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发现之子”与近代中国——法国摄影博物馆藏于勒·埃迪尔作品

　　于勒·埃迪尔 1844年至1846年在华旅行日记摘要

　　“今天”，中国的人们非常客气地站成固定的队伍，只想见识一下摄像机；他们非常惊讶，儿童们看到这种新事物时感到非常好奇；学者和智者们对摄像机产生了兴趣。

　　（1844年11月，埃迪尔日记）

　　中国的寺庙，装饰繁多且建筑风格极其优雅……我使用了一部达盖尔法照相机摄影。和尚允许我将摄影设备放置于祭台之上，可以拍摄到有雕像装饰的大门内侧，雕像上布满了雕花。

　　（1844年10月，埃迪尔日记）

于勒·埃迪尔1843年至1846年在华旅行日记第一卷

于勒·埃迪尔在华旅行日记第一卷插图——中国的港口

于勒·埃迪尔在华旅行日记第一卷插图——中国的寺庙

　　安德烈·法热先生是法国摄影博物馆的第一任馆长，收藏了第一批达盖尔法旅行照片，1970年就已经证明了这些照片在考古、摄影方面的价值。安德烈·法热先生与他的父亲让·法热一起建立起这个博物馆，在了解了埃迪尔作品的历史之后，安德烈·法热觉得这些照片对博物馆十分重要，他马上与埃迪尔的重孙法郎索瓦·阿尔拜·埃迪尔通信联系，并且以1500法郎于1971年收藏了这批埃迪尔的照片。

　　于勒·埃迪尔家里人口众多，在1968年曾经分过一次家产。安德烈·法热经过多方联系，于1971年买到一批于勒·埃迪尔留下的文件和资料（日记、照片等），这些物品分成几包，被家人抽签后分别继承下来。当年埃迪尔的后人很多，家里的“当家人”是布莱蒙（1868—1948）将军，他在拿破仑的军队里任过职，不过，埃迪尔的后人们并没有认识到这些遗物的重要性。直到1979年至1980年之间，吉蒙先生发表了《摄影权威》的文章，于勒·埃迪尔家的后人才发现了这些作品的真正价值。在此期间，一些私人收藏家已经收走了很多。埃迪尔从中国回来之后所购买的房产，在1968年被卖给当地的农民种地，一直没有人管理，不久前变成了私人旅馆。在这个私人旅馆里，人们可以参观于勒·埃迪尔在中国旅行期间收藏的一些矿物样本。这里还有埃迪尔的摄影室，他当时在这里摆放他的摄影器材和旅行记录。

　　可能是于勒·埃迪尔的后人法郎索瓦·阿尔拜·埃迪尔听说法热父子收集了很多历史珍品，所以才主动联系他们。安德烈·法热当时是否已经知道这是第一批有关中国的照片，这点我不能确定，因为当时没有任何可以证实的文章发表。直到1990年，这批收藏品的价值才被人们真正认识到。

　　>>历史的见证

　　也许还要再等十几年后，人们才能够真正关注埃迪尔的照片和他的日记。今天，这些摄影历史档案归属于法国摄影博物馆，使它重见光明，已经成为一个科学与文化的摄影社会学（摄影反映社会现象）上的新课题。我们应该充分认识与了解拍摄这些照片的客观条件，当时是如何被人们所接受的，如此才能够理解这些照片是在一个多世纪的历史进程中逐渐被人们重视起来的。从文档到系列收藏，从分析验证到历史追溯，从家庭的传承到公众的收藏或者是私人收藏，都足以证明这些图片从开始到现在的巨大的价值变化。这么多的收藏过程与收藏者的变换，可以让我们了解到人们对这些作品的看法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逐步转变。评定一张“好照片”，或者评定一个摄影记录的标准，从19世纪40年代到今天在不断地变化。唯一没有变化的是，用现代与历史的角度重新品评这些图片，才能把这些图片的重要性和珍贵性充分显示出来。

　　>>记录中国的先行者

　　法国摄影博物馆从1971年就开始收藏埃迪尔的作品，而且不断地调查和搜寻，然后用现代的科学角度去分析研究于勒·埃迪尔的作品。所有这些工作，我们从1978年在法国国家图书馆所展出的中国展览与吉蒙先生在1979年至1980年所出版的《权威摄影》的两篇文章中，都能够看到人们对于勒·埃迪尔作品的重视。法国摄影博物馆的达盖尔法照片，被认定是中国的第一批照片后，就不断有人来借展。安德烈·法热先生1990年曾在澳门组织过一次展览。1991年，在波尔多的海关博物馆举办的《周游世界者与报道记者》展览中，把于勒·埃迪尔称作“世纪发现之子”，也称作“忠实的记录者”、“探索与发现的人”。2007年至2009年期间，关于中国摄影史的书籍不断出版，也阐明于勒·埃迪尔是第一个拍摄中国的摄影师。但是，历史学家贝奈特并不百分之百地认同这个观点。他曾在中国摄影历史书里说：“我们只是看到了这批作品，可能还有其他的作品我们没有看到。”

　　在2008年《法国达盖尔法》的展览与出版的书籍中，在奥赛博物馆所收藏的《一个摄影作品》的图录中，都把于勒·埃迪尔列入了极少数几位著名的达盖尔法摄影师之中。在我们今天所讲述的摄影历史中，于勒·埃迪尔是一位摄影先行者。他生前曾得到过许多勋章，因为他是政府官员和科学研究者。但是包括法国摄影家协会在内，人们认可他是一位摄影师却更晚一些。从摄影专业的角度来看，法国摄影博物馆所收藏的37张摄影照片是公共收藏品。我们可以把于勒·埃迪尔的作品与吉蒙（他研究过埃迪尔的作品，也收藏过许多摄影器材、照片、档案。然后他的收藏卖给了私人收藏家。此人于2008年去世）所发表的众多照片在一起共同比较研究。

　　（本文由LEA WU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