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铁梅 女,1965年7月出生,汉族,研究生,民建会员。现任重庆市川剧院院长、市剧协副主席,一级演员,第十届全国政协委员。
作为著名川剧演员,沈铁梅多年来,在艺术上精益求精,丰富和发展了川剧声腔艺术,给川剧赋予了新的内涵和时代感。这次当选第二届全国中青年德艺双馨文艺工作者,使她感到无比激动。她真诚地说,一个艺术家如果不重德,再有高超的演技也成为不了真正意义上的艺术家。
我是踩着老师的肩膀攀登的
沈铁梅的父亲是我国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沈福存,是当今京剧“四大男旦”之一。母亲则是一位川剧名演员。在这样得天独厚的艺术氛围中,她从小就对京剧产生了浓厚兴趣。但当她13岁时,重庆京剧团不招收新学员,只有川剧班招生。父亲觉得孩子不小了,光在家里跟着练不行,应该接受系统的教育,学川剧也不错。就这样,沈铁梅开始跟川剧结缘。
父亲是沈铁梅的第一个老师,对于她来说是真正的严师慈父。她的每部戏都要过父亲这一关。每次演出,父亲每场必到,演出后,铁梅首先要看父亲的脸色。如果台下父亲的脸色好,就说明演得还可以,要是冷着脸,回家非挨训不可。
除了父亲,沈铁梅还有一个恩师竞华。竞华老师和陈书舫、廖静秋在20世纪40年代就在川剧界享有盛誉。1987年,沈铁梅拜她为师,当时她在成都,沈铁梅在重庆,这样奔行于两地之间,学习非常不方便。1988年,沈铁梅专门把老人接到重庆,跟她学《三祭江》。老人从早到晚帮她练,感动得沈铁梅不知怎样才能报答她。
每次谈起竞华老师,沈铁梅总是充满了感激。她说,老师高超的表演艺术让我敬佩,老师高尚的艺德更让我敬仰。老师对川剧的那份感情和坚定执著的精神感染了我,使我明白一个人、一个艺术工作者对于自己、对于事业应该具有的责任感。
为《金子》,我差点丧失听力
经过三年时间,重庆市川剧院创作出了川剧《金子》。《金子》出自于小说《原野》,曹禺将其改编成话剧,有刘晓庆、杨再葆主演的电影,还有歌剧、湖南花鼓戏都演过这个题材,京剧叫《原野情仇》。当初剧院想,不怕别人演过,不怕“炒冷饭”,只要找准自己的特色,就会成功的。其他剧种的《原野》都以仇虎为主,表现复仇的主题,而《金子》是以女性为主角,以金子的命运为主线展开戏剧冲突,让观众去关心、去理解。沈铁梅以前学的演的都是传统戏,对现代戏中人物怎么走路、怎么说白都没有经验,唱腔节奏也把握不准,那时候她在夜里经常失眠,整天想的就是怎样塑造好金子形象。
她在把握人物性格的基础上,大胆设计。比如金子的脚步,就不能像三寸金莲碎步轻移,因为她是野煞煞的性格,所以沈铁梅就用大摆的姿式表现金子的脚步。有一段仇虎说要将她从焦家抢走,金子有个跳到仇虎双脚上的动作,不但准确地表现了农村女人的野性,更突出了川剧载歌载舞的形式。
为了排练《金子》,剧院连续三班倒,因为劳累过度,沈铁梅的耳朵出了毛病。沈铁梅说,我得去看病。导演说不行,你一走,全团都得停下来。就这样挺了半个月,最后实在不行了,她才去了医院。医生看后诊断为突发性耳聋,右耳听不见50分贝以下的声音。这是沈铁梅为《金子》付出的最惨重的代价,也是最致命的代价。沈铁梅说,我是搞艺术的,丢了一个耳朵确实非常遗憾。但她又说,我喜爱川剧艺术,肯为它牺牲我的一切!
为川剧融入新的生命元素
近日,重庆市川剧院继《金子》之后又推出了一部力作《李亚仙》。《李亚仙》改编自川剧经典剧目《绣褥记》,讲述了李亚仙这位青楼女子与官宦子弟郑元和的故事。这是一出地道的老戏新探剧目,是一次从内容到形式的探索性演出。该剧将川剧传统表现形式与现代舞台艺术相结合,力求在创新中传承川剧艺术。
其实,在川剧改革上,沈铁梅始终是站在前沿的。大家都说沈铁梅开辟了川剧两个“第一”,第一个举办了川剧演员独唱音乐会,第一个用交响乐队伴奏演出川剧。她说,我举办独唱音乐会,就是证明在没有服装和表演辅助时川剧声腔的魅力。她非常不愿意听观众说川剧好看。她说,川剧应该既好听又好看。
为此,沈铁梅对川剧不断地进行改革、创新和探索。她认为一个剧种如果不发展,那就成了古董,失去了生命力。多年来,沈铁梅致力于川剧声腔的改革。四川话字挺硬,传统川剧腔也是直的,沈铁梅就吸收了京剧的吐字方法,讲究字头、字腹、字尾,也就带动了它的音乐性。她把川剧艺术作为课题来研究,在演出实践中不断找准川剧的位置。一些专家认为,《金子》之所以成功,就是因为它没有拘泥于传统,而且做到了观赏性和艺术性的完美融合。当选第二届全国中青年德艺双馨文艺工作者,对于沈铁梅来说是巨大的荣誉,更是她继续前进的动力。沈铁梅非常喜欢莎士比亚的名言:“上天生下我们,是要把我们当火炬,不是照亮自己,而是照亮世界。”她说,我虽称不上是一支火炬,但我愿做一支蜡烛,把自己所有的光和热都奉献给我所钟爱的川剧艺术,奉献给我的祖国和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