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山乡巨变
——歌曲《山乡巨变》述评
作者:王晓岭  来源:中国艺术报

  “我亲爱的家乡,已是山乡巨变,阳光正明媚,处处尽欢颜。”2022年7月29日,由中国音协副主席何沐阳作词谱曲、中国音协副主席雷佳演唱的歌曲《山乡巨变》全网上线,高歌山乡巨变,礼赞乡村振兴。

  这是一次跨越半个多世纪、围绕文艺经典的致敬与接力。

  1953年12月16日,中共中央作出《关于发展农业生产合作社的决议》。

  1955年,著名作家周立波响应党的号召,将全家从北京迁回家乡湖南益阳清溪安家落户,与乡亲同吃、同住、同劳动,创作出长篇小说《山乡巨变》,生动再现了农业合作化运动前后,农民生活与精神面貌发生的巨变。小说中写道:“我要经我手把清溪乡打扮起来,美化起来,使它变成一座美丽的花园。”

  “如今你的愿望终于实现,山更青水更绿日子更加甘甜”——同为湖南益阳人的何沐阳、雷佳唱响“献给家乡最美的歌” ,演绎《山乡巨变》之变。

  历史变革

  “那时候刚刚换了人间,空气中散发着暴雨后的清鲜。你就在资江边,写下恢弘长篇,描绘着家乡,未来的画卷。”

  歌曲《山乡巨变》以“那时候刚刚换了人间”开篇,瞬间将听众带回到那个充满变革与希望的历史时刻。

  正如《小说选刊》副主编李云雷所言,“新时代山乡巨变是中国式现代化的一面镜子”。他从文学的角度进一步予以阐释:“但我们书写新时代山乡巨变,不能仅就新时代写新时代,而要有历史感与未来感,这样才能从整体上将之作为中国式现代化的一个阶段加以把握;也不能仅就乡村写乡村,当代乡村涉及到的问题是与城市、中国、世界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我们需要有开阔的视野、广博的知识、切身的体验,才能真正认识到当代乡村正在发生什么。”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歌曲《山乡巨变》正以音乐的方式构建观照历史变革的思想维度、精神向度、人文深度。

  新中国成立初期,我国实施救济式扶贫,在短期内满足了农村贫困人口的基本生活需要,但是难以从根本上解决贫困问题。

  1986年,国务院成立贫困地区经济开发领导小组,我国农村扶贫工作进入到大规模开发式扶贫阶段。

  进入21世纪,我国农村贫困人口分布逐渐从国家级贫困县区域向村级区域集中。

  2013年11月3日,习近平总书记来到湖南十八洞村考察,首次提出“精准扶贫”重要论述,开启新时代脱贫攻坚的序幕。

  2021年2月2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脱贫攻坚总结表彰大会上指出,“脱贫地区处处呈现山乡巨变、山河锦绣的时代画卷”,并特别强调“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乡村振兴道路”。

  湖南担当“首倡之地当有首倡之为”的政治责任,奋力书写新时代乡村振兴湖南答卷。

  歌曲《山乡巨变》随着旋律的推进,从“那时候刚刚换了人间”逐步跨越到“敞开门去迎接又一个春天,热腾腾的村庄欢呼雀跃。我亲爱的家乡,已是山乡巨变”的新时代,这种时空的转换,不仅是对历史变革的回顾,更是对时代新篇的前瞻。两者交相辉映、合二为一,彰显了歌曲的大历史观、大时代观。

  家国变迁

  1958年,周立波长篇小说《山乡巨变》在《人民文学》 1至6月号连载推出,激起巨大反响,7月号迅即刊出周立波《关于“山乡巨变”答读者问》一文。

  周立波在回答读者“作者在塑造这些人物时有些什么体会”时强调:“塑造人物时,我的体会是作者必须在他所要描写的人物的同一环境中生活一个较长的时期,并且留心观察他们的言行、习惯和心理,以及其他的一切,摸着他的生活的规律,有了这种日积月累的包括生活细节和心理动态的素材,才能进入创造加工的过程,才能在现实的坚实的基础上驰骋自己的幻想,补充和发展没有看到,或是没有可能看到的部分。”

