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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遗”10年,古琴“余”音

时间:2013年07月26日来源:《中国艺术报》作者:张 悦

  2003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正式批准中国古琴艺术为第二批“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2006年,古琴艺术经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10年之间,古琴如同昆曲一样,由冷转热,从曾经置身生死边缘到被众人追捧、置于追光灯下,无尽况味在其中。普罗大众对其从陌生到熟悉,这对于遗产传承无疑是一件好事,但与此同时,也引发出相当的质疑之声:当寂寞的古琴遭遇喧嚣的时代,寥落的琴音遭遇热闹的追捧,文人的雅好遭遇市场的炒作,那么古琴弹出的,到底是怎样的“余”音?本期特别关注,我们将视角对准“入遗”10年来的古琴,看看它将带给我们什么样的启示。 ——编 者

观 点:古琴当从“热度”走向“深度”

访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古琴专业委员会会长龚一

□ 刁 艳(《中国民乐》执行副总编)

  “古琴的社会活动大幅度的增加,演出、出访、研讨、展览、古琴馆古琴苑地的破土动工仪式、已故某琴家百年纪念、某琴派多少年成立纪念……各地雅集更是不断,一星期前在北京见了,一星期后又在上海见;才参加了一个纪念会,又得出席某场演出。琴人间常见面的第一句话是:‘嗨!又见面了!’”

二○一○年,国家大剧院举行的“高山流水”古琴展 罗晓光 摄

  >>要研究内涵,不能附庸风雅

  笔者:自从2003年古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人类口头和世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后,古琴的地位陡然上升。10年间,古琴热持续高烧不退。在这股热潮中,古琴本身得到了什么?能否预测一下古琴未来10年的发展光景?

  龚一:您问在这热潮中古琴得到了什么?我分两个方面看。长时间以来古琴一直是书斋艺术,在古戏文、古画、古诗词里基本都是书斋、一二知己、小溪山坡边茅草小屋里一人弹一人听的基本固定形态……在百年前有了古琴的结社,有了社会性的延伸。战争时期不用说,即使到了新中国,还受到了“文革”的摧残,古琴因是“四旧”而列为被扫除之列。“文革”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通过一批职业者与各地琴家的努力、影视剧的宣传,古琴逐渐为更多的人所注视。你说的10年来古琴热的“高烧不退”,古琴的最大收获是什么?我以为是让社会增加了对它的了解、扩大了社会基础,尤其使大众对它的文化内涵有了更多的了解。就目前发展看,古琴的演奏会听众大为增加、听众热情高涨。由于社会文化的需要,古琴爱好者学习古琴的热情也显示出蓬勃发展之势,促成了琴馆如雨后春笋,展示了在民族乐器中独树一帜的茂盛之态,同时还推动了古琴制造业的发展。海外还出现了一批教授学者,每逢周日聚逢知己,换下西装革履,穿上工作服,亲自凿刨展漆……将古琴制作融于劳工与文化情趣的追求之中。近观古琴活动的开展、会议、研讨、参与重大演出,某些社会性的大学还开设了古琴专业学科……有了这样的社会基础,古琴艺术有着独有的文化色彩、丰富的精神风貌,再经过十年、二十年的努力,很可能成为部分国人文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笔者: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一个乐器的过热未必是绝对的好事。在古琴看似繁荣的外表下,有没有被音乐界或者社会误读的方面?您曾多次呼吁古琴继承与发展的紧迫性,古琴发展最紧迫的地方在哪里?存在着什么样的隐忧呢?

