舒传熹老师一生平淡如水,即使没有画室也能潜心创作,我就备受鼓舞。年轻人要以榜样为镜子,有目标,有理想,把高尚的道德融入艺术创作之中。

  我经常会问自己:“我在画什么?我想表达什么?”反问到这,如果还将视野局限于小书斋,那么绘画的题材也一定局限于小书斋。

  我画《夏尔西里之春》时,把新疆美好的舞蹈和晶莹的冰川结合起来,看似是表现舞蹈,其实是表现自然和人性的融合之美。多关注社会和自然,多走进生活,这样的创作自然会是有血有肉的。

  我多次走进西藏等地,不断思考、不断追问,不断地涌现出表达的愿望和创作的激情。你说是“德”引领“艺”,还是“艺”引领“德”,我认为就是两者之间的不断追问。

  艺术创作无疑是反映时代的。2014年底,中国美院接受委托为50位五一劳动模范画像。要在同一画面中展现50个劳动模范的工作生活场景,这是非常困难的,我们团队4人曾一度陷入困境。但大家坚定信心、明确分工、同心协力,最终完成巨幅创作《时代领跑者》。2018年底,这件作品亮相于“伟大的变革——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型展览”,现长期陈列于国家博物馆“领袖与人民”主题大厅。

  习近平总书记曾说,在文艺创作方面,也存在着有数量缺质量、有“高原”缺“高峰”的现象。总书记是希望我们创作出能够代表中国向世界介绍新时代中国的新作品,这需要具备深远的眼光、开阔的视角、先进的手法。新时代需要新作品,艺术创作也应有接轨世界和未来的态度和胸怀。我们要形成中国人特有的看待世界的思维方法,创造出我们自己的新的艺术表达,展现伟大的时代风采。

情系舞台 追逐梦想

□ 翁国生(浙江省剧协副主席、浙江京昆艺术中心艺术总监、浙江京剧团团长)

  从1978年考进戏曲科班至今,我都是在戏曲舞台的摸翻滚打中度过的,舞台是我的天地,舞台是我的梦想,舞台是我的生命!

  我是京昆武生演员,在戏曲舞台上曾多次遭遇意外受伤。1996年,当时我在浙江昆剧团担任副团长和武生演员,由于常年超负荷演出和繁忙的业务工作,我体力透支,导致在一次巡回演出中发生意外,被舞美装置撞断了鼻骨,但我还是咬着牙坚持把整场演出演完。一下舞台,我就被送进了医院,虚弱的身体引发了急性重症肝炎,整整一年我什么都干不了,如同废人一般。医生给我下了判决书:“你的身体状况再也不能从事劳动强度这般剧烈的武生职业了,必须改行。”这是我舞台生涯中第一次遭遇改行的抉择。我决定学习戏剧导演,转换到幕后。

  但是,一个从小潜心于戏曲表演的戏曲人,突然与戏曲舞台远离,那种失落真是难以言表。我依然坚持锻炼自己的身体机能,对舞台的极度依恋促使我顽强地站立起来。1999年,昆明世界园艺博览会开幕式晚会,是我大病后第一次重返舞台。我在三万多人的体育场大舞台上表演了大型京剧《美猴王》,用灵动敏捷的身手证明重回戏曲舞台之决心。

  我的第二次受伤是参加第五届中国京剧节前发生的,当时我已经调任浙江京剧团团长,在创演浙京南派武戏三部曲《宝莲灯》时,由于高强度的排练和数百场巡演,双腿膝盖半月板在一次飞跪中断裂,我用护膝绑带扎紧双膝,咬牙忍痛坚持完成了京剧节的比赛,为浙江京剧团拿到了建团40年来的第一个国家级艺术金奖。回到杭州,我赶紧去医院医治,医生要求我尽快转行,否则晚年会留下很多后遗症。

  我想了很多。我再次未听医生的劝告,一边治疗膝盖,一边投入新戏的创作和排练中。

  我的第三次受伤,是发生在2011年11月武汉举办的中国京剧节。在演出中我的脚跟大筋突然崩断,我咬着牙用绷带层层扎死两端的断筋,坚持演完了两个多小时的大武戏《哪吒》,延误了宝贵的医治时间,手术后小腿严重萎缩。医生再次对我宣判:“你现在已属二级残疾,真的不能再登上舞台瞎折腾了!”家中亲人也竭力反对我再登舞台,亲朋好友也劝我借此收官,我觉得我所追求的戏曲舞台梦也确实该结束了。

  可就在我准备放弃舞台之际,一件事情又改变了我的人生抉择……2011年,我团创排的重点剧目《飞虎将军》,被原文化部评选为“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年度资助项目奖”作品,被浙江省委宣传部、省文化厅评定为浙江省“舞台艺术精品工程重点资助创作项目”。我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和厅领导汇报,和家人沟通,和剧团同志们权衡,最终决定再次重返舞台。在我断筋再接手术后的第7个月,我导演并领衔主演的“浙京南派武戏三部曲”最后一部压轴大戏《飞虎将军》在杭州剧院成功首演……

  我坚信,我的“戏曲舞台梦”会越来越灿烂,我们艺术团队的“戏曲舞台梦”也会驶向新的成功!

