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上表现的是被黄河两岸的人们誉为仙客的白天鹅,最适合白天鹅过冬的地方是北纬35度线左右的沼泽、湖泊等湿地,这里正好是黄河中下游地区,是孕育了中华文明的中原大地,耐人寻味的是,每逢战乱,白天鹅绝不来造访,甚至在“文化大革命”时期,这里的冬天也是寂寞的。直到上世纪90年代初期,白天鹅才翩然而至,开始只是几个小的群落,渐渐地就多起来,近十年来,竟然有几万只白天鹅到这里过冬,成为黄河中下游湿地一道重要的风景。每天,在太阳从东方行走到西方的白昼里,它们会此伏彼起地飞上天空,形态优雅,羽翼舒展,若飞行在天上的舞蹈,配合舞蹈的音乐,是它们伴随着飞翔的鸣叫。在有月或无月的夜晚,它们在水面上居住,一般以家族为集体组成大小不等的群落,每个群落有一只或几只白天鹅交替巡逻警戒,群落与群落之间相去不远,若一团团白云垂落在水面,所不同的是白云无声,而白天鹅群落是有声的,因为群落与群落之间要不断传递消息,那就是白天鹅的鸣叫,在寂静的夜晚,这种起伏不停、如箫似笛的鸣叫传得很远,若天籁之音,黄河两岸的人们,常常枕着这样的声音度过冬天的夜晚。
在中国文联第八次代表大会和中国作协第七次代表大会召开之际,白天鹅正好从遥远的西伯利亚飞临黄河中下游,特别是山刚水柔、政通人和的崤函大地。令我感慨的是中国文艺大军中的精英,都像白天鹅飞临一般地在北京相聚,这种相聚恰是经济发展、国泰民安的象征。我想象着这次盛会的情景,于是就有了这幅画作,是白天鹅的状态,也是文艺家的状态,并且在时间形态上,几乎同步。
史载,汉唐等朝代的鼎盛时期,从晋陕大峡谷南端到黄河入海口千余公里的沼泽湿地里,大量的白天鹅在这里过冬,寒冬因之变暖,长夜因之变短。历史常常有惊人的相似,如今恰似当年。我想,这种美好的情景会一直延续下去。(郑彦英为作代会代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