  龚一:在古琴“热”的外表下,都说古琴有着深厚的“文化内涵”,但研究其“内涵”、注视其“内涵”在哪里的人并不多。就如同电视剧里某些镜头中出现古琴的声音一样,哪怕场景是悲伤的,古琴的声音却是流畅的。明明是一首小得不能再小的小曲,随着剧情内容被说得天花乱坠,深刻非凡,这说明编导根本没有注意古琴声音的内容类别,并没有要求声音与内容的吻合,只求表象的满足。生活中类似情况可以说俯拾即是,说得不好听,是有点“附庸风雅”的意思。北京坊间戏说的“四大俗”,其中的一俗就是“听古琴”,其实是直指不求内涵只图表象的现象。尤其雨后春笋般的古琴馆,在教学方面的确存在着良莠不齐的现象。

  古琴的社会活动大幅度增加,演出、出访、研讨、展览、古琴馆古琴苑地的破土动工仪式、已故某琴家百年纪念、某琴派多少年成立纪念……各地雅集更是不断,一星期前在北京见了,一星期后又在上海见;才参加了一个纪念会,又得出席某场演出。琴人间常见面的第一句话是:“嗨!又见面了!”说实在话,这是繁荣,也是干扰,使得本来可以安静写作、研究的琴家深感应接不暇。2003年以来,将近十年,古琴艺术究竟如何传承?传承什么?如何发展?当务之急是什么?是很多琴家所思考的问题。现实是当为主题的,却未成主流。当然这可能也是个过程,是个必然,当大家冷静了以后,还是会转向深入,探寻古琴艺术真正健康的继承之道、发展之路!

  >>琴派不同在于风格差异,而非地区差异

  笔者:您被文化部授予“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古琴艺术传承人”,有的宣传资料还特意指出您是广陵派、梅庵派的传承人。但是,您曾说“我是音乐派,我走的是音乐的路”。请问您为什么这么说?对很多人热衷于谈论和标榜的各种派别,在当今资讯发达、艺术高度融合的社会是否适用?

  龚一:文化部授予我的是“代表性传承人”的身份,我还不知道有广陵派、梅庵派传承人的说法。因为我还随川派、金陵派等老师学过琴。地方上是不是由于上级规定要立某派传承人,因此就出现了“某派传承人”的说法?我以为,琴派之所以有不同,主要不同在风格上,而不是地方名称的不同,那是因为封建社会交通不便、信息不畅,自立山头而形成的。那么现代社会,交通便捷、信息通畅,原本风格上并无多少区别的派别,更是在加速融合。已故的前辈琴家徐立孙老师就说过:“用律严而取音正,乃入门必经之程序,为各派所同。功夫日进,指与心应,益以涵养有素。多读古籍,心胸洒然。出音自不同凡响,以达于古淡疏脱之域,亦各派所同也。殊途同归,何有于派哉!”当然风格不同的琴派还是存在的,如诸城梅庵派的曲子,一听就是有着浓烈的北方风格。因为它的旋律里糅合了北方方言的声腔及北方民间音乐的音素。而川派琴曲的琴风大有川地民歌以及当地人们性格爽朗明快的感觉。如果用“飘逸”、“潇洒”、“粗犷”、“细腻”等词汇来表叙琴派风格特点,是不够的,因为就一首乐曲而言,该粗犷处得粗犷,该细腻处需细腻;如果一个琴派风格就是飘逸或粗犷,这倒是个狭隘的贬义词了,飘逸成了不实在,粗犷成了粗野,那就不行了。

  我说我是“音乐派”,实在是大统的说法,因为古琴艺术的本质属性是音乐,它通过音响表现一个社会题材、人的思想感情。《广陵散》《大胡笳》《平沙落雁》等几乎每一首琴曲都是这样。因此我们不能疏忽它的音乐性,就是这个道理。再加上乐器本身的铭刻、断纹、文物特性等特定的内涵,它已超出了单一的乐器功能,更是受到社会的认可。音乐特性与文玩特性,两者相互融合,也是古琴艺术较之其他乐器的独特之处。古琴音乐自身文化含量高而丰,具有升华为中华文化的元素与内质,自古以来,包括当下有些向往高雅文化的人群,也将古琴作为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也就顺理成章了。

