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在日益扩大的中国电影版图里,新人、新作不断涌现,他们在继承与创新方面都表现出一种“锐气”,这也成为近日由中国影协主办的第五届华语青年影像论坛的主题词。本届论坛以“电影工业从青年开始”为口号,为中国电影的黄金十年做出指向,一批新导演的新作品以其独特的艺术视角和新鲜的电影语言受到各方的关注和好评。他们之中有执导处女作电影便一举夺得今年韩国釜山电影节最受观众欢迎大奖的《盲人电影院》的导演路阳;有潜心编剧、厚积薄发拍摄出2009年澳门回归10周年标志性电影作品《奥戈》的青年导演张弛;有执著于少数民族生存状态表达的女导演戴玮以及现正在各大电影院线热映的悬疑惊悚片《密室之不可告人》的导演张番番等。本报特别专访了这4位崭露头角的新人新锐导演,请他们对电影创作阐述自己的思考,也期望由此引起广大读者对他们予以更多的关注。
路阳:故事
获得釜山电影节的最受观众欢迎大奖,让路阳感到极受鼓舞,因为“要拍好看的电影”,是路阳从拍摄自己的学生作品时就一直坚持的想法,与他的研究生导师、著名电影导演田壮壮的影响也有很大关系。1979年出生的路阳就像很多北京男孩一样,有着波澜不惊、相对平稳无忧的成长之路,高中毕业后他最终听从家人的意见考入北京理工大学,学习管理信息系统,大学毕业后去了中国网通工作。在别人看来这份稳定而又体面的工作却不是他的理想。他说内心最执著热爱的其实是做电影,工作后不久路阳“跳槽”到凤凰卫视做电视编导一年有余。2004年,他终于如愿考入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成为了那一届田壮壮所带的4个研究生中的一个。这3年的求学经历在路阳看来是非常难忘而快乐的一段时光,给予他对人生沉淀与思考的同时也在扎实认真地积累电影基本知识并培养实践能力。
路阳说田壮壮带学生的方式如今已很难在现代教育环境中看到,就像师傅带徒弟式的“口传心授”,他的课堂往往不在教室里,而是在老北影大院里的田壮壮工作室,田壮壮会给他们泡上上好的普洱茶,对坐在一张桌子前清谈一个上午。除了技术上的指导外,更多的是经验的传授和电影精神上的指引,让学生能够自己去悟到什么是真正的好电影。怎样才能成为一名好导演。在电影学院求学的3年,路阳完成了3部学生作品,均是短片,从那时起他就非常注重叙事技巧与影像表达,毕业后他一直在等待和寻找机会,先后做过剧本指导也做过执行导演。今年,已准备了很久、也期待了许久的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完成了第一部长片《盲人电影院》,这部120分钟片长的电影给人的最直观感觉是导演在叙事方面的娴熟和流畅以及镜头语言的细腻生动,使得它所想要传达出来的温暖感觉能够让观众最深切地感受到、体会到。
《盲人电影院》讲述的故事很有趣:无业青年陈语在贩卖盗版碟时被城管追赶,情急之下误入一家只为盲人放映电影的电影院,而他阴差阳错地成为了盲人电影院创始人老高雇佣的电影放映员。当他一次次看到老高默默提前观看数遍电影,认真地做着笔记,只为了能给那些失明的观众更透彻地讲清楚每一段剧情时,他才知道开办这样一个“盲人电影院”要付出多少艰辛。老高的“盲人电影院”对于那些热爱电影的盲人们来说就像一个无忧无虑的乐园。但是陈语逐渐发现老高其实患有老年痴呆症,而且每况愈下。路阳说这个盲人电影院的原型就是在北京鼓楼附近胡同里的一家叫“山丹丹”的盲人电影院,编剧之一的陈舒曾去那家电影院做志愿者。剧本完成后也经过几番修改,最终以160万元的低成本完成了影片拍摄。投资出品方西影集团一直致力于扶持青年导演,他们也希望路阳用《盲人电影院》能够找到一种主流电影拍摄与讲述的新的可能性,能为电影市场带来一股清新之风。《盲人电影院》的表现可谓令人惊喜,演员的表演也功不可没。