  “人民作家”周立波坚守人民立场,雕刻出一个时代的“山乡巨变”。益阳清溪村也因此被称为“山乡巨变第一村”。

  “茶子花开过了多少春天,你的精神还在广袤天地绵延。”歌曲《山乡巨变》生动凸显了创作团队对周立波人民立场的践行与文艺精神的传承。

  何沐阳自言:“文艺作品必须要考虑为谁而写、创作的格局和在不同层面上作品的终极表达,因此,文艺创作者要深入生活、扎根人民,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从历史巨变中创作出具有时代背景、反映时代主题的精品。”

  “你润过的山水,早已换了新颜,富起来的家乡,万里春风扑面。从那时许下幸福的诺言,用奋斗撬动梦想的支点。”

  歌曲《山乡巨变》的歌词平实自然,饱含深情与乡愁。“周立波先生是我们家乡人的一个楷模,也是我们的骄傲。家乡,对我来说就是一种乡愁。不管游子游到何方,剪不断的都是乡愁。家乡是所有梦的起源,根的所在。”何沐阳说。

  乡村,是中国的根脉。

  从“我亲爱的家乡,已是山乡巨变”到“我亲爱的祖国,已是山河锦绣,铺展着壮丽的时代画卷”,何沐阳坚信“若无家国,你我皆为碎片”,以“家国情怀”赋予歌曲《山乡巨变》对“家国变迁”的互鉴。何沐阳解释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乡,希望通过清溪村,通过我们益阳人对于清溪村或者对益阳的这种变化,然后再反映到亲爱的祖国已是山河锦绣,描绘出一个锦绣壮丽的画卷”。

  美学变奏

  李娜在《重读〈山乡巨变〉:在美学风格的背后》一文中赞美周立波的《山乡巨变》“成就了一种富含美学自觉与历史意蕴的喜剧性,也成就了一幅新中国政治进入之后的中国南方山乡的生活画轴——其间的人们无论青壮老幼、鳏寡孤独、先进落后,无论带着何种历史问题、政治身份,都活得生气勃勃、有滋有味,敢于吵闹也敢于交出心来。就此可以说,《山乡巨变》之变,别有怀抱,周立波别有用心处、成就处。”

  “如今你的愿望终于实现,山更青水更绿日子更加甘甜。你播下的种子,长成大树参天,你撒下的星光,照亮振兴新篇。”

  歌曲《山乡巨变》以音乐重述周立波“灿烂的平淡”美学质感,讲好中国故事,彰显文化自信,担当文化使命。

  2024年3月,习近平总书记亲临湖南考察,要求湖南更好担负起新的文化使命,在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中展现新作为。

  歌曲《山乡巨变》曲风大气,跨越两个八度的宽广音域,既有娓娓道来的炽热情感,又融合了沧桑巨变的磅礴气势。编曲上,管弦乐的运用与万籁和鸣的木管音色相得益彰,全景展现了乡村欣欣向荣的场景。而益阳本土特色小调《放风筝》中弹舌元素的融入,更是为歌曲增添了几分灵动与乡土气息。

  歌曲《山乡巨变》演唱者雷佳被誉为“新国风”音乐的代表、富有灵性的歌唱者,她的演唱兼具民族、美声、戏曲之美,嗓音独特,声音饱满圆润又清新唯美,极富艺术表现力与感染力。她表示,希望大家通过歌声,能感受到她对家乡、对祖国的热爱,触摸到歌曲背后表达的深意。

  《礼记·乐记》载:“凡音者,生人心者也。情动于中,故形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是故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

  因此,歌曲《山乡巨变》弘扬主旋律、传递正能量、鼓舞精气神。自发布以来,引发热烈关注,影响深广,令人振奋。

(作者系词作家、 《词刊》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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