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就是那个不一样”
——记“时代气象 漓江探源——阳光水墨画作品展”
栏目:视线
作者:秋如  来源:中国艺术报

漓江秋色(中国画) 2021年 阳光

  “桂林山水曾经成就了当代数位绘画大师:齐白石、徐悲鸿、李可染、吴冠中、白雪石,还有我的父亲阳太阳先生,他们的成就鼓舞我继续探索桂林山水画精神。这次展览的作品就是我近几年艺术探索的汇报和检验。”桂林画院名誉院长、桂林市政协书画院名誉院长、广西美协常务理事阳光所说的展览,即是8月5日至15日,由中国艺术报社、广西美协主办,桂林画院、桂林市美协承办的“时代气象 漓江探源——阳光水墨画作品展”。

  本次在中国美术馆举办的展览集中展示了阳光创作的34件水墨作品,向公众展现了桂林独特的自然风光、深厚的历史文化积淀和属于新时代的独特气象。展览同题学术研讨会同期在中国美术馆召开,与会专家学者们就阳光作品的独特艺术个性和时代气息、阳光对桂林山水的表现形式的新突破、对当代中国山水画的发展作出的积极有益的探索等话题进行了研讨。

  在似与不似之间

  “我是桂林人,从小长期生活在漓江两岸,开门开窗就见山见水,天天沉浸在桂林山水间。”桂林土生土长的阳光,此次来京展出的34件水墨作品,即是从他“漓江探源”的500余件创作成果中甄选的精品,作品淋漓的墨象、新奇的造型,带给观者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在展览中,“古树”系列展现“向阳朝气萌动”,“漓江山水”系列吹起岚韵与渔歌,“桂林洞奇石美”系列记录桂北奇石的万千姿态,“花非花”系列表现的物象似花非花,而“家乡风情”系列则将眷恋家乡之情描摹得非常具体……《漓江岚韵》中,意象的象鼻山在墨迹的变化交汇中,形成一种网状的抽象水墨语言,与写实、精巧的渔船形成鲜明的对比,营造出新异的审美效果;《漓江之源》则用抽象的墨线构成动态很强的图像来表现“探源”的主题,充分凸显了创作意图——在笔墨的桂林山水世界中,阳光致力于“自家造稿”,为观者展现出另一番不同风貌的桂林。“如果说李可染的风格是厚重沉雄,白雪石的风格是清丽明艳,阳太阳的风格是苍润秀丽,那么阳光的风格就是奇绝恣肆,他主要靠个性化的笔墨语言来表现富有现代意味的对家乡眷恋的情感。”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王镛说。

  桂林山水甲天下,给艺术家提出很大的课题:如何把一个大家都熟悉的主题转换成自己的笔墨语言?漓江画派经过一代又一代画家的开拓,取得很多成果,这又带来一个新的问题:在当下,我们如何再画漓江?

  “阳光给我们提供了一种新的可能:他抛却了纯粹的自然景象,而用笔墨语言与图式走出了一条自己的路,这是属于阳光的漓江。”《中国美术报》副总编辑冯知军说。《美术》杂志原主编王仲对《漓江岚韵》印象很深,“画面很大,其中点了两只小船,又拉回到漓江山水上,让大家知道这是漓江山水——在似与不似之间,阳光的作品有很大的跨度”。

  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中国文联文艺评论中心主任徐粤春亦认为,阳光的“古树”系列充满人文内涵:“阳光通过描绘古树新枝,找到了对中华民族、中华文化的贴切象征。那些古树有着顽强的生命力,无论多么贫瘠的土地,都能傲骨冲天,很好地象征了中华民族精神。”

  在水破墨或墨破水之间

  阳光聚焦漓江的山石、花草树木,通过泼墨加皴擦点染、浓淡相破的技法,保留作画过程中的偶然性因素,画面布局吸收现代构成的表现方式,同时保留中国画的笔墨语言,力求一种中西融合的水墨画新气象。在这其中,他所用到的技法是破墨——水破墨或者墨破水,特别是在大幅作品中撞水、撞墨、撞彩,升华笔墨的美感,从而达到具有冲击力的视觉效果,这需要大破大立的勇气。“我要探索自己的笔墨语言样式才有存在的意义,这是时代的要求,也是我的努力方向。”阳光曾这样说。

  中国美协美术理论委员会主任、本展学术主持尚辉认为,尽管阳光的作品里看不到漓江,但他画漓江的植被、画植被的根须,他画的是抽象水墨,这种抽象水墨并不完全使用中国画的中锋、皴擦等用笔方法,而是用线和水墨,通过以水破墨的现代水墨意识来探求他对漓江人文精神的表达。

  中国美术馆艺术传媒推广部主任程阳阳认为,从阳光的用水用墨中能看到多种技法的结合:“阳光的墨不只有色,他加上了水在其中的变化,各种墨点变化多端,让人联想到波洛克的抽象表现主义技法、基思·哈林和巴斯奎特的涂鸦艺术技法。因而他的作品不拘一格,具有很强烈的现代性,说明他的艺术视野非常开阔。”

  阳光介绍,“漓江探源”有两层含义:第一层是物理性,即所看到的实景山水及人文景观,这是现实存在的物理地质地貌特征、人居生存状况、人和自然的关系;第二层是探索中国画笔墨语言,即用别人没有看到或没有发现的绘画语言来表现自然之美和人文之美。

  20余年艺术探索中四次求变,艺术探索脚步永不停歇,如今阳光终于找到自己的水墨语言。中国国家画院副院长徐涟认为,阳光在作品中体现的不顾一切摆脱束缚、摆脱传统、摆脱父辈影子的努力,尤其值得称道:“他就是他自己,他甚至都没有考虑他的创作、他关于漓江的描绘、他个人的体验跟父辈一样不一样——他要的就是这个‘不一样’,这种独特的生命体验转化为他笔下的视觉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