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是电影的第一生产力
“生活不是吝啬鬼,只要你向它索取,它就会五光十色地展现在你面前。”在不久前由中国电影文学学会和《中国作家》杂志社主办、电影频道协办的“纪念《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70周年活动”上,老一辈编剧家史超这样总结自己的创作经验。
好剧本从哪里来
“我写过的自己满意、最有影响的剧本,都是亲身经历过的;凡是不满意、没有社会影响的,都是我不熟悉的。”91岁的老编剧家史超曾创作《猛河的黎明》《五更寒》《大决战》等影片,他曾上过战场,经历枪林弹雨。一次,为了不打扰老百姓,他们去半山腰里住,史超和战友下山到村子里去时,被敌人包围,敌人出动大量兵力,幸好在村口时有人枪走了火,史超他们听见枪响,就出村向山上跑去。“离十几米远有两挺机枪对着我打,没有隐蔽的地方,直到跑到一个山坎跳下去。之前我不相信命运,这次有点相信了。”正是有一次次这样的生死交锋,才有了一部部动人的电影剧本。“越是到五更,天就愈冷,只要熬过五更,天一亮,太阳出来就暖和了。”他把战壕里的真情实感,释放在新中国的银幕上。
同样,新中国第一部电影《桥》的编剧于敏,电影《红色娘子军》编剧梁信,电影《伟大的起点》《护士日记》编剧艾明之,电影《夕照街》编剧苏叔阳等等也都以其切身经历验证着——好剧本从生活中来,从实践中来。
“编剧”的渐行渐隐
当86岁的老编剧家梁信出现在荧幕上,说着“谢谢你们还记得我”时,一句话就令人动容。确实,《红色娘子军》一出,祝希娟饰演吴琼花获得第一届百花奖最佳女主角,谢晋凭此片获得最佳导演奖,如今,却只有不多的人记得这位创作了《红色娘子军》电影剧本的老人。不仅是老一辈编剧家声名渐隐,年轻编剧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一部电影走到最后,往往成了导演的电影,成了主演的电影,一棵树开花结果之后,却忽视了根。编剧如同鸡生蛋,蛋生出来被拿走,就跟编剧再也没有了关系。
六赴灾区九死一生创作出《惊天动地》、八年磨一剑创作《飞天》的编剧柳建伟指出,文革前电影在片名出现之后,第一个就是编剧的名字,比如《五朵金花》。到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开始有变化,出品人、总策划或者总监制、总顾问列在了编剧之前。到后来有的电影宣传中,根本就不依据规范来,抹去了编剧的名字。
编剧应守住底线
“近些年来,我们一些编剧创作的底线应该收一收。”柳建伟说,他有三个困惑,这是其一,过去几年用十几亿资金拍摄了3部以南京大屠杀为题材的影片,不停地揭伤疤,不能理解,“南京大屠杀有三个要件,一是首都被外敌入侵,二是未经抵抗三十万同胞被杀,三是我们的姐妹被强奸。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逮住这样的题材不放猛拍”。第二个困惑是各种影片中好人少了,坏人多了,负面形象压倒正面形象。第三个困惑是在经济力量和政治力量强大起来的同时,荧屏上充斥着的却是大量的古装片。他强调,电影必须与当下生活相结合,要为人民放歌,而不是对某一时代的臆想。
(编辑:孙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