一个手艺人的理想信念

□ 孟永国(浙江省民协副主席、温州市民协主席)

  我是一个手艺人,从事发绣创作研究至今已27年了。我想从以下四个方面来讲述我的发绣故事。

  坚持执念,不忘初心。回想起在学手艺的日子里,我也有过不寻常的心理感受,在世俗人的眼里,刺绣是女红,一个大老爷们坐在那里操针弄线,是没有出息的。当时不敢告诉家人,生怕家人反对。我曾经几次想放弃转行搞教学,在强烈的思想斗争中,得到一位资深手工艺老师的指导和帮助,经过一段时间的自我调整,静下心来做作品并参加展览获得了大奖,得到了专家和社会的认可。家里人通过其他渠道得知我在搞发绣,而且作品作为国礼送给外国总统,还到国外去展览,是又惊又喜,引以为豪。后来我又加入温州市民间文艺家协会,感受到文艺大家庭的温暖和包容,为文艺奋斗的决心更加坚定。

  弘扬传统,守正创新。在发绣创作实践中也会碰到诸如材料太过于单一、工具使用不能得心应手、作品装裱等问题。比如材料,它的局限影响了艺术的发挥,有的好想法因为材料的单一而无法达到预想的效果,审美观念难以确切地表达。有一次偶然的机会,两名来自荷兰阿姆斯特丹艺术学院的女教师来温州师范学院做教学交流,凭借职业的敏感性,两位女士的金发一定是发绣的好材料。因为我与她们不太熟悉,不敢直接提出要头发,后来托我的老师出国互访的机会,通过翻译帮我拿到头发。经过半年的艰苦绣制,第一幅“彩色发绣”作品面世。这次成功的尝试改变了温州发绣的单色局限,开启温州发绣创作向多元化拓展,材料的多样为发绣语言的创新转化提供了可能性。

  深入生活,创作采风。手工艺人只有走进火热的实践之中,才能有切身的体验,直接感受到现场的氛围、气势和真实情况,了解具体细节及事物特征,为创作提供第一手资料。有一次国外采风,随团去阿联酋文化交流,我与一位团友搭乘一位外国朋友的沙漠车到沙漠腹地采风。在沙地上,我们发现远处沙丘上有一群野骆驼。骆驼的生命特质完全能够适应严重缺水缺食物的恶劣环境。因为被骆驼的生命精神所震撼,所以我创作的作品命名为《生命颂歌》。

  精品力作,立身之本。作为手工艺人,创作是中心任务,作品是立身之本,一件作品一个故事。有一天,上海复旦附中有位老师给我打来电话,想让我为她创作一幅结婚用的发绣作品,在电话里我就答应下来。没过几天就收到从上海寄来的头发,但是我思考了好几天还没想出合适的内容。恰巧有一天,当我经过学校图书馆东边的竹林时,一对白头翁飞出竹林,见此情景,我一下子就醒悟了,竹子、白头翁,“祝新人白头偕老”,有了!确定绣稿后,经过一个半月的精心绣制,《白头偕老》诞生了。

为人民歌唱

□ 郑培钦(浙江省音协主席团委员、浙江音乐学院教授)

  艺术来源于百姓生活,服务于百姓生活,文艺工作者的职责就是满足人民群众精神文化生活需求,既要有精彩丰富的艺术作品,更要身体力行,有责任担当。

  无论是浙江省文联组织的“送欢乐下基层”演出活动,还是浙江歌舞剧院一年几十场的“送戏下乡”,抑或是公益性演出“文化礼堂”“唱响文明赞歌”“钱江浪花”,我都力所能及参加。因为我是一名歌者,我能做的就是用歌声温暖心灵。我所演唱的曲目《美丽浙江》《谁是最美的人》《九月杭州桂花香》,都源于生活、源于人民,源于对美好时代的颂扬,源于对幸福生活的歌唱。我希望能用我的声音唱出的那些“最美浙江”背后的“最美精神”,让它如蒲公英种子一般播散在这片广袤的“最美土壤”上。

