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是每个人的权利
——中国舞协立足民生工作回眸
“舞蹈不是舞蹈家的权利,舞蹈是每个人的权利! ”中国舞协分党组书记、驻会副主席冯双白的话掷地有声。
从“新农村少儿舞蹈美育工程”惠及千万农村儿童,到“百姓健康舞”大江南北遍地开花;从“送欢乐、下基层”走进村村寨寨,到“荷花奖”获奖作品进村镇社区……一个个文化惠民品牌工程,一次次关注民生的舞蹈活动,多年来,中国舞协用实实在在的行动,不断为“艺术为人民”这一宗旨做着现实的注脚。
让舞蹈教育走进农村
2008年7月,只有11个学生的陕西省安塞县王家湾乡东也村祥瑞希望小学,来了一名北京城里的漂亮女老师,和祖辈一样生活在窑洞里,从未走出山沟沟的这11个孩子的世界从此改变了颜色,因为这位中国舞协舞蹈培训学校派去教他们跳舞的金牌舞蹈教师白雪让他们知道,山里泥娃子也可以翩翩起舞,他们的人生也可以拥有舞蹈般的美。而这一切,都缘自中国舞协发起的“新农村少儿舞蹈美育工程” 。
“很多农村孩子长大后就成了‘农民工’ ,而城里的孩子长大后却成为‘大学生’ 。 ”说起“美育工程”的缘起,冯双白直言潜藏内心已久的这份隐痛。许多农村孩子即使有幸考上大学,心理落差也常常使他们压抑、胆怯、不自信。可是,大学生和农民工并非天然存在的区别,乡下与城里的孩子一样有天赋、有梦想。“当城里孩子在周末接受各种各样的素质教育时,农村孩子几乎没有任何机会接触到这些。 ”
“十六大以来,中央提出加大新农村建设的力度,中国舞协希望尽自己的一份力,为改善民生、缩小城乡文化差距,为全社会共享改革开放成果尽一份力。 ”冯双白说。由此,一个让农村孩子学习和享受舞蹈、接触美丽和梦想的惠民工程应运而生。
能不能没有地板,不要把杆,在操场上甚至是打麦场上就能让农村孩子学舞蹈?为着这样一个目标, 2006年11月,中国舞协舞蹈培训学校常务副校长朱显峰带领舞蹈教师一行10人,到陕西省延安市安塞县进行了新农村少儿舞蹈教材编创的第一次调研,连续走访了多所基层小学的80余名教师和300多名小学生,举行4次座谈。在接下来的两年中,数次这样的调研分别在广东、内蒙古、吉林、山西等南北方不同地域次第展开。几千份问卷,上百段被反复淘汰和编创的舞蹈,通过对近300名农村教师和3000名学生实施试验教学,最终制定推出了一套编排简洁,以倡导童真、童趣和“快乐舞蹈”为艺术理念,真正适合农村孩子生理、心理、生活特点的舞蹈美育教材。
许多村里的孩子开始时都离老师很远,怯怯的,即便老师要求也不敢和老师拥抱一下,但是通过舞蹈学习,孩子们变得开朗、大方、自信了。曾经缺乏梳妆打扮意识的他们,也慢慢开始在意自己的姿态,越来越爱美了……这是很多亲历“美育工程”的老师很欣慰的感受。
“之所以叫‘美育工程’ ,不是简单地教孩子一些舞蹈,不是要把他们的胳膊腿弄得好看一点,而是要通过舞蹈,带给他们情感教育、审美教育,启发他们对美的追求,对生活的态度。 ”冯双白说。
自2006年“美育工程”启动以来,舞蹈素质教育的种子已撒到全国农村的各个角落。除了派专业教师深入乡村进行舞蹈教学,中国舞协全面开展培训农村基层舞蹈教师活动。目前已在全国29个省区市开办了160个舞蹈教师培训班,培养了农村教师5808人, 3000多所学校千万余名农村孩子从中受益。