  有些人常好谈论“我是某某派,你是什么派?”也无不可,但如果缺少了对自称琴派的研究的话,那终究是种不足。尤其当今社会在大融合的形势下,更要多多思考自己琴派与其他琴派不同的特点、风格,而加以总结、继承、发扬。如果单纯在“我是什么派”的问题上空谈,就缺少了一点真正“研究”的风范。曾见有的琴友,将常用的演奏指法技法作为派别的特点,什么“我们派轮指”、“我们派偏锋”,其实那是指法、技法应用的特点,而不是风格特点。某些指法技法,等于是一件工具,谁都可以用,甚至几分钟、半天就可以学会。而风格特点是长时间、在风土人情的演化下才能形成,绝不是一时一会就可以学会。在当今资讯发达、艺术高度融合的社会中,我以为更要抓紧对琴派风格特点进行归纳总结,不多的、仅存的风格特点,是客观存在,有的还是很宝贵的特点,是不能因融合而消失的。譬如地方语言,在普及普通话、提高普通话质量的同时,不但不能消失,反而应该给予传承弘扬。

  笔者:在古琴专业教学领域,什么是目前亟待关注和解决的问题?是教材、教学法、还是课程设置?当代音乐学院应当培养怎样的古琴专业人士?

  龚一:古琴的院校教学,是个值得讨论、但到目前为止还未引起国家高层主管部门足够注视的问题。它的问题所在,就在于教学内容、教学质量、教学标准、教学检验等方面与院校本身培养目标是否吻合、是否能达到社会最终需求、能否符合事业本身继承与发展的需求等。60多年来一直被誉为“博大精深”的古琴艺术,没有举行过一次关于教材、教程、方法、标准的研讨,基本上都凭院校老师主观意愿教学,按老师的特长,会多少琴曲就教授给学生多少。尤其是什么样的古琴毕业生才是高等艺术院校的毕业标准?既没有统一的基本标准,也没有任何量化指标。甚至有的院校专业学生,尚不能熟练地运用五线谱,有的也不能熟练运用简谱。至于与声乐、乐队合作中缺乏合作经验,更是常见的现象。

  至今,全国国家乐团里,未见有一位专业古琴演奏员的编制设置(有的是兼着其他乐器的演奏或文书档案的工作),其中固然存在着使用量极少,乐团无需闲设一个专业人员的原因,但也存在着我们学院教学还不完全适应社会需要的问题。因此有必要从社会需要的视角,考虑古琴教学的诸多问题。艺术院校培养的古琴专业学生,应该既能通晓音乐常识、音乐史学、文学等基本知识;同时要有大量古曲的积累;具有对传统遗产进行独立研究的工作能力;能适应现代社会的需要,适应相应的工作。如此,古琴艺术才能有根本性的改观。

记者观察:为什么“火”的是古琴?

□ 本报记者 张 悦

  说起来,在这股热潮兴起之前,古琴有过长长的冰冻期。上世纪50年代曾经出版过一本古琴书籍,只印刷了700本,还没卖完;1956年全中国会弹古琴的人加起来不到100个,直到上世纪90年代,学琴的人仍不足200个——据了解,其中还包括不少上了一节课就再也不出现,只买了琴回家挂在墙上的“爱好者”。也有人说,古琴生来就是古老的,在历史上,古琴从不是大众的风尚,也未曾消亡,它的音量有限,却绵绵不绝。而今天,仿佛突然之间,古琴“火”了起来。

  毋庸置疑,把古琴从休眠中唤醒的,是2003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古琴艺术列为第二批“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使得人们重新认识了古琴这门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举足轻重的乐器:古琴,是保留中国古代音乐风貌最多,且深具民族精神、审美情趣的传统乐器。“琴棋书画”四艺之首,古琴艺术成为文人雅士修身养性的必由之径,并有“君子无故不撤琴瑟”之说。数千年来,古琴以其独特的记谱、3000余首琴曲、140余种琴谱、做工精良的琴器、难以数计的琴论、风格各异的琴派及其内在博大精深的文化世界为世人所珍视。