  “让梦想点燃人生,照亮自己,照亮社会,努力做一名心怀百姓的歌者。”这是我的座右铭。我的很多歌迷都是普通工人、农民,养殖户、种植户,他们平时特别渴望有丰富的文化生活。我能跟着艺术团进社区、下地头,到海岛、进部队,到人民中去,唱老百姓喜欢听的歌,用歌声回报父老乡亲,我真的非常开心。我特别喜欢下乡演出,因为那种氛围使我感到很亲切,很放松,很有共鸣,我知道老百姓喜欢听什么歌,我了解他们,因为我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在汶川发生地震后,全国上下心系灾后重建,浙江省对口援建青川,需要演出小分队前往青川慰问援建队伍。作为一名文艺工作者,我责无旁贷,要到前方去,到祖国和人民需要我的地方去。在赶往演出现场的路上,不料遭遇了塌方,道路中断,犹豫、疲惫、害怕笼罩着大家。我克服前进道路上的艰难险阻,带领其他演员赤脚徒手翻越塌方山石。到达演出现场时,现场援建的兄弟姐妹们给了我们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在之后的演出中,台上台下更是热泪盈眶,我为我的祖国众志成城齐心协力的团结精神自豪,我为我的工作能给人们带来振奋人心的力量而自豪。

  十几年来,我多次参加各类慈善义演,并把个人举办的义演、专辑签售及晚会活动所筹集来的资金,全部捐助给了贫困大学生。除此之外,我还多次参与省青联组织的助学行动,结对了多名贫困生,每年给他们汇去学费,寒暑假时,把他们接到杭州自己家里,希望能给他们亲人般的温暖和关怀。

  2011年5月,我通过微博看到了浙江省第7例人体器官捐献者、年仅16岁的少年胡欲辉身故后捐献器官的故事。在感动之余,我申请加入了志愿捐献者队伍,成为浙江省第500名器官捐献志愿者。随后,我又受聘担任“情暖浙江·红十字博爱公益项目”的形象大使、中国红十字会器官捐献爱心大使,在情系公益、回报社会的道路上走得更高更远了。

  在业界,朋友们喜欢称我为“江南百灵鸟”。百灵鸟身材小巧,有着漂亮的羽冠和一副好嗓子,常在蓝天白云下,在林间窗前歌唱,它为自己而歌,为大地上壮美的山山水水而歌,更为勤劳工作的人民而歌。而我,愿意做这样一只能打动人心的百灵鸟。

文艺评论的人间关怀

□ 夏 烈(浙江省评协主席团委员、浙江网络作家协会常务副主席)

  身处文艺评论行业20年之久,我对评论家这个职业的感受是:评论家是热闹的,但同样是寂寞的、孤独的,而且是无边的寂寞。

  引用美国著名文艺评论家乔治·斯坦纳的一段话:“如果能当作家,谁会去做批评家?如果能焊接一寸《卡拉马佐夫兄弟》,谁会对陀思妥耶夫斯基反复敲打最敏锐的洞见?如果能塑造《虹》中迸发的自由生命,谁会跑去议论劳伦斯的心智平衡?”这是一种牢骚,也是真性情,因为他的一生还是做了评论,而且在全球评论家中都很出色。评论家是需要这样一种工作伦理和奉献精神的。

  2006年,网络文学工作进入了我的人生。在杭州市作协主席团的支持下,我们很快成立了全国作协内的第一家类型文学创委会。不讳言地说,从一开始,传统文坛就对我做这个工作存在争议,2017年,在我做网络文学工作十年之际,仍旧有人对我的工作持怀疑批判态度。我认真地想,我做的这块东西是不是真那么低级?作为一个评论家我是不是失焦、失准了?

  但反复思考,我还是想说,应该做下去,因为这吻合文学史的经验,吻合文学艺术内在的规律。一个文体从草根开始,慢慢地上升为亚文学,最终成为经典文学。我们的诗、词、曲、小说,都是从民间草根开始,经由文人、知识分子参与之后,这个文学门类就会熠熠生光。比如说中国古典“四大名著”其实都是如此。所以我觉得,对网络文学要有期待,我们要信任它、陪伴它、引导它。

  2014年我们成立了全国第一家网络作家协会,2017年年底,我们成立了中国作协网络文学研究院,2018年成立了网络作家村,同时举办了中国网络文学周。今天,浙江的网络文学乃至网络文艺的事业,正在成为全国的样本。

  时至今日,中国网络文学的用户规模达到了4.3亿,用户群体遍布各个圈层,很多领导干部和高级知识分子也都在看网络小说,更有趣的是,网络文学的海外传播成为事实和热点,通过网络文学网站的翻译和图书的出版,遍及北美、俄罗斯、东南亚、欧洲等国家及地区。

