憧憬未来，关注现实

——第五届中国北京国际美术双年展作品评述

　　改革开放30年来，我国社会面貌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人们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水平得到了很大的提高。随着国力的强盛，过去人们向往的未来之梦也正在变成现实。神舟号系列飞船的屡次成功升空，使中国人的太空梦不再是遥不可及；杭州湾、青岛等跨海大桥实现了人们天堑通途的梦想。仰观苍天，俯察大地，我们不胜感叹：中国人民正在创造前所未有的崭新历史。在文化艺术领域，切实推动文化发展、繁荣的各项措施也卓有成效。艺术家们通过各类优秀的艺术作品反映出他们对人类崇高理想的颂扬，对人文思想和人道主义光辉的关注，以及对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自我和谐的追求和期盼。

　　近10年来，世界自然环境发生了重大变化。由于人们对物质的需求不断扩大和对自然的过度开发，带来了许多新的问题。日益增长的自然环境恶化和频发的自然灾害，敦促我们必须深刻反省当下的状态，并刻不容缓地做出选择和应对。

　　让整个城镇村落遭受毁灭性破坏的地震，严重的旱涝灾害，以及可能威胁整个人类生存的核泄漏事故……这是大自然向人类严重破坏生态环境的严重警告。人们对未来总是充满憧憬和期待，当人们试图逃离浮躁的生活遥望未来时，又会不由自主地反观现实。虽然人们可以选择暂时忘却，但未来与现实的图景永远在人们的脑海中时隐时现地翻腾，不可分离。

　　对未来与现实的思考，也无疑是艺术家们的创作资源。越是处在经济繁荣、国家安定的环境之中，艺术家们越是要居安思危地直面现实中存在的问题。经受了种种磨练的中国艺术家们理解这个道理。他们当中许多人热情地参与到生活的激流之中，关注社会的变革和变革中产生的新问题，努力用自己的智慧和艺术才能对这些问题加以回应。

　　因此，他们对第五届北京国际美术双年展的主题“未来与现实”的反应是敏感和积极的。数以千计的艺术家向北京双年展策划委员会提供了自己作品的计划和草图，双年展策划委员会还特别邀请若干有成就的艺术家，以上述主题进行特别创作或提交他们近年来的高质量画作，并在此基础上经过集体的评审，共选出224件（组）作品参展。

　　“江山代有才人出”。我们可喜地发现，中国从没有像近10年那样涌现出如此多的优秀艺术人才。参展的中国艺术家既有90岁的耄耋老人，也有“90后”的新生力量。中老年艺术名家笔耕不辍、佳作累累，让我们赞叹；青年一代崭露头角、才华横溢，令我们兴奋。大量“70后”、“80后”艺术家的崛起和创作水平的日趋成熟，表明他们已经或正在成为北京双年展的中坚力量。

　　作品题材广泛，有涉及现实、历史事件的，有反映当前社会问题的，有取材于文学作品或寓言故事的，有描绘大自然景色的；艺术表现手法多样，写实、表现性的居多，也有采用象征、抽象语言的。除油画、版画、水粉、水彩、雕塑形式以外，还有相当数量的传统中国画作品。

　　表现人的主题和社会场景是参展作品的重要特色。其中有许多作品生动地、多侧面地刻画了中国社会各阶层的人的形象，不少描绘山水风景、花鸟静物的作品以及带有抽象性的绘画和雕塑，也都反映了艺术家们对当代人及其生存状态的关注，表现了他们对未来美好远景的描绘，当然也有一些作品对现实中的消极面提出了批评。

　　中国艺术家们注意观察和研究当代世界艺术思潮的变化，注意从其他民族和国家的艺术中吸收有益的养料。他们认识到，当代的、有民族特色的中国艺术决不是封闭和保守的。从展出的这些作品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中国当代艺术的开放姿态。我们相信，中国艺术家们以自己的艺术创造和来自世界各地的同行们的切磋与交流，不仅会巩固和深化我们彼此之间的友谊，而且有助于中国艺术更好地为世界人民认识和理解。

　　特别展纵览

　　戈雅特展

　　弗朗西斯科•戈雅年轻时即通过自己的作品，为世人尊敬。他同时引领着那个时代的艺术发展方向。那个时代的西班牙，正处于从8世纪、9世纪艺术风格转型期，当时艾尔•格雷柯、迭戈•委拉斯贵兹正引领着西班牙的艺术界。艾尔•格雷柯是风格主义和西班牙文艺复兴风格的关键人物，委拉斯贵兹是巴洛克风格的代表人物，而戈雅一方面是西班牙巴洛克艺术的杰出代表，另一方面又开始了向自由表现主义的过渡，成为超现实主义、印象派、象征主义、表现主义的始祖和创作灵感的源泉。

