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话剧导演舒强（中）和著名话剧演员李默然（左）、王铁成在一起

　　“从1979年第四次文代会开始到今年的第九次文代会，我已参加了6届。”这张黑白照片，瞬间把李默然带回到32年前的记忆中。他说：“参加第四次文代会的，有‘五四’时期就投入新文化运动的老一辈文艺家；有‘五四’以后，在我国革命的不同阶段，为人民解放事业做出贡献的文艺家；有新中国成立以后成长起来的文艺家。我当年52岁，虽并不年轻，但比起那些文艺界老前辈来说，就算是年轻一辈了。照片里的王铁成刚演过话剧《报童》，当时是40多岁，舒强60多岁，我们都是戏剧界的代表。”

　　照片中，李默然等三人在认真地看着一份文件，但具体的情景，他记不太清了，回想起来有两种可能。他说：“一种可能是在酝酿主席团的名单；再一种可能就是在认真学习讨论邓小平同志的讲话。从照片上来看，手中拿着的材料里有重要的内容吸引我们三个人共同的注意，所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从几人脸上的专注神情可以看出，大家对这份材料十分重视，在仔细阅读，表情严肃认真。”

　　在李默然参加过的6次文代会中，第四次文代会是他有生以来经历的最复杂也最刻骨铭心的记忆，可以说五味杂陈。大会开幕前，全国各地的同志逐一走进久违了的人民大会堂，问候、拥抱、祝愿、欢笑。然而，逐渐进入耳际的还有抽泣和哭声，有时突然一声嚎啕大哭，令人心碎。周围的人群被感染，笑声停止，只剩下了哭泣之声。这是特别复杂的一种情感，人们互相庆幸自己还活着，亦忆起遭迫害而死的战友、同志。久已停止活动的文联又召开了这次盛大集会，回忆之感、新生之感、隔世之感……一言难尽。李默然提到，当文艺界老领导、老朋友周扬同志痛心疾首、热泪盈眶，一次又一次向与会者道歉，进行诚恳的自我批评时，全场肃静得令人窒息。“多少猜疑、积怨、误解、过失，此时皆化为乌有，剩下的只有团结、和谐。”李默然说。

　　而邓小平同志代表党中央、国务院的祝词更给予全国文艺工作者极大的激励、安慰和肯定。“‘人民是文艺工作者的母亲。一切进步文艺工作者的艺术生命，就在于他们同人民之间的血肉联系。忘记、忽略或是割断这种联系，艺术生命就会枯竭。人民需要艺术，艺术更需要人民。’小平同志的这句话具有穿透时空的力量，现在依然指引着我们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