  这个过程中我提出了一个核心概念,就是网络文学是“中华性”在文学艺术中的一种体现。网络小说,以及由它改编的影视、游戏和动漫,不少精品之作是富含中华性的,就是中华民族那些最根本的价值观、人文特征和审美意蕴。为什么中国人会对中国式的故事那么迷恋?为什么会对儒释道仍然有一种内心的皈依?为什么对中医中药、汉服、古典音乐都有各种各样的转化和传承?我认为这是中华性在发挥作用。我相信只要网络文学继承发扬了这一文脉,也可以做出了不起的业绩。所以,做好网络文艺评论,是介入时代社会文化前沿的崭新工作,也是文艺工作手臂向基层延伸的必要保障。

做努力奔跑的追梦人

□ 张 钎(浙江省舞协主席团委员、杭州新青年歌舞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

  我是一名普通的舞蹈演员。1993年参加工作,至今26年过去了,追梦之路,从未间断,舞蹈之爱,从未改变。

  1999年我意外受伤,告别舞台,不过依然从事着舞蹈的相关工作。2004年6月,我来到杭州组建新青年歌舞团。创建之初,团址是临时在郊区租的简易棚子,没有演员,没有演出,只有梦想,只有坚守。一直到2007年12月,新青年虽然有了一些演员,但演出机会依然很少,经济压力太大,实在坚持不下去了。这时,我做了一件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事:我把新青年歌舞团成立的几年里,在杭州这座城市用舞蹈编织梦想的点点滴滴,用书信的方式寄送给杭州市委主要领导。出乎意料的是,一周之后,杭州市委宣传部一位处长专程调研新青年,并转达了市委领导对于民营文艺团体的关心和慰问。当时,我只有感激和泪水。一周后,一笔经费和全年的演出采购让新青年渡过难关。

  在接下来的多年,我用艺术创业的激情和成绩,回报着这座城市和我的团队。

  2008年至2013年五年的时间,我推出了新青年的艺术创作三部曲:舞剧《在路上》、现代舞蹈诗《词风》、音乐剧《寻找雷锋》,分别获得中国舞蹈荷花奖、浙江省戏剧节剧目奖、西湖之春艺术节新剧目大奖,中国国情项目资助,并赴10多个国家和地区巡回演出。更为难得的是三部剧均有盈利。我和团队在地方党委政府的关注扶持下,在整个团队的努力拼搏下,2013年新青年的演出场次达到了400多场,解决了温饱问题,演出日趋稳定增长,团队也稳步扩大。

  之后我开始思考,作为舞蹈工作者难道就仅仅是养活舞蹈团队吗?这是我的“初心”吗?一段时间的困惑,让我毅然布局变道超车的设计,就是以舞蹈艺术为切入点,提升舞蹈产业能级,推动平台化建设。通过溢出业务的吸引,打造一个演艺产业园区。物理空间的打造可以形成抱团的效应,真正为舞蹈事业做大做强提供支持。2015年萧山区批准建立新青年演艺产业园,2017年又批准将40亩地交付新青年用于发展演艺产业。现在的新青年演艺产业园总面积有5万多平方米。共有69家文化演艺企业入驻园区。为此,杭州新青年歌舞团股份有限公司获得浙江省文化产业示范基地、首批浙江省成长型文化企业、杭州市“五个一批”示范文创企业等称号。

  2013年,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了解到了资本、新三板。在邀请多家券商机构来了解新青年后,得出的一致结论是:演艺企业产值太小,运营模式陈旧,没有未来。后来,我直奔广东一家券商老总办公室,用十分钟的时间陈述了新青年歌舞团登陆新三板对整个演艺行业、对券商、对新青年的重要意义。最后,在多方的支持下,新青年成为全国首家登陆新三板的文艺团体。三年内营业收入从1000万增加到5000万。体量的壮大,直接带动新青年歌舞团艺术创作和社会影响力的提升。

  回顾多年的舞蹈创业经历,有五个方面:无内容无以立、无伙伴无以依、无突破无以辟、无帮扶无以系、无坚持无以继。“品牌+产业+资本”是我继续实现舞蹈梦想的战略设计。我将用产业的方式,坚守着心中的舞蹈世界,实现自己的舞蹈梦想。

用文学照亮那片土地

□ 李 英(浙江省作协主席团委员、金华市作协主席)

  我是一位报告文学作家,多年的创作实践使我体会到,要成为一名“有信仰、有情怀、有担当”的艺术家,就必须热爱党、热爱人民、热爱脚下的这片土地,把艺术理想融入到伟大时代的洪流中,做到胸中有大义、心里有人民、肩头有责任、笔下有乾坤。

