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空缺应当补上
西影退休干部陈星老人,以前是搞歌舞剧的,1953年常香玉在西安的时候他们经常在一起切磋演戏的技巧。
陈星说,当年他们剧组排过一个叫《战友》的话剧,常香玉很欣赏,学旧戏的常香玉,想学新戏的演法,就时常找陈星询问新戏的技巧。随后香玉剧社排了《自强参军》,常香玉在其中扮演参军者的母亲。开演前陈星被请去给常香玉化妆。陈星见到常香玉时说的第一句话是:“常师傅,你不是演花木兰吗?”常香玉笑着说:“我现在老了,演花木兰的妈妈。”当年他们剧团的好多人也向常香玉学习旧戏的演法,陈星主要学习《拷红》中的红娘。
77岁的赵大纲说,从有关资料看,常香玉有段历史鲜为人知,应当补上。
1954年,常香玉曾担任全国人民慰问解放军代表团西北总分团团长。当时赵大纲在兰州军区政治部工作,受命陪同常香玉前往新疆慰问,同时陪同的还有画家黄胄。在整个行程中,常香玉是最受欢迎的演员,她经常和维吾尔、哈萨克等少数民族群众欢聚在一起。她演的戏主要有《花木兰》《拷红》《断桥》,其中《花木兰》有句戏词是:“巴吐鲁,追出嘉峪关去。”自治区领导对赵大纲说,这样唱可能会产生歧义,是否可以告诉常香玉,将戏词修改一下。常香玉听了,对赵大纲说:“你不用管了。”第二天,赵大纲专门听常香玉唱。常香玉唱到该处时,改为“巴吐鲁,追!”非常巧妙,因没有了方位,避免了产生误解,得到各方面称赞。
在常香玉家过周末
西安市民任智先生说,他和常香玉是两辈人,通过常香玉的二姑娘陈二毛认识了常香玉。
任先生和二毛是很要好的朋友,上世纪60年代经常到常香玉的家里做客,遇到常香玉在家的时候,他们会亲切地交谈。常香玉对待女儿的朋友相当友善。
任先生记忆最深的还是常香玉对待子女的态度。常香玉虽然对子女要求相当严格,但又是一个相当开明的母亲。二毛和丈夫倪家华刚开始交往时,好多人都认为他们成不了,因为家华家里很穷。但常香玉不但没有反对这对有情人交往,还处处为他们提供方便。
雁塔区教育局干部马宝山说,上世纪70年代初期,他和西安几名文艺干部被下放到河南省西华黄泛区农场,当时常香玉也在这个农场。劳动间隙他们经常和常香玉在一起聊天,常香玉知道马宝山是从西安过去的,对他特别热情。一天一个女青年跑过来让常香玉唱段戏,常香玉大方地站起来清唱了《红灯记》。后来离开农场时,常香玉让马宝山带话给西安另外一个遭受迫害的女艺人,让她保存希望、好好练功、不要放弃。
家住咸阳的卜小梅也是通过常香玉的女儿认识常香玉的。她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读于西北保育小学,是常香玉女儿常小玉的同学,而且是“铁姐们儿”。西北保育小学实行封闭式管理,学生每两周回家一次,因卜小梅的母亲不在了,而父亲工作比较忙,没时间接她回家,去学校接女儿的常香玉就把卜小梅接到自己家过周末。1955年,卜小梅父亲调到甘肃工作,卜小梅随父到了甘肃,从此与常小玉失去了联系。长大成人后,她十分想念常小玉和常香玉阿姨,但考虑到人家是名人,一定很忙,没有联系。闻听常香玉去世的噩耗后,卜小梅想发唁电,但邮局工作人员说,没有详细地址无法投递。说到这里,电话里传出卜小梅的哭声。
两个省主席不顶一个常香玉