  而今天的人们更是习惯了随处可见的古琴:电视剧《甄嬛传》中甄嬛弹奏的是古琴;电影《赤壁》中周瑜与诸葛亮“斗”的还是古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上,张艺谋希望传递给世界的第一个声音一定要是古琴的声音……古琴的由冷变热,似乎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为什么偏偏是古琴,而不是别的乐器?有一个方面,不得不说,那就是入门相对容易,古琴的音乐大多节奏舒缓,且相对其他乐器而言,更强调内心情感的抒发,而非纯粹的演奏技巧。且古琴用的是减字谱,标记着每个音在弹奏时的指法,指法记住便能上手弹奏,但是越走越深,浩瀚无垠。还有一个现象,现在学习古琴和各种古琴雅集中,以大学生和“白领”居多,这也说明古琴在今天得以复兴,更重要的是当代人的传统文化情结日益深重,很多人学习古琴并非为学这样一门乐器,而是以此来接近中国的传统文化。比如弹奏古琴体现的“虚实相生”的观念,每一个具体的音是“实”,而音的长度是“虚”,减字谱上的音高是“言”,没有体现的音的长短则是言外之“意”。

  “琴者,禁也。禁止于邪,以正人心。”在古代,琴担负了禁止淫邪、端正人心的道德责任。唐代琴家薛易简在《琴诀》中说:“琴为之乐,可以观风教,可以摄心魄,可以辨喜怒,可以悦情思,可以静神虑,可以壮胆勇,可以绝尘俗,可以格鬼神,此琴之善者也。”数千年来,琴已毫无疑问地成为传承文化精神、修身养性的道器。习古琴就是想以此对抗膨胀而浮躁的内心世界,以习琴作为一种修行的也大有人在。由此可见,古琴绝非仅仅是一件乐器那么简单,它承载了某种希冀或者成为了某种依托。

特 写:琴人,王鹏——斫琴思想笔录

□ 文/图 本报记者 张 悦

王鹏抚琴

  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上,伴随着悠远的琴声,一幅画卷徐徐展开,开幕式上所使用的古琴,为流传至今的千年唐琴“太古遗音”的复原品。“太古遗音”为唐初期贞观年间制造,现收藏于中央音乐学院,至今仍能发出清越的声音。当奥运会开幕式组委会计划用这张真正的“太古遗音”进行演奏时,由于担心这件千年文物“年迈体弱”,再经不起来回的颠簸与风吹日晒了,所以导演组就希望找到一张复原琴。而形神兼备地斫出这张“太古遗音”的就是我国著名斫琴师王鹏。

  斫,砍削之意。据史料记载,唐代以前并没有专业斫琴师,琴人多是通晓斫法,自斫自弹。或者从根本上说,斫琴和奏琴本就是一个“行当”。都说古琴是中国乐器的代表,却原来是从琴人自斫自弹发轫。

  关于王鹏和他的“钧天坊”,在琴界早已为人们所熟知。王鹏毕业于沈阳音乐学院乐器工艺系古琴制作专业,是目前古琴制作领域中唯一受过专业高等教育的斫琴艺术家。2001年,他创建“钧天坊”品牌,不断积累传统斫制经验并勇于创新,历经十余载,已形成了属于自己的一套精湛、完备、系统的“钧天坊”古琴制作工艺,在当今古琴界闻名遐迩。王鹏曾先后修复了拍出天价的唐代“九霄环佩”、宋代“龙吟虎啸”、“虞廷清韵——復古殿”等百余张历史名琴;依古法创作复原的“中国古代四大名琴”更是被国家大剧院永久珍藏。

