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舞者,为舞一搏 为何难走出生存魔咒?
舞蹈真人秀节目《舞林争霸》《舞出我人生》正在热播。高雅艺术与大众娱乐元素的融汇与交织让各路观众都在各自期待的看点中获得满足。然而在这背后,舞者的生存困境,依然像一个幽灵,不时给观众带来一股寒气。
“‘舞蹈跳得好,要饭要到老。’因为民间流传的这句“俗嗑”,贝毓卓的父亲坚决反对他吃跳舞这碗饭,22岁的他坚持跳舞的同时也认同父亲反对他的理由:“说实话,原来我很单纯地跳舞时没有深思这句话,但现在我越来越感觉到这句话的真实性。从事舞蹈行业,在北京根本没有立足之地,连一个小小的家(房子)现在我都很难买得起。”
“反串的感觉就像讨口,感觉是为了生活而生活。”反串舞者孙科说自己都27岁了,很想做一个自由的、有思想、有灵魂的舞者。但事实是,为了靠比常规表演多拿到的反串演出费来维持生计,他还是无法脱掉起舞时脚下的那双高跟鞋。
“大伴舞的状态让我觉得青春没有意义。”渴望站到舞台中央,并执著兑现这个渴望的梁茜失业了。在生存和梦想中坚持梦想的她,付出的是生活无着的代价。
“可能因为太现实了,我觉得做舞者永远没有出路!”生存所迫,曾经参加过很多比赛,得过很多奖的李大伟4年前转行做企划了,4年后他还是忍不住再次起舞,为舞一搏。
……
大型舞蹈真人秀节目《舞林争霸》正在热播,品舞蹈风采、观舞者争霸、听毒舌点评、看评委掐架……高雅艺术与大众娱乐元素融汇与交织让各路观众都能在各自期待的看点中获得满足。然而这背后,一个长期困扰舞蹈界的顽疾——舞者生存困境,像一个幽灵,不时给观众带来一股寒气。
无数酷爱舞蹈的青年舞者在舞蹈与生存之间挣扎。在舞蹈这个最需要身心自由的艺术中,起舞的双脚却悲哀地囿于“面包”的樊笼,即便努力,舞者似乎也很难走出生存困境这个魔咒。
舞蹈怎么了?舞者怎么了?
“舞者生存困境,我认为舞者本人应该负的责任是很小的!”中国舞协分党组书记、驻会副主席冯双白说。
果真如是,责任究竟在谁?
社会
“一个小小的舞者怎么能抗得住如此大的文化环境呢?”
“电影是最有力量、最有说服力、最能吸引人的,可是你看最近《悲惨世界》的票房,怎么能和同期的大片相比呢?可那是获得三座小金人的奥斯卡影片,那是顶级的艺术,演员的表演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美国汤姆·霍伯执导的音乐剧电影《悲惨世界》最近在国内遭遇现实的“悲惨”触动了冯双白。
“我看的那一场,没有一个观众走,看完以后,放字幕的时候全场鼓掌,给谁鼓呢?演员不在,导演也不在。但我听说有些场次,看了不到一半有些年轻人就说这是什么乱七八遭的,起身就走了。这是不是应该让我们反思一下,这么好的艺术,他们为什么会采取如此冷漠的态度?所以舞蹈艺术遭人冷漠也许不是舞蹈本身的问题。”
从腠理、肌肤之疾到肠胃、骨髓之症,正如昔日扁鹊对蔡桓公观表察里,从这个大众艺术传播与接受的体征上,冯双白察觉到的是严肃艺术遇冷的病灶。
“中国人可以吃大餐,一顿饭吃上几万块钱都不怕,但是很少有人把家庭支出用到剧场看演出,真正的文化消费习惯远远没有养成。所以舞者生存困境问题根源在于,文化市场从根本上不成熟,这是一个最重要、最根本的原因,是决定性的大环境。”
让冯双白感到悲哀的是,演芭蕾舞剧《天鹅湖》就会有人看,但来了英国皇家芭蕾舞团的《梅亚林》和慕尼黑芭蕾舞团的《驯悍记》等世界著名的芭蕾舞剧,却没有人买票欣赏。
冯双白指出,文化市场的不成熟,连锁反应的第一个链就是歌舞团的生存。歌舞团要维持生存非常难,只好演以前演过的小作品,很少有资金、有精力、有胆量去创作新剧目,没有新剧目,舞蹈专业的学生可能就没有更多崭露头脚、发挥才能的机会,而舞者的艺术青春期又很短,到了30岁很多就退出舞台了。
“是文化艺术的大氛围,造成了观众审美价值的缺失,整个文化市场中审美价值和审美导向的严重缺失,造成一个小小的舞蹈演员理想的破灭简直太容易了!那是一个不可阻挡的悲剧,所以一个小小的舞者怎么能抗得住如此大的文化环境呢?”冯双白感叹。
(编辑:子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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