渭南80岁的宋兢敏说,1941年河南发生灾荒,他从河南来到陕西宝鸡,当时常香玉也在宝鸡。当时正处在天灾人祸的年代,好多人没东西吃,常香玉就拿出自己的日常积蓄买来馒头,和剧团的其他人用架子车推到街上散发。架子车上放着两个大篮子,一个里面装着高粱面馍,另外一个装着苞谷面馍。路上遇到行人要,她就会发给每人一个高粱面馍和一个苞谷面馍,有的人饭量大,两个不够吃接着要,她依然会再给。冬天怕馍凉了,她就放在大盆里,下面放上炉子保温。
家住西安东郊的退休教师张玉兰说,1942年,她在西安建华小学(现新城区东六路小学)上四年级时,因河南发生灾荒,学校来了许多河南学生。他们学校是座庙,里面只有一个教室,容纳不了那么多学生,只能按年级轮流上课。常香玉知道后,在民乐园义务演出了一个月,募捐资金给学校盖了两间大教室。张玉兰回忆,她们几个女生当时在后台服务,常香玉经常招呼说:“小朋友,你们别管这边的事了,快到台下看戏去吧。”
11中退休教师薄兰强说,他的老家和常香玉同村,系巩县南河渡镇南河渡村。他19岁前在南河渡。1944年时,村里的洛河坝被洪水摧毁,威胁到下游安全。下游的神堤村里当时还有两个名人,在国民政府时期担任省主席的兄弟俩刘镇华、刘茂恩。乡亲们找这两个人,希望资助修坝,未能得到结果。村民不抱希望地找常香玉。常香玉家里并不富裕,一口答应,同意靠义演来解决,最后捐了可买800袋(每袋25公斤)面粉的钱,使河坝得到修复。河坝修好那天,村民给常香玉立碑纪念,并吹唢呐庆贺。村里由此流传:两个省主席,不如一个常香玉。
“看了常香玉一辈子不生气”
今年已经78岁的周玉琢告诉记者,1998年他曾经去郑州市找过常香玉。
周玉琢老人说,第一次听到常香玉的名字,是四十年代初他在天城面粉厂工作的时候。当时面粉厂面粉都很难卖出去,但华峰面粉厂的面粉总是销售一空,后来才知道常香玉经常在华峰面粉厂购买面粉,然后在北关一带发放给河南同乡会的穷人。
周玉琢听后,很崇拜常香玉,就经常看她的演出,慢慢地变成了一个豫剧迷。常香玉离开陕西以后,见常香玉的机会就少了,特别是上世纪90年代后,常香玉很少在电视上出现。周老很想知道常香玉的生活状况,1998年来到郑州市老干局找常香玉,工作人员告诉他不能随便见常香玉,让他先给常香玉打个电话。电话接通后,听说是陕西来的戏迷,而且还是河南同乡,常香玉就请周玉琢到她们家去。
11月11日,郑州市老干局派专车接周玉琢到常香玉家。周玉琢只能用一个词语形容他看到常香玉家的感受———简陋。常香玉家是一个独院的瓦房,屋子里很低的木桌子只能坐下五六个人,旁边的小凳子、躺椅都是很破旧的。周玉琢去时给常香玉带了两套“兵马俑”复制品。常香玉说她一般不收别人的礼物,但是她和陕西有着不解之缘,“兵马俑”是陕西的标志性礼物,所以她要收下。
年逾古稀的陈友奇老太太打来电话说,她不是豫剧的爱好者,和常香玉之间也没有交情,但有句话想告诉记者。
上世纪50年代初,因连生两个小孩,家务忙不过来,陈友奇从河南请了一个保姆。这个保姆当时四五十岁,非常勤快,和家里人关系十分好。当时常香玉知名度很高,一天谈到常香玉,保姆说:“看了常香玉,一辈子不生气。”陈友奇听保姆如此喜爱常香玉,为了满足她的愿望,就买了两张票,陪保姆到解放市场旁边的剧院看戏。这是陈友奇一生中惟一一次专门买票看常香玉的戏。那天很冷,当时剧院条件也不是太好,但保姆兴致很高,看完戏有说有笑,高兴得不得了。保姆和陈友奇一家人的关系更加好。等小孩大了,这个保姆因身体原因回了河南,后来孩子上了中学,保姆还来家中看望。
我给常香玉当“保镖”