  王鹏多年从事琴学研究,并精于古琴演奏。从纯技术层面而言,演奏的技艺水平不到位,也许根本就发现不了乐器的技术问题和难点。可以说,演奏水平直接影响斫艺的高低,善斫者必善弹,这才是名副其实的琴人。王鹏的成功,原因或许是多方面的,在笔者看来,作为一个琴人,对古琴在人文层面及制作理念方面的深刻认识,从而生成的思想高度,无疑是一个重要原因。

  王鹏做的第一张古琴,曾经历了半年废寝忘食的辛苦劳作,选材、造型、槽腹、合琴、灰胎、研磨、擦光、定徽、安足、上弦十大工序,每一道工序都格外认真仔细,一丝不苟。这是一张变形的、不对称的漂亮古琴。王鹏带着自己精心研制的这张古琴,兴冲冲地去拜访一位声名显赫的古琴名家,没想到被泼了一身的“冷水”——古琴讲究对称之美,更重要的是声音并非越大越好。这给予他很大启示,于是专心坐下,从“老琴”中去悟。

  古人对琴之音色之美有很多描述,比如古琴有奇、古、透、静、润、圆、清、匀、芳“九德”之说。王鹏认为,事实上琴具“九德”是不现实的,何况还有相互矛盾之处,不可能尽善尽美。“古琴走到今天,约有‘洪亮空泛’和‘轻微淡远’的现代与古典两大审美观。但是最为难得和最高标准其实是‘中和’,这也是我斫琴的一个审美追求。无论何种风格的古琴,‘中和’应该是一个音质的‘基准线’,能够使琴刚柔相济、收放自如。”很多古琴名家弹王鹏的琴,“均衡”确是一个共识。此外,斫琴师还需要具备音乐、美术、历史、文学等多方面文化造诣。正是如此,才能让许多琴历经数百年乃至上千年,传世下来,至今音润色正,余音袅袅。“结构对了,才会有好琴。古琴的奥妙在于抑扬互补。做好木胎,是让它振动,外面还要做一层灰胎,抑制它振动,这样才能调整出一个中庸的音色。”王鹏这样说。

  琴由“琴器”发展到“琴艺”,继而走向“琴学”的漫长过程,也在历史演进中融进了中华民族的主流文化之中。王鹏说,“琴、棋、书、画、诗、酒、茶是最能代表中国传统文化的典型,人们之所以如此看重这些文化,实质反映的是文人们所追求向往的一种生活情趣、生活态度和生活方式。琴,因其深刻的文化内涵居首位,人们爱好琴,可以陶冶情操、净化心灵,只有注重个人修养得以‘正心’,才有可能会上升到‘齐家、治国、平天下’,其实琴在不觉中已经成为人们日常生活的行为准则。”

  近年来古琴渐兴,自从贵为“非遗”更是“斫琴热”四起,难免鱼龙混杂多有唯利是图者,选材不良且无严格时效处理,再加上合成材料的涂饰,甚至射钉枪参与装配也不乏其事。王鹏坚信的是,琴品即人品,斫琴即育琴。没有规范的工艺操作,没有精确的规则尺寸,没有规定间隔的干燥周期,没有论年的制作周期……“养育”出来的古琴是没有“正心”与“正音”的。“中国的东西就在于变化当中求定求稳,稳定当中求变求化。可进可出,来去自如。”王鹏说,古琴是中国“最哲学”的乐器,儒家的中正、道家的清虚、佛家的和融都在其中。

  现在,王鹏在斫琴之余,还将很大一部分精力投入到古琴文化的传播中,他邀来友人定期举办“钧天琴韵”古琴演出并编写面向古琴初学者的教材《习琴精要》。在每天如此繁多的工作中,他总会抽出时间来抚琴自乐,因为在他看来,弹琴和斫琴所追求的极致中庸状态都是很难达到的境界。但就是在这种尝试着无限接近理想的过程中,会教人保持谦虚的心态,这才是古人今人都尊崇的古琴“正心”的妙用。


(编辑:单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