2011年, “美育工程”升格为“新农村舞蹈教室” 。中国舞协发动热心公益事业的舞蹈工作者作为文艺志愿者,到各地农村中小学教孩子舞蹈,既避免了农村教师流动性大易造成的舞蹈教师断档,又提升了专业性。
“哪怕曾经带给他们一点点梦想,也许就能改变他们一生。 ”这是中国舞协一个朴素而强烈的愿望。
让舞蹈艺术回归本源
“这是装道具的箱子吗? ”肩扛摄像机的记者向广场上一群舞者提问。此时有人回话: “是我的行李箱,现在跳上瘾了,出差三天没跳,难受得很,所以一下火车就直奔这儿了。 ”这是后来被传开了的发生在广东省江门市的一个桥段,这位傍晚独自深入广场一探虚实的央视记者,也终于不再对百姓健康舞的受欢迎程度存疑。
在江门,历时数月的“2012江门市百姓健康舞广播电视大赛”在当地掀起了舞蹈风暴。社区与社区、镇与镇之间舞蹈比拼风起云涌,跳舞、看舞、评舞如火如荼。进入决赛季,人口近400万的江门市,每晚守在电视旁看决赛的人超过100万,收视率超过了热播电视剧。
在辽宁,短短两年,已有120位专业辅导员, 1270位基层辅导员, 122支骨干舞蹈队伍,覆盖沈阳、大连、本溪、辽阳等14个地级市, 50余万人参与。
……
中国舞协2010年发起并大力推广的一项文化惠民工程—— “百姓健康舞” , 3年间已经在全国15个省全面开展。中国舞协举办的19期师
资培训班已培训舞蹈教师508名,全国各地自己举办的培训班也已百余期。高雅的舞蹈艺术正走进寻常百姓家。
“文化惠民不能单向灌输给大众,得是老百姓真正喜欢,帮助他们得到快乐、熏陶,享受文化,这是我们的出发点。”冯双白表示,自古以来舞蹈就有促进健康等社会功能,而最能把舞蹈和普通百姓连在一起的,就是健康。“百姓健康舞”将中外经典舞蹈动作做精妙处理,融合健康与审美,兼顾基础性广场舞蹈与舞台性表演内容,让普通百姓享受到舞蹈的乐趣,也大幅提升群众健康活动的层次。
“其实舞蹈从起源到发展都和大众密切相关,只是我们把它当成职业,把一部分人变成表演者,大部分人变成观众。舞蹈不是舞蹈家的权利,舞蹈是每个人的权利。让老百姓都能享受舞蹈,舞蹈才能回到它的本源。 ”冯双白说。
让舞蹈精品大众共享
2008年春节,当眼花缭乱的春节档节目抢占各大卫视,河北省衡水市人却有一份情有独钟——从初一到十五,中国文联、中国舞协赴衡水“送欢乐、下基层”慰问演出在衡水市电视台连续播出了15天,成了当地的“春晚” 。
“老百姓渴求到什么程度?最早去占位置的凌晨4点出发,走一个小时赶到土台子上搭的舞台旁,顶着刺骨寒风等5个小时,就为有个好位置。 ”冯双白回忆道。
除了让孩子会跳舞、让百姓皆起舞,让高精尖舞蹈艺术惠及大众,从来都是中国舞协努力的重要方向。
冯双白介绍,舞协“送欢乐、下基层”活动的一大特别点是尝试和地方文化结合联动, “送文化”也“种文化”到基层。“我们的艺术家不是只演一场就完了,而是每次都提前去当地做文艺辅导。当地文艺节目也常被纳入演出,以相互学习和交流。 ”
由中国文联、中国舞协主办的中国舞蹈荷花奖,是中国专业舞蹈艺术最高成就的专家奖。从1998年首届比赛以来,中国舞协坚持让荷花奖获奖作品进社区,让百姓欣赏到中国顶尖舞蹈艺术作品。
“如果说专业舞蹈是宝塔尖的话,百姓就是塔基。舞蹈惠民是整个中国舞协工作的基础,是整个舞蹈事业的根基。只有恒久坚持为民的方向,舞蹈事业才有希望。 ”冯双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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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评奖推动中国舞蹈事业发展
