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上草
是时,暖风清爽。一滴水追随一粒种子,飞驰而来。
种子落户土地,生根,发芽,长叶。那叶嫩嫩黄黄,那叶青青绿绿。
叶在阳光下舞蹈美好,叶在星晖下歌唱快乐。
春去夏至,日复一日。那叶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草——原上的草。
草是地球的孩子,草是大地的衣衫。这草很有资历,一声呼唤,便有另一棵草,再另一棵草纷纷响应,拥来。于是,一群草又一群草,一片草又一片草,相聚在这里,成了气候,成为风景,成就了鄂托克大草原。
◆原上花
一朵花醒来,眨着惺忪的眼睛喃喃呓语:我是太空陨落的一颗星;我是跃出海面的一头鲸;我是离开母腹的一只羔羊;我是弹跳在琴弦的一个音符;我是,我是……音韵悠悠,宛若涟漪的波纹,一圏圈荡漾。
那波纹撞醒了羊群,撞响了牧马人的鞭歌,顿时寂静的草原喧闹起来:牧民着装艳丽,群马驰奔如蛟。蒙古包里奶茶飘香,姑娘们舞裙婀娜,歌甜声润;奉大盘的美味,敬浓浓的热情。一幅欢乐图,一帧风俗画,不知不觉间贴上心壁。
哦,心心念念的鄂尔多斯。
◆野蔷薇
穿过了一条曲曲折折陡平交错的地段,人们偶尔发现了它:一株蔷薇。几朵不起眼的花瓣,有些羞羞答答地望着周围。
蔷薇,多年生落叶灌木,或直立,或攀缘,或蔓生;其花色,红白粉黄紫,又因喜好倚墙攀援而生,故名。只要留心,城区路边,或农舍院墙,堪为比比皆是。盛花时节,人们也会毫不吝啬地投去欣赏和赞美的目光。
然而眼前的蔷薇,仅独此一株。清露是他的养分,小草是他的邻居。身边无枝可望,藤蔓无处攀援,只能孤独地原地匍匐,仅有那几朵紫黄色的小花,宣示自己的存在。
看到这些,忽有人说,这花可是草地的守护神呀,为它起个名字吧?对,就叫“野蔷薇” 。
“野蔷薇”?忽地想起早年读过的一首《野蔷薇》诗,此刻送它恰适:宁愿忍受这平庸的匍匐/也不肯去踩别人的头颅/永恒的大野是永恒的圣殿/任我吟笑/任我歌哭
顿觉,这野蔷薇不再渺小,不再柔弱,有如可爱可敬的鄂托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