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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肤之痛》:“艺术家自造了生命之树”

时间:2018年10月29日 来源:《中国艺术报》 作者:张 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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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舞台版歌剧《切肤之痛》剧照

  “在我创作这部作品的两年半里,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创作它,我每天只做这一件事”。作曲家、指挥家乔治·本杰明说他创作《切肤之痛》这部歌剧时经历了“非人类”的考验。而英国著名乐评人鲁伯特·克里斯坦森说:“如果这不是一部现代音乐的经典,我就吃下我的帽子。”是什么样的作品能让以刁钻刻薄著称的乐评人发此毒誓呢?这就是近年来火遍欧美一线音乐节和歌剧院的“神作”——歌剧《切肤之痛》。作为引领中国歌剧舞台风向的北京国际音乐节今年引进了这部歌剧,10月23日在北京保利剧院上演了《切肤之痛》半舞台版,作为亚洲首演,该剧也在首都舞台上掀起了观演热评。

  乔治·本杰明年仅20岁时,《被平坦的地平面所环绕》这部作品就由BBC交响乐团在BBC逍遥音乐节演奏。而乔治·本杰明与剧作家马丁·克里普合写的第一部歌剧《走进小山》2006年由巴黎秋季艺术节委托创作。他们的第二部合作作品《切肤之痛》2012年7月在普罗旺斯-艾克斯音乐节上首演,此后的6年,这部歌剧在欧美古典音乐舞台上刮起了一阵超级旋风,席卷欧美各大音乐节和歌剧院,持续上演了80多次。

  除了首演的艾克斯音乐节制作版本,《切肤之痛》的英国皇家歌剧院版和美国费城歌剧院版的制作也被乐迷们津津乐道,虽然演出阵容一直在变化,但对音乐的演绎和表演的部分都不脱出乔治·本杰明的框架和马丁·克里普创作的脚本,而且,对于不同的制作,媒体和乐评人们都给出了高度评价。看罢这部歌剧,乐评人王纪宴最大的感受是,“对于歌剧艺术,‘源头活水’有多么重要、甚至是不可或缺的意义。在这样的歌剧里,古典歌剧的优美曲调固然难觅其踪,但在如此精湛的演出中,本杰明这部享有‘21世纪首部歌剧杰作’崇高声誉的作品显示出当代戏剧音乐创作的强大感染力以及为古典作品所不具备的审美维度和深度。”

  《切肤之痛》的灵感来源于一个13世纪的传奇故事。加泰罗尼亚的一位游吟诗人与一位当地贵族的夫人走到了一起,这位贵族在发现奸情之后,将游吟诗人的心脏挖了出来,喂给自己的妻子吃。在歌剧中,乔治·本杰明将故事稍作改编:一位残酷的地主(守护者)邀请一位年轻的艺术家(男孩)到他的城堡为他写一本书,他的妻子艾格尼丝渐渐沉迷于男孩的才华并且最后选择了追求真爱。地主杀死了男孩,将他的心脏喂给了自己的妻子。这是一部以激情、嫉妒、压迫和暴力为主题的黑暗歌剧,但也蕴含着希望和解放的意味。

  “爱情不是一张照片,而是一幕剧。”在歌剧第一部分的结尾,艾格尼丝对男孩如是说。这是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既影射了陷入爱情的复杂心理,也暗示了这部歌剧的艺术表现手法。有意思的是演出中歌唱家们在推动剧情发展的同时也会评论自己的言论和行为,刻意不要求观众有代入感,而是以艺术手法告诉观众这故事的一切都是虚构的,在这种前提下尽可能降低对观众造成的精神冲击,但也保留了故事原始的情感冲突。

  此次上演的半舞台版《切肤之痛》的一大亮点就是对玻璃钟琴、古大提琴(维奥尔琴)等古乐器的使用。尤其是剧中如何融入古老的音色使得观众感到十分新奇。玻璃钟琴的音色如水银泻地,但这种乐器多用于室内乐的创作,在大编制的交响乐队中很难获得一席之地。古大提琴因其柔和的音色以及有限的音量,在17世纪之后难以适应编制扩大的乐团和露天演奏而逐渐消隐。然而,乔治·本杰明在《切肤之痛》中却用现代音乐的技法赋予了这两种古老的乐器以新生。资深乐迷陈彧哲认为,“作曲家为这两种乐器写下了复杂的和声,即使在与乐队其他声部齐奏的同时观众仍然能够听到它们产生的类似于电子乐器般共鸣的声响。尽管它们在全剧出现的次数并不多,然而却大大丰富了乐队的色彩。”正如乐评人静介所说,“古乐器让人眼前一亮。艺术家自造了生命之树。”静介认为,《切肤之痛》能够体认出歌剧所要揭示的最深邃的能量,无论是古典抑或现代,它们本质相同,只是因应了时代而更换了场面。

  值得一提的是,《切肤之痛》开演前放映了一部特别的纪录片,影片向观众呈现了一场与《切肤之痛》作曲家乔治·本杰明的对谈。观众领略到作曲家的创作肌理和他早期受到的影响。这也是拿督黄纪达基金会再次与北京国际音乐节联手打造的“对话”系列大师课第三期。拿督黄纪达基金会主席黄铃玳爵士夫人说:“作为乔治·本杰明的挚友,我很高兴能为大家呈现《切肤之痛》创作背后的故事。大师课能够帮助观众更好地理解这部歌剧的复杂性,从而可以启发更多的人去关注他的作品,追随他的创作脚步。”

(编辑:王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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