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运河书》 :现实之河,也是精神之河
栏目:书中艺
作者:本报记者 何瑞涓  来源:中国艺术报

  诗人谷禾移居北京通州北运河畔已经十五年,在河边行游、长坐、寻觅、追索,“我与古老而簇新的运河朝夕相处,它日夜流淌的涛声早已融入我的血管和呼吸” 。他写下了一系列诗作,集为《北运河书》 ,将这些诗篇献给沿岸栖息的众生,献给这条至今仍涵养着我们民族精神的不息长河。

  近日,由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单向空间等联合主办的“北运河,也是所有的河——谷禾诗集《北运河书》新书分享会”在北京单向空间·大悦城店举行,诗人欧阳江河,文学评论家、诗人何向阳,学者、作家梁鸿及该书作者谷禾与各界读者分享了《北运河书》的阅读感受,活动由诗人商震主持。

  谷禾著有诗集《飘雪的阳光》 《大海不这么想》 《鲜花宁静》 《坐一辆拖拉机去耶路撒冷》和小说集《爱到尽头》等,被评论界誉为“嬗变的现代进程中乡村灵魂寄居于城市文明的典型代表” 。在《北运河书》中,北运河有时作为现实的河流在诗中显现,沿岸的风物、景色尽收于作者笔下;有时又作为象征而显现,是精神性的存在与日夜流淌,带上了诗人独特的气质。诗人和北运河融为一体,血脉相连,共同见证着时代和大地。

  “明亮的事物升起来……”这是《北运河书》第一首诗的第一句,让何向阳觉得整个北京的冬天都是温暖的。何向阳称谷禾为“运河之子” ,指出文学史中对于运河的描写非常多,而谷禾写的运河与以往不同,是诗人心中的运河,是一条精神的河流,更多的是点点滴滴的事物在他心中的河流卷起的朵朵浪花,把我们日常生活中忽略掉的一种美保存了下来,一首首诗歌都非常朴素而有深意。梁鸿也谈到,“读谷禾的诗,内心有一种清明的感觉,他的诗歌里有最普通的人的影子,比如清理运河淤泥的农民工,比如养老院的老人” 。在她看来,谷禾是一个漫游者、生活者,他的心和生活贴得非常近,他能对微小的事物有同理心,并用一种朴素的方式表达出来,“他的诗是在日常状态中发现生活、发现人、发现美” 。

  《北运河书》分为“北运河:我爱”“十年:通州纪”“扎根:每一条河流都有自己的名字”“忆念:周庄传”四个章节。欧阳江河认为四个章节构成了一个四重奏,第一节和第三节跟河流有关,而第二节和第四节则是北京与谷禾家乡周庄的一种对话。他指出,“谷禾是一个对河流特别敏感的人,他的日常生活、他的散步、他的感慨,还有他对风物人情的理解都跟运河有关,但是又不是黄河,不是像李白说黄河的时候那种咆哮、那种泥沙滚滚、那种一泻千里的,而是比较平缓、比较柔和、船可以在上面行走的一种东西,这种东西影响到他的文章的句子的节奏、他待人处事的气质、他对世界的理解。从这个角度来讲,运河养育了谷禾,谷禾来写运河再合适不过了,他可以将人、河、土地、语言一体化呈现出来, 《北运河书》也是谷禾认识自己的一个自我镜像” 。

  “北运河对我来说,既是一条存在的现实之河,也是精神的河流。 ”谷禾说道,“我写的是以运河为中心的那片地方的风土、人情、景物、人心。北运河也是所有的河,它可以就是北运河,也可以是我们村前村后的河流,从精神意义来讲都是同一条河流,都是我所栖息的那片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