  在中国这样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的大国,如何治村,是我一直关注的课题。在这个过程中,我注意到了浙江省后陈村人在艰苦的抉择中,创新推动了乡村民主政治改革的进程,于是便有了《后陈村的权力樊笼》这样一部报告文学。这部作品发表后,在读者和文学界都引起了广泛关注,并上榜2017年度中国报告文学排行榜,荣获第七届“徐迟报告文学奖”。

  很早以前,电影《秋菊打官司》曾经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我一直在县区和乡镇基层工作。我所在的那个区域,就有几位上访的大嫂,我耳闻目睹了“秋菊们”艰难的告状历程和她们的那份执着,有的甚至几十年如一日,不懈努力。

  那时的浙江武义后陈村和许多中国农村一样矛盾重重,村民们匆匆忙忙地奔走在上访的路上。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后陈村催生了全国第一个村务监督委员会,意味着中国农村基层民主从“秋菊打官司”式的上访告状,进入了农村管理行使第三种权力——权力制衡、民主监督的阶段。

  我一直觉得,报告文学的力量在于思想性。我始终以新闻从业者和作家的敏锐触觉、反思精神,跳出事件本身去思考基层民主改革全景。我把后陈村故事与1978年安徽小岗村18位农民土地包产制相比照。后陈村老实巴交的农民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在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因为建立村务监督委员会,后来被写进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从“治村之计”提升到“治国之策”。2017年,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作出深化国家监察体制改革的重大决策部署,组建国家、省、市、县监察委员会,实现对所有行使公权力的公职人员监察全覆盖。因此,后陈村的探索和经验具有时代意义,是他们最早将权力关进制度的樊笼。

  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我国自古以来就有“文以载道,艺以弘道”的担当精神和优良传统。作为一个从农村走出去的作家,我经常叩问自己:我还能为人民写什么?我应该怎样写得更好?我应该为乡村振兴提供哪些文化服务?我觉得我要把目光投向农村那片广阔的天地。

  诗人艾青说:“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在今后的征程中,我将继续高擎理想火炬,鼓起信仰风帆,满腔热情地为新时代而歌,为新时代鼓与呼,用文学照亮那片土地。

我和我的越剧舞台

□ 吴凤花(浙江省剧协副主席、绍兴市剧协主席)

  我出生在绍兴县东浦镇南村,家中祖祖辈辈都是农民,从小就会干农活,现在也还没忘记怎么插秧怎么割稻。我总觉得,无论我走到哪里,我的根始终在泥土里。

  记得那年正上初一,班主任带我去艺校考试,我没见过什么世面,心里非常紧张,哆哆嗦嗦唱了一点点《盘夫》,艺校老师觉得我音色还不错,就录取我了。得知消息的父母非常高兴,在他们的支持下,我就这样进入绍兴县戏曲艺术职业学校,正式开启学艺之路。

  毕业后,我进入了绍兴小百花越剧团,我们剧团是一个基层剧团,一直坚持两条腿走路,在大城市大剧场的演出很多,小山村小草台的演出也不少。我们下乡演出的现场条件虽然比较艰苦,但是观众却非常热情,观众越多演员们就越兴奋,所以下乡演出对于我们来讲是苦中有乐,并且乐此不疲。这就是我的出身,我生在农村、学在基层艺校、长在基层院团,我喜欢和农民、老百姓在一起。

  1987年12月25日,范瑞娟老师来到绍兴,当时我正在参加绍兴市第一届团代会,见到久仰大名的范老师那一刻,我有点蒙,又兴奋又激动地拜了师,老师送给我的是越剧小生演出时必不能少的道具——一把折扇,直到现在我依然珍藏着这把折扇。我一直记得拜师那天,老师就是拿着这把折扇,在绍兴饭店门口的草坪上,手把手教了我一出《回十八》。从此,只要我一有新戏,老师就会从上海赶来指导。我们也会经常通过电话来交流,我在这头唱,老师在那头教。放假的时候就去老师家里学习,不管是艺德还是艺术,老师都教了我很多很多,然后,我在舞台实践中将它们慢慢领悟消化。我们之间的感情像祖孙,她亲手给我织袜套,做裹胸,不管是艺术上的困惑,还是生活上的困难,我都喜欢去找老师倾诉。但是如果老师坐在台下看我演出,我就会很紧张,因为老师对我的要求相当严格,边看边记,演出结束后就一条一条给我指出问题。

  在“绍百”三十年,我扮演过四十多个角色,除了伤到没办法下床以及生孩子的那几个月,我基本上从未落下过演出,我深知舞台实践对一个演员的成长的重要性。只有不断地演出才能不断地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才能不断地快速成长,我有幸能够在“绍百”这样一个特别有戏演的基层院团,上至国家大剧院,下至乡村小草台,我们常年都在演戏,常年都在实践,常年都在磨练,常年都在进步。

  越剧走过了百年,虽然相对于京昆来说还很年轻,但对于当下的许多年轻人而言,仿佛已成为一种老掉牙的艺术形式了,所以我常在思考,下一个百年,我们越剧是不是也要融入一些创新的元素?