　　戈雅1746年出生于萨拉戈萨，并为艺术奉献了一生。他在画家马汀内兹的工作室当了一段时间的学徒后，又到意大利游历，学习了意大利艺术大量的杰作后，回到了西班牙。1771年起，他开始了一段漫长而又成功的宫廷画家的职业生涯，同时，他也是当时西班牙贵族肖像画的知名画家。早期为查理三世国王所进行的创作，戈雅展现出了在艺术表达上的巨大能力。从此他声名鹊起，特别是他的肖像画，使他成为这一领域当时最杰出的艺术家之一。

　　戈雅创作中的自信，是他所有创作思想的基础。他理性思维的最大体现，不是他的绘画类作品，而是他的由80幅版画作品构成的“奇想集”（Capriccio）。这套作品是一部描绘了西班牙社会与风情的画卷。西班牙有深厚的版画创作传统（其中以17世纪的何塞•德•里贝拉为代表），但因为富于探索的渴望，也是为了表达自己的观点，戈雅在创作中大胆、成功地试验了一些新的表达与创作手法，“奇想集”中的一些作品，堪称艺术史上的杰作。

　　亚美尼亚特展

　　年轻的亚美尼亚共和国虽只建国20年，但是她有丰富的历史和文化传统，当代艺术特征独特。由于国家资源有限，亚美尼亚艺术鲜为外界所了解，也很少在国际舞台上展示。今年的北京双年展，亚美尼亚第一次有机会以特展的形式，在此国际美术平台上展示。

　　如今的亚美尼亚共和国，作为前苏维埃亚美尼亚共和国的继承者，有着一张特别而有趣的艺术年表。20世纪初的特征表现为大量的亚美尼亚艺术家从欧洲的东西部及中东国家返回他们新生的故土。1974年在埃里温建立了第一个现代艺术博物馆，在苏维埃世界轰动一时。新的艺术理念和艺术形式已向大众展示。同样的成就在亚美尼亚的电影、建筑、戏剧、音乐界也出现了。这赋予亚美尼亚塑造国家文化身份新的推动力。这些发展应该归功于亚美尼亚的艺术家们。通过拓宽他们的艺术视野，亚美尼亚艺术家们无论从道德上还是艺术上都受到了鼓舞，从而对国际艺术发展也做出了贡献。

　　11位参展艺术家代表了三代艺术家。有些艺术家具有清晰明确的理想和固定的程式。有些艺术家则不急于形成固定风格，他们总是在尝试实验性的变化。

　　印度特展

　　古老神秘的印度文明代表东方国度的传统精神特质，印度当代艺术具有多样、多元的特征，但是长久以来在中国鲜有集体展示，此次在第五届北京双年展这个平台上以特展形式集中呈现，是在中印之间构建起一座具有现实意义的文化和艺术交流的桥梁。印度特展共展出11位杰出当代印度艺术家的作品，他们通过“时间”的概念来阐述“未来与现实”的展览主题：“过去”总能触及很多的回忆，“现在”无时无刻不在矛盾中打通与未来的通道，而“未来”则是众多美好可能性的混合体。

　　印度特展的艺术家们以自我表达和刻画给予第五届北京双年展独一无二的回应。他们的艺术语言是高度个性化与深刻实验性的结合，他们的作品向观众传达了很多信息，这些优秀的当代艺术作品与北京双年展主题相呼应，展示了印度当代艺术家既塑造、申明既定主题，同时又不失独特艺术创作火花的高超能力。本次印度特展以独特面貌的呈现普世审美，富有里程碑的意义。

　　墨西哥特展

　　由于墨西哥壁画三杰迭戈•里维拉、何塞•克莱蒙特•奥罗斯科、何塞•大卫•阿尔法罗•希克罗斯对中国现代美术发展的特殊影响，中国美术界对墨西哥当代艺术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同时，在全球化尤其是面临后殖民文化语境影响时，尤有兴趣了解有过悠久的印地安文化、漫长的殖民地历史、上个世纪对共产主义运动有过热切关注，而今又在美洲有着令人瞩目发展的墨西哥艺术家的心路和现状。

　　更多的本土艺术家显现了自我的思考。今天的墨西哥当代艺术家，主义和流派早已不是问题，他们在历史记忆、神话传说、当下生活以及文化反思等方面，自由地运用各种方式进行表达，呈现出丰富的面貌。主要从事粘土和青铜雕塑创作的哈维尔•马林，受米开朗基罗和文艺复兴古典风格的影响，创造了具象和表现之间的极具张力的“残缺”人物；文森特•罗赫的绘画作品是抽象化的，但同时又兼具情感与平面创作的技法；赫尔曼•维内格斯过去受到了意大利新表现主义的影响，但他近来的作品中的力度和确定感部分来自于墨西哥的传统；莫拉雷斯是墨西哥艺术史学家一致公认在艺术领域始终追求具有墨西哥本土特色而又不乏当代艺术气息作品的激情的大家；而本杰明•多米尼哥被认为是为数不多的能够将墨西哥古老绘画艺术继承并发扬光大的画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