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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兜·我和我妈妈》:为母爱写的催泪诗

时间:2014年10月15日 来源:《中国艺术报》 作者:张艺典

  《麦兜·我和我妈妈》不同于“麦兜”系列前几部的自嘲、戏谑、笑料百出,它更关乎一个草根家庭的复杂情感体验。它展现了成年麦兜光鲜靓丽的侦探生活背后的个人情怀,用为儿童讲成才故事的形式给母爱写了一首催泪诗。

  成长,往往伴随着失去、发现与新生。缅怀逝去的母爱,超级英雄、美丽谎言、相互依偎,是青年麦兜圆滚滚的背影折射出的黯然神伤。朦胧、陌生、安静的父爱,浪迹天涯的一碗荷包蛋泡面,是麦兜记忆深处的独特存在。海角天涯、奔放不羁的水手生活,逃离式的遗忘,是一个男子汉背井离乡找寻自我、渴望新生的成长方式。温暖、热烈、冗长的母子情回旋在香港的夹缝小屋里,荡漾在惹人怜爱的校园同桌问答,稀释在人烟稀少的乡土村落,游离在似有似无的山寨旅行,永远告别在云端太空飞行。

  母爱是超级英雄,但愿长醉不复醒。《麦兜·菠萝油王子》里的麦太总是将人物的命运发展讲得极快,省略了那些复杂、悲惨、阴暗的细节,“少年一夜之间长成了大叔”是母爱的细微表达。本片的麦太更是被赋予了多重身份。如电台主持、秀场主持、烹饪大厨、影视编剧、龙套演员、通厕能手等。麦太总是集中火力为麦兜铺设快乐的成长环境。如卖场砍价的平凡英雄,素食变身肉味的贤惠英雄。本部表现别致的母子情感互动,麦太不再刻意缺位,是麦兜整个成长经历的超级英雄。

  当麦兜提出想要一台摄影机作为生日礼物的时候,本片最富有想象力、最独创、最精致的一段场景出现了。麦太提示,麦兜的眼睛便是摄影镜头。一推一拉,将香港的快节奏夜晚生活编织进入幼年麦兜的心房。眯眼睁眼,淡入淡出,小小的身体里充满了诗意。侧拍,将景物最美的角度收入怀中。麦太是麦兜的万能英雄。作为一个单亲母亲,她是隐忍的载体。在合家欢的影院里,不少人都流下了眼泪。不同于麦兜系列前作,社会语境总是被搁置在显眼的位置。如香港的寸土寸金,股票涨幅的水深火热,热情拉票的社区代表,利益链条上的经理人朋友,落魄凋零的旧时代幼儿园。本片集中火力,通过微小的细节展示记忆深处年少梦,从场面设置闪光点看来,本片的细腻精致完全胜于前作。

  母爱体系里有不忍揭开的真相,美丽谎言编织了灿烂梦。“霉猪手”与彩票中奖看似缺乏关联,却呈现了母爱最经典语态——“我爱你爱到心肝里,我信你信到脚趾头”。麦兜的幼年成长阶段充满了不靠谱的想象力。幼年世界总是单纯的,麦兜误认为他的“霉猪手”导致了每次不中彩的霉运。在漆黑的夜晚里,他不再为了拿A默写英文词汇,而开始自我删除所选号码,写下彩票数字。麦太谎称通过麦兜的自我删除法,赢得了彩票大奖,并开始了一次次“新贵”旅行。草根不等于人生被划上句点,草根代表着无限可能。本片尽管催泪情绪一直绵延,但乐观总是正面基调。麦兜换上新装,挺胸抬头,与麦太拖着箱包流连于日式、韩式场景里,上着贵族学校。麦兜与麦太的囊中羞涩通过阿Q式的精神胜利法占了上风。生死离别,对于麦兜来说,太过残酷。“太空旅行”,是麦兜与麦太共造的离别梦。

  动画世界里,从容、温情是主流。麦太的人生哲学是聪慧的,她映照着天下父母那颗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慈悲心。但同时,她也是香港草根人物对于沧海桑田变幻的缩微写照。“麦兜”系列,映照普通人的酸甜苦辣,而在香港大众文化体系里,“麦兜”系列也是香港地域温情、浪漫、哀伤、反思的独特注脚。

(编辑:王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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