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现代戏《村官李天成》属纪实性戏剧,是以“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的模范实践者——河南省濮阳县庆祖镇西辛庄村党支部书记李连成的真实事迹创作的。剧中的李天成,就是生活中的“李连成”。2002、2004年该剧进京演出,受到各界高度赞赏。
回忆起我饰演李天成的甘苦起落,有一点真实的感受,就是,要想演好李天成,必须用艺术家的心灵去体认李天成。
剧本中的李天成,临难受命,搭大棚,种蔬菜,入股办厂,扩股经营,规划新村等,剧作者抓住了李天成感人的几件事,塑造了一个新型农村党支部书记的艺术形象。我就是要把这样一个当代英模人物、生活中实有其人的艺术典型树在戏曲舞台上,并让领导、专家、观众认可、赞赏、感动。
李连成是真人,任何人都可以先说你“像”或“不像”。现代戏难演,没有固定的传统模式可循,何况是演广大观众身边的真人。再加上自己从小专攻武生、小生、须生等行当,虽然演过几部现代戏,如《能人百不成》中的“百不成”,《万金有借牛》中的“万金有”等角色,但是演李天成,从年龄上、性格上、类型上,都是纯然陌生的。
我感到,必须进入李天成的精神世界,用自己的心灵去抚摸、体认李连成的心理历程。先是找准李天成在全剧的行动线、情绪线、思想线,再把生活中的李连成和剧本中的李天成叠在一起,揉过来,搓过去,寻找心灵的碰撞,再和自己的心灵交流,化在自己的心灵和肉体上。
我用了大量时间去查阅有关李连成的资料。首先,我感到要想演好戏,就要先做好人,把自己的思想境界努力提高到李连成那样的思想境界。我生长在林县农村,体验过林县人战天斗地的“红旗渠”精神,和李连成对比起来,似乎摸到了这位黄河岸边的支书那种敢于迎着困难上、敢于战天斗地、战胜一切困难的刚毅精神,并且窥到了李连成高大形象中的“凡人”情结。浓郁的乡情,充满了这位黄河汉子的胸怀。我努力用心灵去体认李天成的心灵,找到他刚毅、善良、幽默、豁达、不怕吃苦、甘于吃亏等性格特征,把这些性格特征化到自己身上来。这些性格特征找准了,如何在舞台上体现,就要找准李天成的“形象种子”。
我研究了大量的资料,反复分析剧本,好像一泻千里、百折不挠总向东的滔滔黄河就是李天成的“形象种子”。他是一位顶天立地的黄河汉子。黄河的奔腾不息,黄河的百折不挠,黄河的豁达大度,黄河的怒浪排空,黄河的平静舒缓,黄河的机灵应变,黄河的“奔流到海不复回”,似乎都在李天成身上有所体现。我为了能演好这个人物,曾不止一次到黄河岸边去默默凝视黄河,想把这种黄河精神化到自己身上来。
找到“形象种子”之后,如何体现?用唱、念、做、舞这些戏曲表现手段去塑造李天成,又是一个难关。念,不能用纯生活语言,更不能用舞台上拿腔捏调的旧戏道白,这种分寸需细细把握。唱,更要丝丝入扣,感人至深,有时细若游丝,有时要像大河决堤,一泻千里,更得认真揣摩。在做戏上,一个细微的眼神,一个轻小的动作,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要恰到好处。为了找准李天成的习惯动作,我认真观察生活中的李连成,并认真捉摸,冥思苦想,才找到了他一到关键时候就用手摸着脖子这样一个习惯动作。剧中有一场戏,为老根叔拉车,运用了传统戏曲中的滑跪、跪步、跪叉、蹉步、吊毛等高难度程式动作,表现李天成为老根叔拉车路上的艰难,隐喻了李天成在带领大家致富过程中,遇到的磕磕碰碰、坑坑洼洼等险阻障碍,同时表达了李天成要说服部分党员同意扩股经营,让大家共同富裕的决心。这样,就需要用心灵而不是仅用形体去做这一系列程式动作。虽然是高难度的程式动作,却能准确表现人物此时此地的心情及人物的性格特征。
塑造李天成的过程,就是用自己的心灵和李天成的心灵碰撞、融合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