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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静音,请听诗歌的声音

时间:2011年10月24日 来源: 作者:金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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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厦门著名诗人舒婷的《双桅船》里有这样两句诗:“雾打湿了我的双翼,可风却不容我再迟疑”。中华诗词学会会长郑欣淼将这两句新诗“翻译”成了两句五言诗与七言诗:“雾湿双桅翼,风催一叶舟”、“雾虽湿翼双桅重,风正催舟一叶轻”。郑欣淼说,新诗和旧体诗在意境上是相通的,目前,诗坛已经形成了新诗和旧体诗词携手并进、比翼齐飞的良好局面。

    “在汉字的长河里,每一朵浪花都藏着一个象形。在诗歌的国度里,每一声心底的低吟和长叹都有回声。”10月15日到21日,由文化部、中国作协和福建省政府共同主办,厦门市政府承办的第三届中国诗歌节在美丽的鹭岛厦门举行。盛大的开闭幕式文艺演出,百余位诗人、评论家参与的诗歌论坛,十余场高水准的诗歌专场朗诵会让厦门这座四面环海的城市沉醉于诗歌的涛声中。

    此次诗歌节,一个突出特点是安排了十余场诗歌专场朗诵会,其中有不少都具有很高的艺术水准。在“今天——中国新诗音乐朗诵会”上,通过“梦之旅”、“爱之吟”、“人生之唱”、“江山之歌”四个章节,乔榛、丁建华、肖雄、凯丽、徐涛等朗诵艺术家为观众倾情演绎了江河的《星星变奏曲》、牛汉的《汗血马》、席慕蓉的《一棵开花的树》、郑愁予的《错误》、傅天琳的《梦话》、海子的《日记》、顾城的《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臧克家的《有的人》、舒婷的《在诗歌的十字架上》、李瑛的《我的中国》等现当代诗歌精品。舞台上看不到炫丽的灯光布景,只有优雅的乐队与钢琴伴奏、三三两两摆放着蜡烛的圆桌,以及围桌而坐的艺术家,纯净而温馨。光线略暗,声音是这一个多小时的主角,它带着人们穿越空间与时间和诗人对话。

    新诗朗诵之外,古诗词朗诵也是诗歌节的一个重要内容。除了在多场朗诵会中穿插古典诗词朗诵,主办方还专门举行了“中国唐宋名篇音乐朗诵会”。这些作品多为大众所熟知,风格各异、形式多样,既有充满忧患的《岳阳楼记》《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又有历史感极强的《阿房宫赋》《兵车行》;既有借景抒怀的《蜀道难》,又有伤时悯人的《琵琶行》;既有凄婉哀戚的《声声慢》《雨霖铃》,也有狂放豁达的《将进酒》……著名朗诵艺术家方明担任朗诵会解说,与观众一起回顾唐宋文学灿烂辉煌的漫漫长路。与以往音乐会“诗文加配乐”的形式有所不同,这场演出的音乐是由数十位活跃在当今严肃音乐创作领域的作曲家,包括顾冠仁、叶小纲、莫凡、张丽达、徐景新等人以诗词文句和朗诵者的声音为素材专门创作的音乐作品,力争做到诗与乐的浑然一体,最终形成一种完整而新型的艺术形式。

    厚今而不薄古是此次诗歌节的又一个重要特点。在诗歌论坛上,主办方将“中华诗歌的传承与发展”作为论坛的议题得到了许多诗人与评论家的赞许。虽说新诗在发展的过程中经历了五四、“文革”以及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三次明显的与传统的断裂,但新诗需要从传统中汲取营养、新诗不可能完全脱离传统正成为越来越多人的共识。

    在诗人荣荣看来,诗歌写到一定程度,就特别想寻求属于自己的风格,自己的文字,这时候,自觉不自觉的就会想玩一点新鲜的,人家直着说,诗人就反着说绕着说,或者借人借物说,形式语言都要与众不同,学了古典学西方,诗歌领域里的手法不够用了,还可以借助其他艺术形式,比如引用小说、散文、戏剧甚至绘画、雕塑、音乐的艺术元素来入诗,以期翻新诗歌的花样、丰富诗歌的技艺、嫁接出诗歌新品,放浪形骸、离经叛道,这好像是诗人的专有,仿佛诗人就是不按常规出牌。但荣荣认为写诗也不能玩过火了,一切总得在诗歌艺术的范畴之内,走得再远,也要记得回家:“想写好诗,就得玩一点新鲜的,但不能太离谱,不能太外星,最好的结果当是,站在前人的传统上,开创出后人的传统。”

    评论家张同吾指出,我国古典诗词的精神命脉和文化命脉,都源于儒道互补的哲学理念,儒家入世的修养,道家出世的空幻、释家轮回的信仰,都以具象化的人生理想和人格精神,潜移默化地塑造着时代中国人的思维方式、心理结构和文化性格,全部古典诗词的内容可以概括为:英雄岁月、菩萨心肠、神仙眷属、名士文章。他说:“古典与现代是不能隔裂的,这是一种连绵不断的文化江河,也是一种连绵不断的生命链条,如果说现代内涵中,具有青春气息和超拔意识,那么古典自会有古典中的现代,现代自会以现代的方式含容古典。”

    诗人、诗歌批评家刘春在谈及中国诗歌的传承与发展时说,传承主要有两个方面,第一是语言技巧的传承,其次是写作态度和生活态度的传承。近年来,他在阅读一些古典诗歌,特别是研究陆游时发现两个让他感触很深的细节:一是陆游一生留下来的诗词约有9500首,其中6500首作于55岁以后,年纪越大,创造力越旺盛,名作越多;二是陆游在江西做官时,由于拨粮给受水灾的老百姓而被参了一本,把乌纱帽丢了,离开江西前,陆游专门把自己多年来从各地搜集到的药方印刷成书,分发给当地百姓。刘春说,古代诗人的创作态度以及他们有“人气”、接“地气”的人生情怀,对于无论生于哪个时代的诗人都有借鉴学习的意义。“写作不是空对空的,而是忠实内心又脚踏大地的,因此,诗人要在继承的基础上获得进步,诗歌要往更广阔更经典的方向发展,最终还是取决于诗人的才华、情怀、思想和品格。”

    厦门著名诗人舒婷的《双桅船》里有这样两句诗:“雾打湿了我的双翼,可风却不容我再迟疑”。中华诗词学会会长郑欣淼将这两句新诗“翻译”成了两句五言诗与七言诗:“雾湿双桅翼,风催一叶舟”、“雾虽湿翼双桅重,风正催舟一叶轻”。郑欣淼说,新诗和旧体诗在意境上是相通的,目前,诗坛已经形成了新诗和旧体诗词携手并进、比翼齐飞的良好局面。诗人田禾也说,中国新诗在诞生初期,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是受到过外国诗歌的影响,但新诗更重要的还是较好地吸收了古典诗歌的营养,因为诗歌是语言的艺术,它与各国的语言特点、民族欣赏习惯和审美趣味紧密相连,诗歌作为一种文学形式,与本国的意识形态、文化取向、价值观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中国古典诗歌与现代诗歌同样有一种剪不断的血缘关系,新诗至少继承了古典诗歌的精神血脉,新诗的血管里永远流淌着祖先的血液。

    中国诗歌是一条奔流了千年的大河,因为巨大的传统而厚重与庄严,因为奔流不息而生机勃勃,活力无限。

(编辑:李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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