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笔者首先需要明确一个概念即私立博物馆是相对于公立(国立)博物馆而言的,私人博物馆属于私立博物馆的范畴,私立博物馆(私营或民营)往往是由机构出资成立运营的,而私人博物馆往往是由自然人建立经营的。
从1905年我国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私人博物馆南通博物苑成立以来,至今100多年的时间,私人博物馆的发展似乎还停留在实验和探索的阶段,大多数的博物馆既没有成熟的经营理念,也没有完整的收藏体系,更加缺乏学术体系的建立。造成这种局面有历史的原因,也有认知的问题。
解放前,南京国民政府期间,受国外思潮的影响,国内曾经经历过一段博物馆发展的黄金时期,建立了大量的国立博物馆,很多私人收藏因此成为国立收藏的一部分。解放后至改革开放前,因为大力发展国有经济,几乎所有形式的博物馆都转型成为国营模式,成为国家政治传播的工具和窗口。私人收藏逐渐退出历史舞台,而仅仅成为极少数爱好者的独享之物。
改革开放后,随着人民收入的普遍提高,以及富裕阶层的涌现现,私人收藏日益兴旺。尤其是在第十七届六中全会“文化大发展”的号召之下,越来越多的收藏家期待将自己的收藏公共化,甚至计划以收藏为基础发展文化产业。一些新建的私人博物馆,作为当地政府扶持的对象,被媒体所广泛推崇,成为收藏家成功的标志,于是建立属于自己的私人博物馆成为更多收藏家的梦想。
笔者关注到比较知名并独具特色的几家博物馆。龙美术馆,刘益谦、王薇夫妇创立,作为中国最具规模的私人美术馆之一。从建筑规模到展厅,从展品到运行都具有创新性,馆内的展品,涵盖了各个历史时期,具有代表性的艺术品,形成了系统的中国传统艺术、“红色经典”艺术和现当代的收藏脉络,从个人爱好到系统的收藏,打破了个人收藏的零散、点滴的瓶颈,龙美术馆注重学术梳理也难能可贵。
四海壶具博物馆,创办人许四海。以茶待客,以壶会友,紫砂陶艺家许四海在1987年创建了四海壶具博物馆,成为上海最早的私人博物馆,收藏了从原始彩陶壶到明清紫砂壶千余件藏品,以清代制壶大师邵大亨所制的“大亨掇只壶”为镇馆之宝,展示了中国紫砂艺术的瑰宝。
建川博物馆,创办人樊建川,在四川成都的大邑县安仁镇,以建川博物馆群落扬名,特色以“为了和平,收藏战争;为了未来,收藏教训;为了安宁,收藏灾难;为了传承,收藏民俗”。收藏了展示了抗战至文革的系统战争题材,形成了18座单馆和2座主题广场,建筑面积近10平方,拥有1000余万件,包括153件国家一级文物的博物群落,将30余座博物馆汇集一起,形成一个集藏品展示、旅游休闲、艺术博览、影视拍摄等多项功能为一体的新概念博物馆。
十里红妆博物馆,创办人何晓道。在落座富饶的浙东地区—宁海,十里红妆博物馆,它是展示古代民间女子生活的专题博物馆,博物馆占地3000多平米,展示出明清江南富家小姐的生活、习俗相关的家具、器物1200余件,它生动地展示女方到男方的嫁妆队伍,浩浩荡荡延绵数里,民间俗称“十里红妆”,从富家女的梳妆箱到手工床,尽领中华6000年民俗遗风,是一个极具民俗特色的私人博物馆。
更多的民间传统特点的私人博物馆,在收藏家们手里不断诞生,藏宝于民的理念在不断扩大。如杭州华夏紫砂博物馆创办人李长平说:“展示收藏,传播文化,让更多的人了解中国,让世界了解中国文化。”
私人博物馆的兴起,繁荣的背后,问题也日益增多。很多收藏家,凭借一己之力,苦苦挣扎,博物馆的管理体系,学术系统无法得到更好的支持,相关职能部门对私人博物馆又无明确的管理条文和专业指导方针政策。而如果获得足够的资金来运营已建成的博物馆也是亟待解决的问题,从世界范围来看,年经营收入能够达到投资的30%已属不错,以馆养馆对于公立博物馆尚属挑战,更不要说从财力和资源上都相对匮乏的私人博物馆了。小到水电费,大到馆建房租,均于馆创人自掏腰包,私人博物馆今开明关已成常态,形成公立、私立二重天。
如何帮助私人博物馆长期稳定地成长,更好地经营下去,无疑是中国文化大发展需要面对的一个挑战。建议私人博物馆可以尝试建立博物馆联盟的方式,通过互换展品,共同开发和联合销售衍生产品,与旅游、教育、服务等第三产业合作,建立一个多元化的私人博物馆产业链体系,增强博物馆的造血功能,使博物馆发展互助化、多样化、规模化,促进博物馆联盟产业结构的合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