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兰·邓波儿
她是上帝赐予人世的宝贝儿,是全世界人们都宠爱着的“卷毛儿天使”。她是幸福的,因为她永远不会老。也许上帝也需要天使的陪伴,美国时间2月10日,好莱坞著名童星秀兰·邓波儿去世,享年85岁。
秀兰·邓波儿影响了数代人,她的电影、婚姻、政治转型都是世界性的话题。她的影响力究竟有多宽泛,和身边的朋友、长辈聊聊与其相关的小故事即可知晓。笔者在初中时曾有一篇作文被选作范文在全班朗读,主题是我的梦想:我想要像秀兰·邓波儿一样惹人喜爱!现在回想起来,那文章擦不掉童真的痕迹,但也真真说明了,她对平凡的大多数人来说,就像遥不可及的一个梦。
被全世界共同宠爱着,这个念头不仅仅是痴人说梦。作为20世纪30年代好莱坞最红的明星,邓波儿童真的个性和超萌的演技成就了一个时代的神话:迷人的微笑和金黄的卷发,是她不用注册的商标;稚嫩的肩膀和温暖的脸庞,更是美国经济大萧条时代的一抹温暖阳光。即使大半个世纪过去了,今天人们依然会叫她“小天使”。也许我们还会对《小叛军》中“小天使”那段著名的踢踏舞记忆犹新,舞蹈家罗宾逊盛赞她“心灵告诉她脚该向哪里走”。这句话,也是她人生之路的写照。
1928年出生的邓波儿,4岁就在教育影业拍摄的短片中演出。两年后与福克斯签约,在《站立欢呼》中初露锋芒,接着在《小麻烦》中才华毕现,在《宝贝答谢》中为世人所知。这一年她出演了9部影片,也在次年的奥斯卡颁奖礼上获得一尊迷你奖杯,以表彰她为大家带来的欢乐。
由于时代久远,现在的观众很少能看到邓波儿出演的作品了。虽回想不出剧情梗概,但对于她乐观、富有领导力、蹦蹦跳跳的银幕形象,一定还有印象。剧中的她不论身处多大的麻烦,都愿意将别人的快乐放在第一位。那个时代的教育风气使得家长不愿对孩子付出太多感情,以图塑造威严的形象,而邓波儿的出现打破了亲子间的坚冰。孩子们觉得她是理想的化身,照她模样制作出的洋娃娃让萧条时代的全美玩具销量提高了三分之一,母亲们则会把女儿打扮成邓波儿的模样去参加比赛。
相对于影视作品,邓波儿所带来的社会现象之变迁更为瞩目。荧幕上常以孤儿角色示人的邓波儿,在现实生活中是个十足懂事聪明的小大人。她设法黏合破裂的家庭,喜欢充当男女之间的月老。在那个凋敝的年代,她是温暖人们的美国甜心。她的电影也常常从侧面反映出时代痕迹,令许多身处经济大萧条之中的观众感同身受。
也许是小邓波儿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观众甚至无法接受一个长大了的邓波儿。聪明的她在21岁即告别影坛,而许多明星在这个年龄才开始追逐他们的好莱坞之梦。息影后的邓波儿享受着幸福安静的家庭生活,直到上世纪60年代,才以共和党发言人的政治形象复出,并且成为活跃的政治家。1969年,她曾担任美国驻联合国代表团代表,1974年担任美国驻加纳大使,1976年成为福特总统的礼宾司司长,是第一个担任这一职务的美国女性。在银幕之外,邓波儿的人生依然风采不减,她被赞誉为“一流的女政客”,她说:“政治家其实也是演员,难道你不这么看吗?”
邓波儿的一生充满传奇色彩,是“优雅”这个词最顶级的代言人。她的一辈子,每个时间段做应该做的事,不拖沓,不犹豫。4岁开始养活自己,从此没有财务问题。17岁嫁人,21岁在看清前夫恶习后选择离婚。次年,遇到了相爱半个世纪的丈夫,从此相濡以沫。她好像从不发怒,欣然接受世界给予的一切,勇敢拥抱生活:成名后有评论指责她的母亲剥夺了她的童年,为了一己之利将她推到了世界的聚光灯下;她亦总把自己的成功归于母亲,认为能实现母亲的愿望是件很幸福的事。她能够仗义执言,坚持自己的电影理念:1966年她为了抗议旧金山国际电影节选择瑞士影片《夜间娱乐》而辞去执委会成员一职,因为她认为该片“完全用色情来获利”,它的映出降低了“电影的职业道德”。她儿时每天练习舞蹈、背诵剧本,成名后多年来也未曾沾染弊病。似乎有种极强的自律精神在支撑着邓波儿,而这力量,来源于超然的自信。
可惜,观众和这个世界都是喜新厌旧的,人们的注意力总是易被新出道的明星和影片所霸占。对于那些对政治、慈善和外交并不关注的人们来说,邓波儿消失了六七十年。如今噩耗一出,许多人会一怔:原来“小天使”还一直活着。翻阅着满屏滚动的老照片、影片片段,关于那个年代的记忆之幕又被徐徐拉开。对于影星邓波儿来说,这便足够了,以一己之身为一个时代代言,已是无上的荣耀。而对于政治家、外交家、慈善活动家邓波儿来说,若曾为美国乃至世界人民带来几许益处,生命已不能更为圆满。
邓波儿离世后,她的家人在声明中说到:作为一名演员、一名外交官、更重要的是亲爱的妻子、母亲、祖母、
曾祖母,我们敬仰她令人瞩目的成就。众多好莱坞明星和网友在社交媒体上对其表达了悼念。演员乔治·克鲁尼表示:“回顾她的电影片段,是如此惊人,她就是电影史的一部分。”女演员乌比·戈德堡则借用了邓波儿曾演唱的电影歌曲《好船棒棒糖号》:“邓波儿登上了这艘美好的棒棒糖船,开始了远航天堂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