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了情怀
——我的编剧处女作
栏目:心语
作者:赵葆华  来源:中国艺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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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1983年早春,我到成都去组稿。一次,在游览望江公园时,被薛涛井旁的一片竹林迷住。那片竹林几乎荟萃了天下各类品种的竹子。竹子的名字也非常有趣。有的叫佛肚竹,那圆鼓鼓的一节一节的竹竿,酷似罗汉的肚子;有的叫琴丝竹,美若琴弦,竹竿上的琴丝清晰若动,有风掠过,宛若琴声隐隐。而叫做湘妃竹的竹节上,竟有一行行清泪似的痕印,那“泪痕”在竹影里婆娑闪动,令人动情。</p>
<p>  这片竹林给了我创作冲动,我构思出一个电影剧本,邀成都的好友、作家罗华俊与我合作。当时剧本名为《竹林小路》 ,后来我改名为《蓝天鸽哨》 。剧本写一个叫海子的竹林乡邮员和叫林溪的气象员之间绵延十几年的爱情故事。乡邮员海子在一次洪水突发的灾难中因公失踪了,林溪每天在放飞测风球时,便将海子送给她的蓝色纱巾系在测风球上。测风球升起,带着林溪的牵挂在竹林上空不停地张望与呼唤……彼时我是长春电影制片厂的年轻编辑,不好将剧本交给长影,便将我的电影剧本处女作投给了上海电影制片厂。当时,我初入影坛籍籍无名,非常感谢上影的文学编辑陆寿钧热心扶植这个剧本。</p>
<p>  当年秋天上影厂邀我到著名的上海永福路52号修改剧本。那时的永福路52号是上影厂文学部的招待所,几乎全国著名的剧作家都曾来此改过电影剧本。有的一改两三年,最快也在半年左右。文友们住在安静而又舒适的小洋楼里,每人一个写字间,食堂供应虽简单,但却是可口的上海美食。一切花费都由上影报销。与我同时来改自己剧本的,有八一厂的李平分,后来以电影《大决战》 《大转折》名动一时;有山东的农民作家袁学强,他正在导演赵焕章指导下修改他的剧本《咱们的牛百岁》 ,此片后来轰动全国;还有以《庐山恋》蜚声影坛的毕必成和刚完成《乡音》的王一民,都住在永福路52号。晚饭时,大家海阔天空、天南地北地交流;夜色一降,各自便回到自己的小房间里埋头写作。我的房间窗临小巷,入夜,文思遇阻时便开窗远近眺望,看那红男绿女在华灯下缱绻缠绵,我也曾想,闭门伏案写作实在是苦差事,要耐得住生活之美的诱惑,更要忍得住青灯下的寂寞。我本来是性情浪漫之人,入了写作这行,如许年后,六根也清净了,心性也平和了。在上影改本时,我每天都写至夜色阑珊方才熄灯入睡。十分幸运,仅20天,我的剧本便经几道关口通过。摄制组很快成立,导演为才子达式彪。</p>
<p>  《蓝天鸽哨》是一部风格化的作品。那时我十分崇尚苏联电影大师杜甫仁科和格拉西莫夫的诗化电影。我在这部处女作中,追求书写人性之美和诗意之美。上影主管文学的副厂长王林谷先生找我谈定稿本意见时,进行了热情的剧作评点。他十分赞赏《蓝天鸽哨》 ,他说,一翻开剧本,一股清新之风便迎面拂来。他告诉我,写作一定要有自己的特色, 《蓝天鸽哨》的成功,就是特色的成功。这句话让我受用终身。我后来的写作一直以此为原则,苦苦追求特色,追求作品存在的独特理由。 《蓝天鸽哨》上映时,我特意买票到影院观看。那份欣喜是难以言说的。看到自己的文字被别人搬上大银幕,而且是上影厂拍摄,其兴奋之状,有如我的生命又被安置了一台发动机,精力也愈发健旺了。自此真正步入编剧一行,至今已创作电影和中长篇电视剧剧本总计三十三部。</p>
<p>  上世纪八十年代,影坛和文坛风气都十分单纯。编辑被称为仅次于上帝的人,因为编辑给编剧和作家们铺红地毯、抬轿子,贡献自己的才情,扶助别人走向成功。我受到上影厂的热心扶植,故有今天的一切。我那时也热心扶助别人,奠定了自己为人为文的根基。社会风情如此,心地亦淳正如此。不像现今,有的人看别人剧本、参加研讨会、给别人写影评都要求回报。风气变了,但又不能把这一切都推给市场经济使然。当年,鲁迅一直热情地帮助青年作者改稿,甚至替他们抄写文稿,然后推荐到出版社和报刊上去发表,甚至还要给上他家登门求教的年轻作者路费和伙食费。人格境界如斯,作品才如此伟大。当然,我这样说,并不是给心存不良的人以剥削他人心智劳作的口实。我还有一句话:“不能把出名发财的机会留给自己,把学雷锋的机会让给朋友! ”</p>
<p>  一晃,我的青年编剧年代已感伤地过去。像我这一茬人,已属夕阳,如今多少都握有一些话语权,但,切莫瞧不起年轻人!学阀当不得,权威摆不得,架子端不得!都是从草根成长起来的人,心存平民情怀为好。常对他人尤其对籍然无名的年轻人怀有热忱的关爱之情为好。我们也有过年轻的时光,我们也曾受过前辈的扶助。</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