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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顾城看中国的诗:诗歌为文化寻找可能性

时间:2014年01月08日来源:中国新闻网作者:宋宇晟

  刚刚过去的2013年,是朦胧诗人顾城故去二十周年的日子。在2013年年底,中国国内首部有关顾城的纪录片《流亡的故城》上线。纪录片试图在某种意义上还原一个相对真实的顾城和那“一代人”。

  顾城,男,1956年9月24日生于北京。12岁时辍学放猪。“文革”中开始写诗。1973年开始学画,次年回京在厂桥街道做木工。1977年重新开始写作,并成为朦胧诗派的主要代表,被称为以一颗童心看世界的“童话诗人”。1980年初所在单位解体,失去工作,从此过起漂游生活。1988年赴新西兰,讲授中国古典文学,被聘为奥克兰大学亚语系研究员。后辞职隐居激流岛。1992年获德国DAAD创作年金,在德国写作。1993年10月8日在其新西兰寓所辞世。留下大量诗、文、书法、绘画等作品。

  回望:童话诗人与鬼气森森 

  谈起顾城,或许大多数人都会对这个因“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而闻名的“童话诗人”有着模糊的印象。而让人们更加难忘的是他在20年前以“杀妻自尽”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事实上,即便顾城已经逝去了20年,即便是在诗歌的这个小圈子里,对顾城的看法仍然见仁见智、无法统一。有人称他为“童话诗人”,也有人认为他“鬼气森森”。

  文昕:就是一个有玩儿心的男孩子 

  在顾城夫妻的生前密友文昕眼中,顾城就是一个有玩儿心的男孩子。这种孩子气,造就了顾城早期诗歌那种纯稚如童话般的风格,或许也造成了他的种种怪异以及与这个世界的格格不入。

  “我是仰慕顾城的精神世界的。我去见顾城之前,都会打点自己的精神。你会觉得任何不洁的东西都不能拿到顾城的眼前。”文昕曾这样说。

  在文昕的记忆中,顾城的生活中充满了“童话的乐趣”,他会自己种菜、会用融化的牙膏皮做“锡脚丫”、甚至会画顾城专用的“顾城金银券”。文昕说:“顾城的生活就是这样充满了童话的乐趣,就像顾城诗里所描述的那种孩童的、清洁的世界一样。当你看到这些事情时,你就会觉得童年一下就回来了。”

  西川:早期太甜 晚期确有鬼气 

  而在诗人西川看来,顾城最让他欣赏的并非今天为大家所熟知的那种像“童话”一样的诗作。反倒是顾城晚期的作品让他觉得“非常独特”。“我觉得他早期的东西太甜了,作为一个诗人太甜了,而且童话诗人太矫情。但我觉得顾城晚期的诗歌的确有鬼气。”

  “有人的诗非常复杂,有人的诗非常简单。好的简单的诗歌,有一种直接性;而好的复杂的诗歌,有种复杂性,里面包含哲学思想和对世界的深入认识。但我觉得在顾城的诗里,这两者都没有。也就是过去我们评价诗歌的标准在顾城这都失效了,顾城的诗既不复杂也不简单。”西川如是说。

  或许正是这种“既不复杂也不简单”的诗,让西川对顾城有了一种“鬼气”的认识。“他的每一句话到每一句话,每一个意象到每一个意象,你不知道他按照什么逻辑来的,完全没关系,有一种发散性。那这种发散性是一种什么东西?我觉得有一点那种‘幽幽’的那种感觉。”

  荣挺进:顾城真切地记录时代的变化 

  《顾城海外遗集》主编荣挺进则认为,顾城并不是一个“鬼气森森”的人,但也非一个童话诗人。“他诗歌的写作在不断的变化,我能够真切地感受到,顾城在不断探索他想表达的东西。”

  在荣挺进看来,顾城将他个人的生命体验都写在了诗里。“我们今天为什么还要读顾城的东西?就因为他是非常真切地把这个时代的变化都写在里头,把他的个人生命体验都写在里头了。写诗对他来讲就是日常的日记,有什么事件都写下来。”

  对于顾城,荣挺进注意到的更多的是顾城诗文的不可捉摸与变化。他坦言,顾城似乎是难以用一般逻辑解读的。“我们想用一个逻辑理解顾城剖析顾城的时候,往往不小心会掉进自己设定这个逻辑的陷井。当你汇集很多他的资料,读了很多他自己的讲述,了解了很多的事情以后,你会发现,很多逻辑在他这最后是走不下去的。”


(编辑: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