——访中国舞协分党组书记、驻会副主席冯双白
“评奖是协会工作的一个重要的抓手,我们一定要让这个抓手成为一个推动事业前进的平台。 ”谈及中国舞协评奖工作,中国舞协分党组书记、驻会副主席冯双白给出了这样的定位。他同时表示,“我们要对得起社会公信力,要在社会上给出正义的信号、正面的力量。 ”
中国舞蹈荷花奖是中宣部批准的国家正式奖项,旨在繁荣创作,推出新人,推动舞蹈事业的健康发展。冯双白介绍,1998年该奖项设立以来,获得了广泛好评。第一届荷花奖的获奖作品15年后的今天还在演出,足见奖项的含金量。舞蹈界的舞蹈比赛是1980年才开始设置的,此前整个国家舞蹈事业中没有比赛这一机制。比赛机制的设置大大推动了舞蹈事业的发展。
“但是,进入2000年,舞蹈比赛评奖面临着严峻的挑战。挑战的核心是社会上出现的跑奖、运作、请客、送礼、塞红包等日益泛滥的不正之风,严重干扰了舞蹈评奖的质量。 ”面对这样的现实,近十年来,中国舞协对荷花奖的评奖工作做了一系列改革。
第一,努力推动荷花奖评奖电视播出。2005年之前,荷花奖是不做电视转播和直播的。2005年后实行电视播出,并现场公开亮分,使荷花奖评奖可以直面公众的监督和检验。第二,先后实行创作者回避制、单位回避制、省际回避制等一系列回避制度。第三,设立评委库制度。将所有评委组成一个大评委库,每届比赛从评委库中临时选定评委,评委的任期原则上不超过两届。第四,在评委库制度基础上,实行大评委团评分、现场评委亮分制度。比如每场比赛大约15个评委参与评分,但只有9至11个人现场亮分,亮分评委在每场比赛前几个小时由组委会临时抽签决定。第五,实行评委会独立集中管理制度,以避免评委会与参赛队伍及外界接触。第六,实行评委意见与参赛队伍公开面对面制度。即每次宣布结果之前或之后,会把评委会关于作品的重要评选意见,向所有创作人员及参赛队伍公布,并相互交流。第七,设立比赛现场监审委员会追问制度。即针对现场观众对评选结果提出异议或举报,监审委员会现场将意见提给评委会,评委会现场回答。第八,实行最高分最低分提问制度,即每场比赛,监审委员会选择一到两个作品,现场提问给出最高分和最低分的评委的打分依据,被提问评委必须现场回答。第九,在大赛之前一般会跟进一个以评委为主,所有参赛队伍参与的理论研讨会。第十,在评委设立上,设立代表观众的中国舞协观众评委。
“实行系列改革措施,在保证评奖质量和促进舞蹈发展方面效果很明显。到目前为止,荷花奖评奖可以做到宣布完评奖结果,没有人提出任何疑议。但标准和目标不是评奖结果没有质疑,而是要经得起历史和时间的检验。我们追求的是第一届荷花奖树立的标杆,即10年或更长时间以后,评出的作品依然受欢迎,这才是最好的评奖结果。 ”冯双白说。
冯双白强调,重要的不是评奖,而是以此为平台,促进舞蹈健康发展。为此,比赛会有意淡化名次的争执,将其转化成艺术和学术上的真诚探讨。未来的评奖工作,中国舞协正在探索将网络初评作为评分参考,并希望尝试从比赛现场随机设定评委参与评选,从而不断完善舞蹈评奖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