在路阳的想象中,老高是一位有着浓重知识分子气质的老人,路阳最初不敢想象他能请来台湾的著名表演艺术家、“老戏骨”金士杰来演老高,金士杰虽然一直在台湾生活,一口京腔却极为地道,他将一位感情丰富、“内心有戏”的老知识分子演绎得极为传神而动人;男主角陈语最初设定李乃文,但因拍摄档期的原因未能如愿,路阳找到了曾出演海岩电视剧《深牢大狱》一举成名的帅气俊朗的“当红小生”周一围,他在听过路阳对剧情的讲述后深受打动,倾力加盟;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教授、著名演员王劲松,女演员刘圆圆也倾情出演一对在剧中有着重要戏份的盲人恋人;还有清新可人的年轻女演员热伊扎松弛幽默的表演也令人眼前一亮。路阳说,志同道合的主创团队带给这部电影很好的“气场”,虽然第一次拍长片,很多尝试都是摸索着进行,但是“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都没有丝毫功利目的,非常真诚和投入地完成自己的工作。
有人说路阳的电影很像十几年前的“中戏三剑客”刚出道时的电影,他们是张扬、施润玖和金琛,作品分别是《爱情麻辣烫》《美丽新世界》和《网络时代的爱情》等。他们与当时“第六代”电影导演关注的边缘人的视点有很大不同,他们自觉地选择讲述普通人的故事,在故事叙述上尽量流畅,同时为了强化故事对观众的作用,喜欢使用戏剧的手法来表达等。当记者把这个问题抛给路阳时,他认为能够对得起自己的内心、讲好一个故事并能打动观众其实是最基本也最重要的事情,他希望自己拍摄的电影是能够给人温暖感觉、甚至有些理想主义色彩。“这并不是回避现实,是我的电影观和我对电影的期盼。”路阳说。谈到华人电影导演中他最崇拜的两位导演,他说,一位是田壮壮,他的言传身教以及人格魅力给予自己人生观、电影观上极重要的引导;另一位是李安,他是一个能把每部电影都拍得那么好看、能够让人直观感受到他的用心所在的导演,他能够驾驭不同类型的影片并代表华语电影与美国电影平等对话。“以我手写我心,最终抵达观众的心,这是我最希望得到的,我相信也是电影的真谛。”路阳最后这样说道。(记者 张 悦)
张弛:智慧
“《奥戈》不是一部商业性很强的电影,它更像一部文艺片,探讨人性、殖民文化和殖民伤痕。我希望通过‘土生’的视角透视澳门回归的历史事件,反映当时的社会状况、社会情绪,甚至带有一点记录的性质。而我所展现的是关于亲情、爱情、友情的抉择,也是关于种族、民族、血缘的抉择。”
张弛坦言自己是在拍摄电影的过程中,逐渐了解“土生”族群的,他们是葡萄牙人和亚裔通婚的后代,有自己的语言,是葡萄牙语和粤语、马来语等语言的融合。“土生语”,中国人听不懂,葡萄牙人也听不明白,只在澳门的“土生”族群之间使用。在澳门回归之前他们跟葡萄牙人一样享有特权,但他们对中国并没有归属感。张弛说,“土生”是澳门近现代历史的一个独特缩影,是两种文化历时几个世纪对话的产物,是澳门历史和文化的活化石。拍一部讲述澳门的电影,恐怕再也没有比讲述澳门“土生”族群的故事更好的选择了。
2008年8月张弛开始接触这一题材,2009年1月底动笔编写剧本,3月30日凌晨开机,5月31日关机,7月22日基本完成影片的画面剪接。在完成剪接的当晚,张弛在博客上这样写到:“这是一部我非常喜欢的电影,希望观众也能喜欢它吧。无论如何,今晚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希望这部影片能早日与观众见面。”今年7月,张弛携《奥戈》出征捷克卡罗维发利国际电影节,作为华语影片的唯一代表参加“水晶地球仪奖”的争夺。一些专家看后认为,作为一部主旋律影片,《奥戈》并没有放弃对电影艺术的探索以及对于人的命运的关注,是主旋律影片在艺术探索道路上的一次成功的突破。“这对于一个刚刚开始执导的年轻导演来说,已经是莫大的荣誉和鼓励了。”