  孔子云:“五十知天命”,是啊,到了这一阶段,人生阅历已很丰富,心态上也要达到新的境界,要云淡风轻,这话不无道理。但我仔细一想,古人的五十跟我们现在的五十可不一样,五十岁在古代垂垂老矣,但现在不同了,尤其是戏曲演员,五十岁还处在黄金年龄,我还有很多梦想要去完成,很多坎坷要去经历,同时也还有很多收获要去期待。

不忘初心 潜心耕耘

□ 斯舜威(浙江省书协副主席)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这句话值得文艺工作者深思,对此我有深切体会。艺术家的“初心”,就是早年不经意间播下的“艺术种子”。

  我的“种子”植入得比较早。上小学不久,就从家里的旧书堆里翻到两本上世纪三十年代上海“新月社”的杂志,偶然发现上面居然有我爷爷的两首诗。

  爷爷是医科大学毕业的,在我爸爸9岁时就病故了,我自然不可能见到他,但是,这两首诗似乎激活了我的灵性,我分明感到爷爷还活着,他的文化精神,如同一颗种子,悄悄播入了我的心田。我坚信我后来喜爱文学与此有着很大的关联。

  高中毕业后,我当了4年农民,劳作之余,便开始学习写作,练习书法。那时候爱好文学和书法,没有丝毫的功利目的,纯粹是一种业余爱好,一种精神追求。

  我是幸运的,在当农民时就已经有了一定的机会“小试身手”,比如我担任大队农科队长,生产队会计,兼任大队党支部“机关报”《新苗》总编,从采访、撰稿、刻钢板,到油印、分发,一切编务都由一个人完成。

  在这一过程中,心底的“种子”不知不觉萌芽了。在繁重的体力劳动之余,要坚持这样做,是很不容易的,需要兴趣和毅力。当时我在县文化馆的刊物已经开始发表作品,在县广播站也常常播出我的通讯报道,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在办报的过程中,做一名报人便成了我渐趋明朗的理想。后来高考制度恢复,我一举考上中文系。

  上了大学,眼界打开了,深知自己所知甚少,于是便加倍勤奋地学习。

  我年轻时曾经机缘巧合,进了家乡的市级机关,仕途顺利,36岁便成为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但3年后,我主动提出辞呈,到了杭州,进入新闻单位工作。

  落差是难免的,但我坦然面对,因为我所选择的是我在当农民时梦寐以求的岗位:报人。几年后,我担任《美术报》总编辑,尽管当时这个岗位任务非常艰巨,可谓“受命于危难之际”,但我却真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这时候,那颗“艺术种子”得到了充裕的滋养,也得到了许多关注和呵护。

  在市场经济社会,对“坚持”带来困扰的,可能还有一个因素,那便是“钱”。

  艺术有可能成为特殊的商品,但是,艺术追求的本身,并不是为了经济效益,而是为了文化事业,为了精神内涵。特别是对书法家、画家、评论家来说,精神层面的追求更应该是第一位的,而不能把自己的创作与金钱混为一谈。

  退休后,我反而更忙,因为对以往的要主动“清零”,许多新的东西要学习。六十岁要学的东西太多了,好像一切都从头开始,好像依然处于当年在“东白山”当农民时一样充满改变命运的奋斗精神。

  为何会有这样的“紧迫感”?还是“初心”在起作用,感到童年时的梦还没有实现,我还须继续努力!

