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新时代描绘新征程的翰墨华章
——观甘肃省第七届“张芝奖”书法大展
栏目:落墨
作者:陈新长  来源:中国艺术报

苏辙诗三首 赵世峰

  10月19日至23日,由甘肃省委宣传部、甘肃省文旅厅、甘肃省文联主办,甘肃省书协承办的喜庆二十大·讴歌新时代——甘肃省第七届“张芝奖”书法大展在兰州甘肃艺术馆和雁儿湾美术馆两个展馆展出,并开通了线上同步展出。“张芝奖”书法大展是甘肃书法工作者书写新时代描绘新征程的翰墨华章,是甘肃书法艺术界深入贯彻落实党的二十大精神的生动实践。

  寄情抒怀与记言存史相结合

  “张芝奖”书法大展征稿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推动当代书法守正出新,充分彰显中华美学精神,承续敦煌书法,全面展示甘肃当代书法艺术成就。本届大展受到甘肃省广大书法工作者热情响应,截至8月31日,共收到有效投稿1833件,其中行草书736件、楷书470件、隶书419件、篆书篆刻208件。经过评审委员会初评、复评、终评、文字审读、复淘汰、获奖作品分书体评奖、抽查面试、名单公示等环节,最终评选出入展作品184件,其中获奖作品29件。

  此次展览展出的184件八尺大幅书法作品,主题鲜明,诸体兼备。五体占比平衡,一改过去篆书篆刻作品少、好作品更少的局面。书法家区别于他人的不同之处,在于书法家是用点画结体和章法中的各种对比关系和形势变化来观察世界、认识世界和表现世界的,倡导注重日常书写,将书法创作变成日常的书写活动,变成生活的一部分,不为创作而创作。入选的作者以70后、80后、90后为主体,展现出甘肃书法的源远流长、青蓝相继、赓续文脉。

  展览作品风格多样,立意高远。作品模仿少、创造多,减少外在形式,力求丰富内涵。“二王”体系虽然占主流,但是写经、汉简占有相当大的数量,百花齐放,百花争艳。极大地改变了“有时展出的作品还存在着抄写代替书写,不谙文句,不解文意,不识文字,不具文心”的情况。书法家们把寄情抒怀与记言存史相结合,将个人艺术追求与时代发展潮流相贯通,显示了深厚扎实的艺术功力,呈现了创新发展的最新成果。

  在甘肃省内有些展览中,作品的可视性取代了可读性,设计性湮没了自然书写性,外在的形式屏蔽了内在的文化性,既缺少技术,又缺少性情,作品的形式与风格与作者其人剥离,成为一种纯粹的形式表现。相比之下,这次展览的大部分作品内容高雅,体现了艺文兼备的原则,较好地反映甘肃始祖文化、丝路文化、敦煌文化、长城文化、黄河文化、边塞文化、民族文化、红色文化的面貌。

李白春归终南山松龛旧隐 张鸣

  “张芝奖”理论研究聚焦敦煌书法

  “张芝奖”评奖设理论奖,倡导研究主题和方向为敦煌书法文化,包括有关敦煌书法文化的文献、史论、美学、技法、考证等方面。论文的研究,还涉及甘肃的墨迹遗存敦煌汉简、居延汉简、武威汉简、甘谷汉简、敦煌写经,摩崖刻石《西狭颂》《郙阁颂》,法帖之祖《肃府本淳化阁帖》刻石,《南石窟寺碑》《哥舒翰碑》等。征集论文65篇,入选论文24篇,其中一等奖1篇、二等奖2篇、三等奖3篇。

  此次评选中,段鹏的论文《文化自信:敦煌书法的综合文化价值探析》反映出敦煌书法不间断延续了1100年。在当前已发现的汉简中,纪年最早的汉简是汉武帝天汉三年(公元前98年),最晚的纪年简为在楼兰找到的前凉时期建兴十八年(公元330年)汉文木简,前后共延续了400余年。敦煌遗书,总数在7万件以上,最早者为西晋永兴二年(公元305年)二月七日所抄《大般涅槃经》,最晚为宋咸平五年(公元1002年)所写《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前后共延续了700年。

  李贵明的论文《敦煌遗书草书写经书写艺术特征研究及相关问题考察》则阐述了敦煌书法为当前的书法创作指出了一条借鉴之路,为当前的书法史论研究提供了不可多得的史料。敦煌书法,是中国传统书法赖以发展的源头活水,从古代书法遗产中,可以获得更纯真的艺术原创力,可以重新发现更强有力的艺术语言。敦煌书法,正是艺术形式的基础,是书法审美心理结构的主要支架。

  杨树岳《 “敦煌风”的践行及其意义》、运建国《敦煌遗书书法研究述评》均求证了重启敦煌书法之门、确立敦煌书法研究的独特范畴,凸显敦煌书法文化的丰富内涵,阐释敦煌书法创作的当代意义。敦煌书法具有极大的原创性、包容性、代表性和影响力。可以说,敦煌书法是书法艺术的根脉所在,也是中国书法的源流所系。敦煌书法是中国书法历史传承发展的忠实记录,是现代中国书法守正创新的文化高原。

  “张芝奖”助推甘肃书法发展

  甘肃历史上涌现了张芝、索靖、赵壹、梁鹄、仇绋、仇靖、张昶等名垂青史的书法家和书法批评家。对甘肃书法发展起到了承前启后的引领作用。20世纪甘肃书法史上大家辈出,刘尔炘、陈国钧、范振绪、水梓、裴建准、魏绍武等,都是享有盛誉的书法家。这一系列书法历史构成了陇原书法的源头活水,成为了传承祖业的强大魅力。本届“张芝奖”论文征稿,专门发出了研究甘肃书法课题大纲,来稿比较集中地围绕大纲研究,这些做法为进一步做好甘肃书法祖业的挖掘整理和宣传弘扬工作具有重要意义。

  书法审美观念的转变,特别是受西方审美思潮的影响,如消费主义和现代主义审美思潮,解构了传统书学。书法自身与传统实用脱离,而接近于纯粹的视觉艺术,当代书家对形式的敏感主要停留在作品的外在形制与拼接上,而少有从作品本身及内部去挖掘、研究作品的章法形式以及由作品透露出来的艺术精神。过分强调对比关系,造成表面热闹、内涵简单的问题,作品缺少文人气质,缺少经典气息,尤其在行草书中表现尤为突出。这些问题在甘肃的存在,亟须通过“张芝奖”的创作努力改变——“张芝奖”在征稿启事和评审办法中始终倡导坚持优秀传统,书写经典;坚持书中有文,书写甘肃;坚持书中有情,书写时代;坚持正大气象,面向大众。既关注技术性,又强调空间美;既突出大众性,又强调汉字美。

  甘肃书坛未来全力推进“书法强省”的任务依然艰巨,“张芝奖”的力量无疑是坚定有效的。书法培训注重与省内外历史学界、文学界、传媒领域的学术交流,包括敦煌学者、汉简学者、吐鲁番学者,把书法种在文化的土壤里,把培训放在教育的体系里,把创新放到传统的母体里。要在精神奉献中勇挑重担,共同提升大众审美能力,让审美成为社会性的群体行为。如果没有社会性的审美尺度和标准,那么就降低了大众审美的门槛,一些伪劣的、粗俗的、恶俗的文化垃圾就可能大行其道。完善书法专业学科内容的框架与教育学意义上的框架,培养学科意识、课题意识、专攻意识及相应能力。书法的训练不光是笔迹的修正和美化,在书写训练的过程中,更应注重人的状态的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