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部作品是凭空产生的——“喜迎十八大:《中国作家》‘五个一工程’奖获奖作品座谈会”小记
因为我们《中国作家》里有“中国”两个字,我们要为历史、为国家、为党的事业负责。而且要为全世界热爱中文的读者服务,因为中文不光是中国人的事,它是世界性的语言,《中国作家》要走在前面。
——艾克拜尔·米吉提
莫言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有人说,《中国作家》是中国诺贝尔文学奖的摇篮。——此言不虚,莫言的成名作中篇小说《透明的红萝卜》正是在《中国作家》上发表的,那是1985年第2期。不久之后,《白狗秋千架》也在《中国作家》刊发,那时还叫《秋千架》。所以莫言获奖,对于《中国作家》来说也是一件大喜事,另一件喜事则是《中国作家》多部作品获得第十二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可谓是双喜临门。10月25日,《中国作家》举办了“喜迎十八大:《中国作家》‘五个一工程’奖获奖作品座谈会”,会议由中国作家出版集团党委副书记、管委会副主任、《中国作家》主编艾克拜尔·米吉提主持,何建明、李准、郑伯农、王兴东、王强、秦天、梁鸿鹰、柳建伟、袁晞、范咏戈、张明智等知名评论家、作家、编剧、获奖者出席并参与讨论,讨论涉及《中国作家》所作出的独特贡献、“五个一工程”奖的重要价值、莫言获奖的意义、编剧所面临的境遇、编辑的重要作用等各方面,议题广泛,气氛热烈而融洽。
获奖者:写作不是风花雪月的事
没有一部优秀作品是凭空写的,也没有哪个奖项是可以轻易得来的。肖亦农是《毛乌素绿色传奇》的作者,谈起创作历程颇为感慨。五年前他采访了治沙劳模殷玉珍,2006年世界妇女组织提出的诺贝尔和平奖候选人,也是一位普通的中国妇女,18岁嫁到沙漠,在沙漠里坚守了20年。当时她给肖亦农讲了一个故事,她说这个地方太孤独了,没有人,见到人影都稀罕。有一天她在沙漠里远远看见走过一个人,心里非常高兴,跑过去看人已经没影了,只留下一串脚印。于是她每天都去看脚印,后来担心脚印被风吹跑,就用塑料布将脚印盖了起来。这样的细节令人感动,肖亦农说,只有深入生活,把对生活感动的东西写出来才有意义,“一部作品要真心想写好,首先要投入感情,你得爱这个事情,心里才会不断有想法”。正如他所言,很多报告文学的写作过程就是走一圈,然后从网上摘一些资料堆砌,“有一些人才高八斗,也写得很好,但是像我们这种笨人,就是一个一个采访”。一部作品,他采访了3年,走了七八万平方公里。或许,报告文学作家群里还是多一些这样的“笨人”好。
不过没有想到的是,“五个一工程”获奖者里还有被“赶着鸭子上架”的,郝敬堂就是这样,说起那段往事仿佛还在眼前。写《远山的红叶》(原题《大巴山的女儿》)时,当时正好过春节,采访任务安排下来让去南疆,采访团有60多人,加上地方上的同志,浩浩荡荡百余人的队伍,做的是集体采访,想跟王英的爱人、母亲独自谈谈,根本没有机会。100多人抢话筒,郝敬堂又抢不到,最后有人说,老同志来了,给他一次机会,这样他才拿到话筒,提了一个问题,提问用了1分钟,回答用了3分钟,整个采访只有4分钟属于他。《中国作家》主编艾克拜尔·米吉提说,你的稿子不来我们就开天窗,必须一次成功。从采访到完成任务,只有半个月时间,写了38000字,在这种状态下,后来依此改编的电视连续剧获得了“五个一工程”奖。4分钟的采访成就巨制,这实在是梦幻一般的过程。
创作并不是简单的风花雪月的事,所以当获奖作品《我的唐山》作者林那北说到“感谢自己,感谢自己在那段时间里面那种认真、专注和执着”时,才会引得共鸣。唐山不是唐山大地震那个唐山,而是“大唐江山”,也是港澳台同胞和海外华侨对祖国或故乡的一种习惯称呼。小说记载明末到1945年前大陆向台湾移民的过程,而写历史题材,对于林那北来说也是巨大的挑战,她觉得,重复历史没有意思,怎样消化曾经的历史,退出来之后再变成自己的东西?这其实是一个消耗自身的过程。“写作原来对我来说是相对轻松的一件事,我没有什么远大理想,我就是很快乐地在写作,写《我的唐山》的时候,我付出太多太多,最后觉得自己精神没有崩溃,还是很侥幸的事”。
编辑:甘作幕后,为作家做嫁衣裳
“如果将文学艺术甚至文化比作一棵树,那么导演是枝,是叶,演员是花,编剧是根,而编辑则是土壤。奖项常常颁给花和叶,很少给根,更没有给土的”。评论家张德祥这样说到。那么多部作品获“五个一工程”奖,自然与“幕后英雄”——《中国作家》的编辑们的慧眼分不开,这是一个优秀的团队。在短短时间内,将一本纯文学杂志做成三本,文学版、影视版、纪实版,在这样一个纯文学难以为继的时代实属难得,而影视版专发剧本,使剧作家有了发表原地,也保障了编剧的原创地位,赢得众编剧的一致好评与感激,更何况本次三个版本齐头并进,均有获奖作品,不得不令人击节称叹。
杂志主编艾克拜尔·米吉提说,他对团队提出要求,一是文学不能简单地为政治服务,但是文学必须为国家服务,二是要用最优美的中文,写最美好的中国人形象,为全世界热爱中文的读者服务。“因为我们《中国作家》里有‘中国’两个字,我们要为历史、为国家、为党的事业负责。而且要为全世界热爱中文的读者服务,因为中文不光是中国人的事,它是世界性的语言,《中国作家》要走在前面”。
有了这样的办刊理念,艾克拜尔将耳朵眼睛都调动了起来,只要一听到哪个成熟作家有了什么作品,哪怕是在电话里听到,他都要去挖来刊发。有一次,他了解到池莉在写新作品,他一个电话打了过去,池莉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我写了这个?而据林那北介绍,《我的唐山》的刊发过程也非常相似。当时《文艺报》采访林那北时她提及这部长篇小说,艾克拜尔很敏感,说这个长篇我拿来看一看,看完之后,就作为长篇刊发推出了。
让我们来看看这些辛劳的作者和编辑们的成果吧。在本次“五个一工程”奖获奖作品中,《中国作家》所发作品《建国大业》《飞天》《惊沙》《辛亥革命》《信义兄弟》《第一书记》(原作刊发题为《小岗之家》)6部电影,《辛亥革命》《远山的红叶》(原作刊发题为《大巴山的女儿》)、《湖光山色》(原作刊发同名长篇小说)3部电视剧,长篇纪实文学《毛乌素绿色传奇》、长篇小说《我的唐山》2部书获奖,这在同类文学期刊中是独树一帜的。杂志是作家的舞台,大概正如艾克拜尔所说,《中国作家》是中国所有作家之家,也是中国诺贝尔文学奖的摇篮。莫言已经获奖,下一个中国诺贝尔文学奖,或许正在路上。
(编辑:伟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