拍摄这部影片,耗费了张弛很大的精力和心血。因为整部影片的取景70%在澳门,30%在葡萄牙里斯本,这无疑在很大程度上增加了拍摄的成本。“澳门政府投资1000多万澳元,在国内拍,我还能请大腕,要把拍摄地点放在境外,实际上它还是一部小成本的电影,要靠自己独立制作,事无巨细的。”此外,沟通上也有不小的障碍,“对我而言可以说是外语片的电影”,广东话、葡萄牙语、‘土生’土语、英语之间的对话令他手忙脚乱,很多时候来不及翻译,就用肢体语言、眼神跟主创进行沟通。因为时间上的限制,张弛拿着自己只写了50场戏的剧本走进片场,之后剧本的编写几乎贯穿影片拍摄的整个过程。“那两个月,我头发白了不少,以前不相信,自己经历了才知道,头发真是可以愁白的。”张弛笑谈。
缺少投资和较差的硬件条件,几乎是所有青年导演普遍需要面临的问题。张弛的处女作《地下的天空》也是这种境况。“最初投资方找到我只有60万元,剧本也很糟糕,要自己重新写。”为能参加国际电影展,张弛不惜抵押房产,自筹40万元数转胶资金。在张弛的极力说服下,电影的内容也从之前的表现煤矿安全,改为一家三口的故事。“从一定意义上讲这是一部完完整整属于我的作品。”最终影片成功卖掉了北美版权、欧洲版权,再加上央视电影频道的版权,其收入超过所有人的预想。对于张弛来说这是不小的成功。2008年,《地下的天空》入围第43届捷克卡罗维发利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并先后在卡罗维发利电影节、曼谷电影节受到极大好评,并获多个国际奖项。
“现在很多媒体把我说成是文艺片导演,其实不是我要拍文艺片,而是我只能拍文艺片。因为我没有相应的资金做宣传、请大腕。以后,我一定会碰商业片,我的最高理想是寻找一条能够兼顾的路,使商业和我想要追求的艺术思想得到最好的结合。”
对于目前的状态,张弛坦言,“虽然我无法改变,但我可以用智慧把现有的变成一部好电影。”说到这,张弛的神情有些激动,他内心深处对电影的执著和热爱,极具感染力。
张弛说:“做电影导演,是我13岁那年开始的想法。记得那年电影金鸡奖在北京举行,我父亲当时是中国影协的工作人员,整天忙于金鸡奖的组织工作,没时间回家。我母亲是一家报社的记者,正好在外地采访。那些天我每天放学之后都去找我的父亲,晚上就去电影院看电影。记得那时侯看了《东邪西毒》《巴顿芬克》《血迷宫》等等。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知道自己将来一定是要拍电影的。我和电影的缘分就从那时侯开始。我现在的生活离不开电影,生活中所有的快乐、痛苦、理想、现实都与电影有关。”(记者 丁 薇)
戴玮:情感
“创作是美好的。创作是天堂。”自从踏上导演之路,戴玮就在这种热情的召唤下不歇前行,从最初执导晚会、MTV,到电影处女作《冈拉梅朵》的一鸣惊人,再到《西藏往事》在观众期盼中的呼之欲出,戴玮的热情丝毫未减:“《古格王朝》的拍摄也已在计划之中,它将与《冈拉梅朵》《西藏往事》一起,构成‘西藏爱情三部曲’,共同承载我对西藏的情感和思考。”
西藏成为戴玮10多年来生活和创作的天堂。1999年,戴玮第一次进藏,为《雪域欢歌》晚会做准备,这台晚会为她赢得了中国彩虹奖,也意外地为她日后的创作打开了一扇窗。“此后,我又陆续进藏拍了一些MTV,感觉自己已经到了‘言必称西藏’的地步。”戴玮说。藏族女人让戴玮惊叹,棕红色的皮肤,黑黑的头发,极具东方韵味。当她对藏族女人有了更深的了解时,她们对生活的热爱和对信仰的执著让她钦佩。“这些人的身上都有故事,她们的眼睛里蕴含了值得挖掘的神秘的东西。”戴玮有了创作电影的冲动。