青春的力量

□ 席 文(浙江省视协主席团委员、浙江卫视首席主播)

  今年四月,我主持了阿里巴巴2050大会。本次大会的主题是“年青人因科技而团聚”,年青人的青,用的是青春的青,而不是轻重的轻,大会的创始人、阿里巴巴的张坚博士指出,年青不仅仅指年纪轻,而是指所有拥有青春梦想的人,年青人包含了年纪轻的人,但如果仅仅是年纪轻而没有青春的梦想并为之付诸努力的力量,那么你也称不上是年青人,仅仅只是年纪轻罢了。

  近几年来,社会生活日新月异,身处媒体行业,我也亲历媒体融合变化,更见证了浙江卫视新闻直播节目的成长、成熟与进一步创新发展,浙江卫视的新闻宣传业已形成立体化、全覆盖、分层次、有秩序、多亮点、有特色的大格局,新闻直播已成常态,大型新闻直播更是可圈可点。

  也许多年前,我还在意吐字归音、服饰造型和内容的背诵,那么现在,我已不仅把自己定位为一位电视新闻工作者,还应是一位文化与艺术的守望者,能够用电视手段描绘社会生态;不仅是一个行者与观察者,也是一位社会的远望者,用视听语言叩及大千世界的重要命题。

  广播电视是党联系群众的桥梁和纽带。深入基层、联系群众是新闻宣传工作的生命线,是播音主持创作的源头活水,是发挥主流媒体导向作用、提高广播电视传播质量的根本保证之一。如果没有对基层群众生产、生活状况的熟悉了解,没有对老百姓发自内心的亲近感,就很难形神兼备地将节目中蕴含的情怀和精神价值表达出来、传递出去。如果没有对人民群众多样的文化生活需求全面而准确的把握,就有可能为了满足部分人的低层次需要而走入误区。主持人应自觉承担起伦理责任、社会责任、文化责任、历史责任,顺应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要求和中国传统价值体系规范。

  我始终告诫自己,一个播音主持人,不仅应该是一个好人,而且必须是一个好人。这个社会需要更多的好人,因为每一个坚持做好人的人都会把这份光和热散播到周围,带给身边的同行,能够始终记得我们最初所持有的理想,不忘初心,在这条路上不走偏、不变质、不改味;带给广大的青年和受众,能够让我们感知他们的冷暖、了解他们的诉求、把握他们的思盼、体会他们的情感,这样我们的讲述才能更真切、形式才会更丰富、语言才能更鲜活、情感才会更真挚、建议才能更具体、议案才能更有效,才能够让我们始终站在最清醒的立场,用冷静的头脑关注社会潮流、用敏锐的嗅觉发现社会风向、用最朴素的心灵去感受人间冷暖、世间真情。

  记得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曾有一个“先生回来”致敬展,展出蔡元培、陶行知、陈寅恪等大家的手稿、真迹,展览的海报让人印象深刻,主题我也非常喜欢,叫做“先生的背影”。也许终我一生也难以达到这样一个令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但是我想,至少我可以为这样一个梦想去努力。

不忘初心 逐梦前行

□ 董其峰(浙江省曲协副主席、杭州滑稽艺术剧院演艺有限公司董事长)

  习近平总书记在新年贺词中的一句“我们都在努力奔跑,我们都是追梦人”,令无数人心潮起伏,热泪盈眶,也触动了许多文艺工作者的心弦。

  逐梦之信念,在于热爱与坚守。自2000年进入杭州滑稽艺术剧院至今,我从未忘记自己曲艺演员的身份,身上肩负着省级非遗项目“滑稽戏”和国家级非遗项目“独脚戏”的传承。这些年来,我一直坚持行走在基层一线,与单位同志们一起拆台、装车,披星戴月地为老百姓进行演出,睡后台、住地下室,并且不断学习舞台表演的技巧与精髓。记得在央视春晚舞台上,只为台下观众的一声“惊叹”,我每天需要背着200斤的壮汉反复练习20多次,腰部贴满膏药。导演一边要求他继续增肥,一边要求我减肥,只为那个反差效果。由于高强度的排练和困乏,那次录备播带的时候我背着他快速往台口跑,到台口我两眼一抹黑眩晕了,缓冲时间只有10秒钟,同事扶着我,我快速的深呼吸,没等缓解又冲到了台上,观众看的很真实,那是真的体力透支!

  逐梦之动力,在于执着无悔的工匠精神。什么是“工匠精神”?就是对自己的作品精雕细琢、精益求精的追求,是一种情怀、一份传承。2017年与2018年的春节,我自编自导并主演的滑稽戏《阿峰其人》和《求字》,经过中央电视台层层筛选,从200多个语言类作品中脱颖而出,登上央视春晚和元宵晚会,成为近两年来江南地区连续两次登上央视大型舞台的唯一的语言类节目,为地方非遗的推广和传播做出了极大的贡献。而在这光鲜亮丽的背后,却不知我们为了能登上一方舞台,放弃了多少能轻松盈利的商业演出,经历了多少个日夜的创作与打磨。

