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流水(纸本水墨) 68cm×68cm 2020年 傅以新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山水之乐,仁者之乐也。“作为山水画家,这一辈子能用笔墨和大自然对话,是一种幸福。”傅以新说。8月31日至9月20日,由国家大剧院主办、李可染画院协办的“丹青诗韵——傅以新水墨画展”在国家大剧院举办。展览以“水墨写生”“光色诗画之境”“读史绘画随笔”3个部分呈现傅以新百余幅作品,较为全面地展示艺术家的创作面貌。
傅以新山水画取材广泛,画面布局多样,通过转瞬即逝的光影变化来表达内心的情感以诗意。从他1991年的一首绝句“寒外寻春笔底迟,坠崖得句有谁知。丹青一梦诚如海,功在铁鞋磨碎时”中能体会到画家“搜尽奇峰打草稿”的艰辛。饱游饫看的经历使傅以新山水画取材极为广泛——奇峰峻岭、平原丘壑、飞瀑流泉、湖光江色、红日皓月,四季风物无不入画。
作为徐悲鸿艺术体系的后继,“师法造化,寻求真理”是傅以新心中不变的旗帜;而老师李可染的“为祖国山河立传”、宗其香的“光那么美为什么不去表现”、李斛的“画你看到的而不是理解的”等话语也让傅以新言犹在耳,多年来一直引导着他的创作。“中央美院倡行写生,授我与自然对话的途径。水墨造境,是我坚持弥久的写生手段”,他说。从《笔架山下镇边城》《逆光中的二帝山》《颐和园南湖岛》《官厅水库植树季》《延庆公路旁的小屋》《冰川绿谷》等许多水墨写生中可以看到他对博大宇宙的感慨、瑰丽山河的赞叹,还有对变幻的气象、天与人的和谐的表现。
以水墨造境,是傅以新坚持弥久的写生手段,他认为只有“录于纸方能记于心”。正如中国美协主席、中央美院院长范迪安所评价:“傅以新的中国画山水坚持走进自然,在大自然的写生和体悟中形成新的艺术意象。”比如他作《笔架山下镇边城》时写下这样的感想:“来到镇边城下,以为面对仿古建筑,不料它却是600寿龄的‘原装’。这是一座石城,城墙、屋宇、路面全以石砌建。环顾四周,跨沟而建的镇边城处于群山围合中,背后的笔架山,巍峨峻拔,主峰高1445米。这里为河北沙城地域,历史上曾属北京昌平。爬上5米高的城头,绕行塌余一半的城垣,昔时三街五巷在眼前浮动。此时的镇边城,在我眼中已不是一处单纯的建筑,而是与四围青山脉络相连的血肉之躯。然而一时却找不到传达这个感受的合适角度,直到踱至城外一片新搭民居中回望,才从零乱的房屋夹缝中觅到了理想构图。我把这些本不该有的房屋从画上排除,终于得到了它与青山融合而一的画面。 ”这种“写生记”时常与他的作品相伴,让画面更添故事性、可读性。
“在艺术的表达语言上,傅以新特别注重把光和影、光和色融入水墨山水,继承了李可染先生,包括李斛、宗其香这一代前辈对光影的探索。但是他会根据自己的写生感受强化光影,因此在画面上形成了黑白对比比较强烈,色彩鲜明的山水气韵。”范迪安说。傅以新山水画创作中对光影的表现在当今中国画坛独树一帜。他作品中的光并非写实的自然光,而是经过主观提炼和升华的光,是对大自然与生活中所收获的美与感动的抒发。每幅画所寄予的情感不同,使作品避免陷入程式化的表达而屡出新意。而他所开创的这种情景交融的绘画风格也被著名艺术家杨先让赞誉为“水墨可染,光色以新”。这种崭新的面貌在《冲滩搏浪》《初霁》《启航》《江花似火》《云外仙山》等诸多作品中均有体现。“有了对光的感动,就会不失时机地去表现。感动不会雷同,作品就会有不同的‘个性’,这使我对‘光’始终不离不弃,乐此不疲。”傅以新说。
诗画本一律。傅以新的老师李苦禅曾教导他书法“是中国画的命脉”,从那时起他就开始刻苦修炼古文、诗词、书法这些“画外功”,并充分展示在他创作的水墨写生记、“诗配画”以及仿汉画像砖形式的“读史绘画随笔”之中。此次展出的大部分山水画都配有题诗或笔记,鲜活地记录了他创作时的心境和体悟,所费心力并不亚于绘画创作。比如他的《七绝·黄山晨云》:“紫峰如舰泊云边,暗壑昏岩伴梦眠。倩问仙居何处觅,天都即在众峰巅。”是自己为《云外仙山》所写,诗画意境,令观者耳目一新。
展览中另有一部分仿汉画像砖形式的“读史绘画随笔”,则是傅以新的独创,他以《左传》《史记》中历史故事为题材的人物画与隶书书法相结合,采用由汉画像砖拓片衍变而来的新技法,重在用肢体语言细腻地表达出人物的表情、性格和心理。展览体现了他60年来从艺道路上坚持写生、坚持探索、坚持创新的艺术追求。范迪安认为,这种打通文学、诗歌、绘画,打通对自然的表现和对精神的追求,以及坚持几十年的探索,是十分难能可贵的。
“傅以新的画,既有中央美院的艺术传承、研究的精神、老一辈艺术家的主张,也体现出他自己的面貌,使我们感觉他的绘画有着独特的自家风范,这不仅令我们感到喜悦,同时也构成本次展览中的亮点。还有他走遍大江南北的大山大水,在墨和色的转呈之间所表现出的气象,我感到十分佩服。”李可染画院院长李庚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