第一部电影的名字确定为《冈拉梅朵》,这一藏语词汇意即“雪莲花”,这种坚韧洁白的花朵是戴玮对西藏最直观的形象感受:“‘冈拉梅朵’在剧中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又将在电影中升华为一种生生不息的精神。”作为女性导演,她将电影的着力点放在刻画女人的内心经历上:曾经因一曲《冈拉梅朵》红遍全国的女歌手安羽在失声后从歌坛悄悄消失,做了录音师,从声音的传唱者变成了声音的记录者和聆听者,她被西藏的一个歌声、湖边的一个幻象召唤,执拗地前往遥远的西藏神湖寻找,沿途录下西藏大地的天籁之音,踏上了一程充满神秘和未知的音乐朝圣之旅。“整部片子没有激动人心的高潮,但我相信它的画面会让观众心情愉悦,它的音乐会让观众有所触动,电影渲染的情感慢慢渗入人的心灵之中。这部电影有很强的主观性,是我面对西藏的一种内心独白。”戴玮说。
《冈拉梅朵》在西藏进行全程拍摄,将西藏高原的辽阔空旷、藏式建筑的大开大合、朝圣者的虔诚叩拜等独特的雪域风情与电影故事完美结合。拍摄经历相当坎坷。“为了拍摄该片,剧组三进西藏,耗时两年,前后经历了3次车祸。”戴玮说,“原定扮演女主角的是李小璐,但由于她高原反应强烈,身体难以支撑,不得不中途换角。她之前拍摄的戏,也只能废掉,前后损失差不多有200万元。”但戴玮的一腔热情并没有付诸东流,《冈拉梅朵》最终在第15届韩国最高演艺大奖上获得最佳外国导演奖。
在《冈拉梅朵》拍摄过程中,戴玮对西藏有了更深的认识,她需要更多的容量承载她的思考,于是拍摄“西藏爱情三部曲”的想法逐渐成形。“《冈拉梅朵》是我的第一部电影,严格来讲,它不是故事片,而是一部音乐电影,在第二部电影《西藏往事》中我有意识做了一些改变,后者是一部纯粹的剧情片,立场更加客观,我也懂得把自己的情怀隐匿于故事背后,让电影更加吸引观众。”戴玮说。《西藏往事》的故事发生在抗日战争时期,援助中国的美国“飞虎队”的一架战机被迫降落在藏族聚居区,飞行员被一位神秘的藏族女子所救,从而演绎出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西藏往事》汇集了来自中国大陆、台湾以及美国的众多影星共同加盟,为了真实地展现西藏高原的自然风光和人文风情,戴玮率领主创团队先后13次深入西藏,跋山涉水寻访藏族群众,选景踩点。戴玮创作热情似火,演员们同样如此。在《西藏往事》中除外国人外,全都讲藏语。这对于何润东、小宋佳等演员来说,比高原反应更让人“头痛”,他们零距离与藏族同胞接触,用简单的藏语相互交流。为了表现当年的生活情境,何润东甚至找来当年的资料,揣摩角色的语言、动作、表情。“我们要完全融入进去才能原汁原味地表现出藏族风情,而不是去刻意地表演,我们不想让观众看了之后觉得我们使劲儿在演。”这部正在后期制作的电影,将在明年上映。
“以前总觉得要放弃什么才能拍出好看的电影,感觉很痛苦,现在想的则是在电影中增加什么令它更加好看,以前做减法,现在做加法,问题就变得简单多了,归根到底,创作始终是美好的。”她对创作的追求又越加严苛,“但不管怎样,对于情感的诠释将是我持之以恒的主题,以后可能还要拍更多民族题材的电影,新疆、内蒙古等地,我都有兴趣去认识、了解和表达,其中人与人的情感,人与自然的情感,如何由小爱升华为大爱的主题创作,将是我对爱的空间不断探寻的天堂。”(记者 高 峰)
张番番:想象
近日,电影《密室之不可告人》正在各大院线上映,这部电影在赢得观众口碑的同时,也创下了不俗的票房成绩。“这几天票房还不错,我挺知足的。”张番番说。北京电影学院美术系毕业的他在转行导演后,并不像他的前辈那样过于执著于影像风格。