  逐梦之根本,在于为人民群众抒怀。习近平总书记曾说,文艺创作方法有一百条、一千条,但最根本、最关键、最牢靠的办法是扎根人民、扎根生活。这些年来,“杭滑”一直是文艺的轻骑兵,我们扎根基层,服务大众,足迹遍布工厂、社区、农村等偏远地区,给他们送去笑声与温暖。同时,我们从人民群众的生活中汲取演艺的精华与创作的灵感,近年来创作的大型杭剧现代戏《永远的雷锋》、大型滑稽戏《老来得子》《钱塘阿哥》《好人木姥姥》和为央视三套《我爱满堂彩》录制节目《返程车票》《送红包》《生日》《惊喜》《看电影》《靠自己》等等作品,都十分符合当代老百姓的生活情境与审美,也通过作品表达了老百姓对美好生活的愿望。所以,要练好表演,必须要走近群众,去深入他们的生活,了解他们的喜好,再将表演回馈给人民群众,坚持以文艺的方式弘扬社会公德与责任,展现杭州市深厚的人文底蕴,讲好浙江好故事,传播浙江好声音。

公益路上青春与责任同行

□ 陈艳萍(舟山市戏剧曲艺家协会理事、舟山市青年越剧团团长)

  我是一名普通的戏曲爱好者,从小就很喜欢唱越剧。小时候还没开始认字,却已经会背很多越剧唱词了。我去过各种戏迷组织,但大都以老年人居多,我早就想为年轻戏迷提供一个平台了。2008年,我和几位志同道合的年轻票友组建创立了舟山市青年越剧团,成为舟山市唯一一支以80后、90后青年人为主的文艺团队。剧团目前拥有演职人员40人,演员平均年龄在28岁左右,主要是由舟山市各行各业的年轻戏曲爱好者组成,成立以来一直致力于舟山市的文艺公益事业。

  十年来,我带着剧团成员走遍了舟山各个岛屿,唱遍了舟山各个戏台、文化礼堂。为让传统戏曲文化后继有人,又走进舟山市各个中小学及高校,开展了“戏曲进校园”活动,此外,还在舟山的浙江海洋大学扶持全舟山唯一一个学生戏曲社——青衣戏曲社,十年间培养大学生戏曲爱好者300多人。2018年,我被浙江省文联评为“文艺志愿者之星”。

  对这群年轻人,有人很敬佩,也有人说我们是一群“疯子”“傻子”。其实我们很平凡,但也不疯不傻,在这些年的志愿服务过程中,收获远远多于付出,每次听到这个关于我们从事文艺演出公益人的专称——文艺志愿者,一种荣誉感和使命感油然而生,因为奉献而收获的暖暖情意,是别人无法体会的。

  舟山由大大小小一千多个岛屿组合而成,由于交通不便,年轻人多数选择离开,留在岛上的几乎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导致小岛上的居民人数锐减,大海困住了小岛上的老人。在这些岛上,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看电视听广播,而江浙一带盛行的“越剧”更是这一辈人的最爱。

  2014年,有一次送戏到舟山市福利院,演出结束,一位满头银发的奶奶坐着轮椅来到后台向我们致谢,那天老人家问道:陈团长,你们下次什么时候来呀?我想了下说,12月份再来,老人家听了开心地说:好,我等你们来……但是当年因其他演出任务重,我们没有及时履约,等到再去时已是来年的3月份了。到了演出那天,却没有见到这位满脸笑容、银发端庄的奶奶,询问村里人才得知,老人在1月底去世了,去世时还念叨着,我还没有看戏呢!听了后,惭愧、遗憾、失落、后悔霎时涌上我们每个人的心头……从此,我们剧团有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约定:慰老服务演出绝不拖延,您已老,我不敢停!

  2015年11月,在市残联的帮助下,我又组织成立了舟山市残疾人艺术基地,想让更多的残障文艺爱好者有一个展示自我的舞台。20岁那年,先天性视网膜色素变性使我的视力逐渐下降,曾经三次想放弃自己的生命。从当初的不敢面对,到现在的坦然接受,是身边朋友们的爱与关怀,是肩上的责任和义务,让我从痛苦中解脱,让内心照进了缤纷的色彩……基地成立三年来,举办了各类文艺培训60多次,以残助残文艺演出15场,培养了60多名残障文艺爱好者,还参加了浙江省残疾人汇演、全国残疾人汇演,并荣获金奖。

  我爱戏曲,更爱我为之努力奋斗的公益事业,虽然命运的安排让我失去了光明,但是我心中的色彩却永不褪去。十年的公益之路让我更懂得了感恩,更懂得了担当。公益路上青春与责任同行,我愿终生相随!我想把这种正能量传递给更多的人,让人与人之间的沟通和情感传递更加和谐。

(编辑:王少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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