家住西安西郊的朱天艾老人说,常香玉在朝鲜慰问演出的八九个月,她一直在常香玉身边,是她的保健医生,同住一间房屋。当时国家对常香玉特别照顾,常香玉总是谢绝这些照顾。本来朱天艾的任务就是为常香玉服务,可常香玉总是说,朱大夫不要这样。一次常香玉说,今天可能唱不好了。朱天艾问,怎么了?常香玉说,嗓子痛。朱天艾给她含片吃,并让她多喝水。常香玉从没有因病而影响演出。回到西安后,常香玉还经常邀请朱天艾去看戏,后来常香玉去了河南就断了联系。“文革”期间,她将许多可能惹麻烦的照片都烧了,但常香玉的照片都保留下来,因为她不知道常香玉受到冲击。记者看到了15张她和常香玉的合影。朱天艾说,还有一些一时找不到。朱天艾是记者看到保留常香玉老照片最多的人。
年近八旬的刘侠老人说,常香玉在朝鲜慰问演出时,他曾经是常香玉的“保镖”。
刘侠老人回忆,常香玉时任西北赴朝慰问团第五分团副团长。刘老当时在志愿军一军文艺处搞文艺接待工作,常香玉去一军的时候,刘侠负责常香玉的安全保护。
老人记忆最深的一次是,他接常香玉来他们部队的那天晚上,刘侠和常香玉坐一辆吉普车。因为车里人太多,常香玉就坐在车尾。刘侠害怕常香玉出事,就坐在常香玉旁边保护她。由于太挤,刘侠把双腿放在车厢外边。常香玉担心刘侠掉下车,一路上一直拉着刘侠的胳膊。走了没多少路,空中出现敌机。车上只有刘侠一个军人,他组织大家赶快疏散。刘侠一直在常香玉身边掩护她。
半个世纪已经过去了,刘侠老人说他已经忘记了很多东西,但是平易近人的常香玉却始终在他的脑海里。
常香玉挚友不敢上央视
现年60多岁的鲁迁说,他是在常香玉的豫剧熏陶中长大的。
当年的香玉剧社在南大街东段,和鲁迁老人是“近邻”。鲁迁说,还没开始上学识字的时候,就经常去听常香玉唱戏。当时因为年龄小没钱买票,但和看门的大爷混得很熟,给大爷说几句好话就可以和同伴们混进剧院好好过上一把戏瘾。上学以后有了自己的小金库,几乎天天晚上去听常香玉的戏,他直到现在都记得当时的戏票是1毛钱一张。鲁迁初中是在8中上的,常香玉住在菊花园,早上上学的路上就可以看见常香玉和剧社的其他人在吊嗓子。如今,鲁迁还收藏有两首夸常香玉的歌谣:“爱国英雄常香玉,她是英雄了不起,捐献一架战斗机,专在朝鲜打美帝,击落美机倒栽葱,一个接一个嘴啃泥。”“美帝飞机像老鼠,‘香玉’号飞机像只猫,老鼠见猫害了怕,扑通扑通海里掉。”
孙晓东先生说,他和常香玉只见过珍贵的一面。
那是1950年,他不到十岁,他的母亲在甘肃省妇联工作。一天,孙晓东到母亲的办
公室,看到一名满口河南腔的40岁左右妇女和母亲说话,临走时对母亲说:“抗美援朝,保家卫国,人人有责。”她吐字铿锵有力、一板一眼。送走了客人,母亲才告诉孙晓东刚才那位是常香玉,并说她只有20多岁。后来听母亲说,常香玉为抗美援朝捐了飞机。孙晓东先生感觉,目前,演艺界一些人士,为了名利,不择手段,宣传常香玉大有益处。
我市画家王大钧,曾在河南与常香玉有过一面之交,并得到常香玉的签名。从《西安晚报》看到央视要做怀念常香玉的特别节目,立即动笔为这次活动画了常香玉的画像。
《你和常香玉有故事吗》一文见报当天一大早,何一锋先生打来电话说,他的母亲郭锦文年轻时最好的朋友是常香玉。当时他的母亲和常香玉同住新民街,天天在一起谈天说地,非常投缘。可惜他的母亲目前到成都亲友家避暑,不在西安。记者请他联系一下。很快,何先生回了电话说,他的母亲不愿去中央电视台作节目,因为她和常香玉的感情太深了,现在年龄大,受不了现场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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