张番番从15岁上初二的时候开始学习画画,高中毕业后他连续3年没有考上大学。“上到‘高四’、‘高五’的时候我觉得突然对绘画开窍了。”1994年,他无意中从朋友那里听说北京电影学院也有美术专业,于是,1995年23岁的他走进了北影。“上了学就‘中毒’了,在北京电影学院我接触到了大量的经典电影作品,一下子入了迷。”也许想做导演的种子从那时起就在张番番心中发芽了。
1999年从北京电影学院美术系毕业的张番番转而走上了导演之路。张番番说,“在一个影视剧组,如果你的意见、想法、建议要成为议题,那么你必须要担任重要角色才行,要想把你想象的空间完全展示出来就必须做导演。”张番番用“痛苦”来形容这个过程。隔行如隔山,学美术出身的他改行之后面对的难题就是用画面叙事的逻辑,“因为过去绘画与做电影美工都是停留在静态画面上,要想用一连串的画面讲故事就必须重新补课。”在大四的上半个学期和毕业后的半年时间中,为了向导演转型,他开始大量地实践,他拍过广告,也拍过MTV,还有一些专题片。“当时一些广告和宣传片对形式的注重多于对内容的关注,当时我对很多客户提出过希望采纳我的故事性广告,而不要停留在过于强调形式的技术层面。”张番番说,这种途径“补课”所要承担的风险和压力非常大。“一旦出问题就会连自己的饭碗都保不住。当时我只有一个信念——必须拍好。”正是这将近一年的时间给张番番的转行做好了准备。
张番番坦言,转做导演首先要面对的是身份的尴尬,在面对投资方的时候,如果是导演系毕业人们就会认为有专业的基础,可是学美术的转做导演认同感就会大打折扣。其次,由负责剧组一个部门的工作变为整个剧组的指挥者,你必须忘掉自己曾经的工作、技术和思维方式。“一开始在执导电影时,由于惯性我往往会关注美术方面的东西,而忽略电影本身,这就不免造成一些遗憾。”说到这里张番番想起了他于2002创作的电影处女作《天使不寂寞》。虽然影片上映后取得了600多万的票房,但《天使不寂寞》在叙事方面存在一些遗憾。“现在看来就感觉比较青涩,如果现在再拍一次肯定会好很多。”他说。
从当年的《天使不寂寞》到今天的《密室之不可告人》,张番番的作品并不多,他认为作品宁缺毋滥,而他这些年一直在进步着,每部作品上一个台阶,《密室之不可告人》取得的成绩已经说明了这些。在拍《密室之不可告人》时,由于片中绝大部分情节发生在晚上,所以张番番只能带领剧组昼夜颠倒,通宵拍戏。“有一天晚上我们的拍摄任务没有完成,第二天又没完成,第三天马上天亮的时候进度又完不成了,我当时非常急躁,情绪一下子发作了。”冷静下来,发现是因为夏天昼长夜短,而且白天越来越长,夜晚越来越短,所以工作时间缩短了。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特意向大家道了歉。
张番番深信,好剧本是拍一部好电影的前提,《密室之不可告人》的剧本改编自一部小说。原著的推理过程很细致、很缜密,但是人物的编排和犯罪动机稍差了一些,于是他在这些方面进行了丰富,保留了原著的推理过程。
张番番认为,生活阅历对电影创作非常重要,每个人都会有一些熟悉的东西和一些不熟悉的东西。“拍摄《天使不寂寞》我就是想反映都市中的人、都市中的事,如果让我拍农村题材的,还真拍不出来。”同时他也认为,做导演一定要有很好的想象力,因为电影是帮人们实现梦想的艺术。对于艺术和市场的关系,张番番态度明确,“其实,电影艺术和市场两者并不矛盾,只有这部电影有市场才能顺利地创作下一部,否则哪里来的资金?真正的好东西是会经受住市场检验的。”
现在,张番番什么类型的电影都想拍,已经在计划内的就是“密室系列”和一些科幻题材的电影。他认为,现在电影市场给新一代青年导演的空间不是很大,需要新一代青年导演们创作好自己的作品,开拓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记者 李 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