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4月一个明媚的春日,河南省文代会在黄河岸边的迎宾馆召开。我作为行业协会的代表,静坐其中,心潮澎湃。
在会上,我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是诗人高金光!他曾《河南日报》副刊编辑,现在河南报业集团担任领导职务。二十年过去了,他似乎没有太多变化,还是微黑偏瘦的面孔。坐在他身旁的是现任《河南日报》的副刊编辑、中原风主编冻凤秋,白衣飘飘。
我忙移步上前打招呼。仿佛流转,我们共同回忆起二十年前在林州相识相聚的日子,以及那些远去的人和事。我感慨,是副刊引领着我,走上了文学的道路。
那是1998年,我在《河南日报》副刊上发表了我的第一篇作品。那篇稿子的发表过程,我永远不会忘记。那是一篇纪实散文,题为《工地遐思》。工科出身,我当时还在单位的基建部门搞工程管理。即使平常和数据、图纸打交道,我还是对文学保持着浓厚的兴趣。于是在工作之余,我尝试着写作,将我在工地上的所思所感付诸笔端。《工地遐思》写出来,我自我感觉还不错,就复印了一份投给了《河南日报》副刊。投完稿子,我也没多想,就回家休假了。谁知几天后,一上班,就接到高金光老师的电话。因为我在文章末尾引用了普希金的诗句:“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是过去,而那过去了的,就会变成亲切的怀念。”那时,互联网尚未普及,他打电话是想跟我核实一下这首诗的出处。
这期报纸一出来,我父亲就看到了,当即给我打电话说:“你这应该算是小报告文学,不简单,要知道《河南日报》发行量大着呐!”
更让我兴奋的是,《工地遐思》中写到的几位同事也纷纷打来电话表示感谢。他们说他们接到了同学朋友的电话,说他们上了报纸。真没想到,一篇副刊文章影响这么大。
后来发生的事,也是我始料未及的。有人找我帮忙,说我和报社的人熟,好发稿。每当这时,我就会给他们说起一个故事,并告诉他们,那是我在不认识编辑的情况下发的稿子,而且还上了头条。所以说,稿子的质量才是最重要的。
高金光老师的认真和敬业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之后,我们又通过两次电话,不过就是聊一些诗歌投稿或者征文方面的话题。直到后来,我也有幸成为我们企业报纸的副刊编辑,我才在那次林州副刊年会上和高金光老师有了一面之缘。
在那次林州副刊年会上,我还认识了《大河报》的副刊编辑赵立功——一个黑黑瘦瘦的冷面小生。
1999年5月的一天,中国驻前南斯拉夫大使馆被炸,我由感而发,写了一篇《哭泣的母亲节》。当天下午,我去《河南日报》社送稿,不巧,当时高金光老师没在。我想既然已经来了,便转身去了旁边的《大河报》编辑部。
那时《大河报》刚刚创办没几年,全新的用人机制和管理模式,让编辑部蕴蓄着无限的活力。《大河报》的文化副刊“河之洲”名家荟萃。在那厂房一样的编辑部里,到处张贴着“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的标语。赵立功当时也不在,我便将稿子放在了传达室的收发人员那里。
离开时,我看见楼上高金光老师的办公室亮灯了,便又上去给他也送了一份。
谁知第二天一上班,我就接到爱人打来的电话,说在《大河报》上看到我那篇文章了。简直不敢相信,这速度,新闻稿也不过如此吧。
我连忙下楼到收发室取报纸,打开一看,不仅发了,还是头条。头一回上《大河报》,而且又是头条,我的小心脏,怎能不激动呢!
我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给高金光老师打电话,告诉他事情的原委,让他那里不要再发了。再然后,我才又打电话给赵立功老师,表示感谢。赵立功说,晚上加班,看到我那篇文章,考虑到时效性,就临时把原来的头条文章给换掉了。
原来如此!
不仅如此,赵立功又问我是怎么去的报社,听说我是打车,他就说:那我多给你开点稿费。当时,我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为副刊写稿十年,有着太多美好的回忆。我和副刊,彼此相互见证成长,那是属于我们的风华岁月。

图为河南日报副刊“中原风”

图为大河报副刊“河之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