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蔡文姬》剧照　李春光　摄

　　北京人艺曾被称为“郭老曹”剧院，在建院70周年之际，北京人艺用郭沫若的经典之作《蔡文姬》，与观众一起在诗一样的舞台上，品味话剧民族化的醇厚味道。4月19日起，北京人艺院庆纪念版《蔡文姬》亮相舞台，徐帆、濮存昕、邹健、杨立新、刘辉等观众熟悉的新老面孔悉数回归。不同版本，“跨代”组合搭档，这是北京人艺舞台上难得的又一次“聚首”。

　　《蔡文姬》诞生于1959年，由郭沫若编剧，焦菊隐导演，朱琳、刁光覃、蓝天野、苏民、童超等艺术家出演。它既是中国话剧史上不折不扣的经典名篇，也是北京人艺总导演焦菊隐进行话剧民族化实践的成功代表作之一。2001年，导演苏民再次将该剧搬上舞台，徐帆、梁冠华、濮存昕、杨立新、张志忠等加盟演出。2011年苏民、唐烨联合执导，于明加、濮存昕、闫巍、邹健、刘辉等演员又组成新的阵容。60余年，一代一代的传承，让一段“文姬归汉”的历史和一曲动人心魄的《胡笳十八拍》成为难以磨灭的舞台记忆。而故事之外，作品民族化的美学表达，诗意、浪漫的艺术风格，都成为其鲜明的标志，为之后话剧民族化的探索提供了示范。

　　“把老一代创作者的华彩篇章完美继承，少走弯路，不拘泥于所谓‘别人用过了的手段，现代人需要另辟蹊径’的所谓‘创新’思想。”导演唐烨认为，今年为了北京人艺70周年而特意重聚的纪念版《蔡文姬》，用新老融合的阵容“把几代创作者的集体情感通过舞台人物的精确演绎呈现给观众，共同表现一种清新简约、震撼人心的艺术风格”。同时传承并不意味着没有创造，这一次的演出更被赋予了一种现代的诠释和演绎，让观众在欣赏传统美的同时，也能以当代人的理解去与历史对话。唐烨表示，此次剧中对情的处理更加细腻，家国情、夫妻情、母子情等委婉动人；对人物的解释也更加丰满，正面人物层次更多，所谓的“反面”人物也更通情理。

　　《蔡文姬》的美学价值毋庸置疑，其中最值得一提的就是演员的表演——中国戏曲的唯美形式、剧作本身的浪漫主义情怀都化在演员表演中，一个步子、一个转身，都可以看见对戏曲的借鉴与融合。一句台词、一个停顿，都可以让观众在韵律中体会语言的准确含义，这就是《蔡文姬》考验演员功夫的地方。从2001年、 2007年出演蔡文姬一角至今，徐帆时隔15年再与这个角色相遇，她认为是这部戏培养了自己。“这部戏可以锻炼演员的气质、心胸和态度，我很庆幸遇到这个角色。”对于再度饰演这样一个才情兼备的女性角色，她坦言自己的表演更加成熟，“我的阅历增长了，更能体会角色。”

　　“因为有杨立新、濮存昕，我的心里就是放松的。”徐帆说。除了演员之间彼此感到默契，几位老搭档的再度同台也让观众直呼“久违了”。2001年，濮存昕是《蔡文姬》中的董祀；2011年，他则饰演曹操。此次再次出演曹操，让这个人物一改观众印象中的霸气，而是更加儒雅睿智，突显了他文治武功的一面。濮存昕认为，“如何在真实和浪漫间找到一种平衡，是我们永远的功课，每一场都要去琢磨。”而剧中所谓的“反面”人物周近，这次则被杨立新“正了名”。他不再是一个坏人，而是“好人办错事”。“这部戏是浪漫主义的极致之作，生活化表演方式就不一定合适，要敢于在舞台上利用表演制造节奏、制造悬念、制造趣味，自己去充实细节。”杨立新说。

　　有前辈、有后辈，新老融合中，老一代演员说，“之前有老艺术家带我们，如今我们也要去带年轻人。”年轻一代则更从前辈身上看到自己应该如何去实现传承。剧中饰演左贤王的刘辉，2007年与徐帆同台时，他扮演的是一个没有台词的大兵， 2011年开始接任左贤王一角，到现在他说自己最大的收获就是，“看前辈们如何从零开始塑造一个角色的过程，知道他们怎么走过来，才知道自己该怎么走。”同样与蔡文姬有着对手戏的董祀，则由上一版中周近的扮演者邹健出演，“郭老的语言是教科书级的，考验演员的文学修养、专业能力和阅历，这也是会让人长本事的。”

　　据悉，本次演出将持续至5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