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中国人的精神家园
——刘梦溪三卷本《学术与传统》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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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本报记者 金涛  来源:中国艺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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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align="center"><img width="250" height="259" style="border-right-width: 0px; border-top-width: 0px; border-bottom-width: 0px; border-left-width: 0px" complete="complete" uploadpic="W020170511662884543260.jpg" alt="" src="http://www.cflac.org.cn/zgysb/dz/ysb/page_8/201705/W020170511662884543260.jpg" OLDSRC="W020170511662884543260.jpg" /></p>
<p align="center"><font color="#0000ff">《学术与传统》</font></p>
<p>  近日,中国艺术研究院终身研究员刘梦溪的学术文化著作《学术与传统》由北京时代华文书局出版。全书围绕学术与传统的题旨,分上、中、下三卷,内容则厘为六分卷,共百万言。这套图书是刘梦溪几十年来学术历程的结晶,所选取的均是对当下仍有价值且不失学术味道的作品。其中有对王国维、陈寅恪、马一浮、熊十力、钱钟书、张舜徽等现代学者的个案研究,也有古典文学和文化史的思想与人物研究,更有作者近年来特别关注的传统文化与国学的专门论述。中国社科院近代史所研究员杨天石在评价刘梦溪的治学特点时总结为:“不断深入,不断拓展;学养深厚,文史相承;思想严密,考证精细;文辞典雅,义精且宏。 ”</p>
<p><strong>  “以诗证史”,揭示历史事件背后不为人知的真相</strong></p>
<p>  百余万言著述,从何说起?杨天石选取了颇为具体的一点,从近代政治史研究这个侧面来谈刘梦溪的学术贡献。</p>
<p>  戊戌变法时,湖南巡抚陈宝箴是一个很活跃的政治人物。变法失败后,西太后对陈宝箴的处分是即行革职、永不叙用。关于陈宝箴的去世,他的公子陈三立曾写过行状,也就是传记,里边有两句话:“忽以微疾卒,享年七十。 ”也就是突然生了小毛病,微疾卒,不是什么重病。按说儿子给父亲写传记,当然真实可靠,没有记错的可能,也没有说假话的可能。所以多年以来人们一直相信陈三立的话,觉得陈宝箴是得了小毛病去世的。但是问题出来了。陈三立在其他场合回忆他父亲时,用语都很沉痛、激昂,不大像是生了小毛病去世的。</p>
<p>  杨天石说, 1983年时, 《文史资料选辑》发表了一篇文章,里边提到:“宣太后密旨,赐陈宝箴自尽。宝箴北面匍匐受诏,即自缢。 ”这里就出现了一个矛盾,陈三立作为儿子,写父亲之死的原因,和这篇文章的记载有矛盾,而且矛盾很大。那么,到底谁可信,谁讲的是真话?</p>
<p>  关于这个问题,刘梦溪采取了中国传统的考据学方法,“以诗证史” ,用陈三立的诗来研究陈宝箴的死亡原因。刘梦溪通过陈三立诗文里所讲的“泣血”“家难”“孤儿” ,包括“赵氏孤儿”“羽林孤儿”等典故,考证出《文史资料选辑》中的材料是可靠的。陈宝箴之死不是病死的,而是西太后下的懿旨让他自尽。</p>
<p>  为何在戊戌政变处分之后又加重处分?刘梦溪更进一步,仔细研究了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北京那段时间中国的政治环境,证明了、揭露了西太后为什么在戊戌政变过去两年之后还要赐陈宝箴自尽?把这个道理讲清楚、讲明白了。刘梦溪在研究陈三立的过程中发现,八国联军占领北京,西太后带着光绪皇帝匆忙中逃难到西安,湖广地区的张之洞、东南地区的刘坤一等地方大员,则发起东南互保运动,在这个过程中,陈三立曾经有过一个计划,要把慈禧太后从陕西接到南方,然后强迫西太后交权,让光绪帝复位。刘梦溪在《学术与传统》里将这件事称作“倒后复帝”活动,即推倒西太后,恢复光绪皇帝的权力。“梦溪先生挖掘了这个史料,把前人所不知道的政治事件,揭示在光天化日之下。我觉得这是梦溪先生对于戊戌政变史、对于中国近代史的一个很重要的贡献。 ”杨天石说。</p>
<p><strong>  接续传统,我们至今仍生活在民族文化传统的延长线上 </strong></p>
<p>  北京大学教授陈平原在评价《学术与传统》时表示,相比学院体制培养出来的学者,特别是当下很多人为写论文、争课题而作的学术研究,刘梦溪更是基于趣味而读书、基于兴趣而写作的老辈学人。无论是考辨思想、引征材料还是推敲文辞,都有着传统学者的韵味,其考辨文章往往从小处着手,得出很有意义的结论;其研究不受时流时尚所干扰,固守传统人文的趣味、立场和方法,接续传统,开创新枝。</p>
<p>  刘梦溪在书中特别看重学术研究的现实关怀。他说:“国学的义涵及缘起与流变,中国传统文化价值理念如何在今天发用,是我近年着力研究的课题,意在溯源接榫,为当代社会文化价值的建构寻找传统的资源。 ”</p>
<p>  关于国学,百年以来我们已经有过三个定义:一为国故学;二为我国固有之学术;三为“六艺之学” 。比较三者,刘梦溪更倾向于第三个定义,即马一浮提出的国学是“六艺之学” 。“这个定义能准确反映国学的基本义涵,也更容易和现代人的精神世界相连接。这是与东西方任何一国的学术都有所不同的原初学典,是我民族文化精神的自性之原,既可以为道,又可以为教,又可以育人。 ”刘梦溪在马一浮国学论的基础上,又有所增益,提出:经学、小学和国学教育是国学的三个组成部分。小学包括文字学、训诂学和音韵学。小学是进入六经的必要途径。青少年初学国学,应以《论语》 《孟子》为入门途径,由浅及深,日积月累,必获成效。“学习国学从《论语》开始,是我的结论,也是我的主张。国学只有和民众相关才有生命力,因为国学归根结底是中国人自己的经典价值系统,其化而成为现代人通识教育的一部分,自是顺理成章之事。这样一来,国学与文史哲各科门的关系,也可以避免扞格而坐收两全之美。 ”</p>
<p>  刘梦溪说,北京大学国学门成立于1922年,清华大学国学研究院成立于1925年,都只存在了四年的时间。原因何在?主要是由于北大、清华两学府至上世纪20年代末30年代初,各自的文史哲三院系已经建设得科目齐全,实力雄厚,不需要另立所谓“国学” ,与之混淆不清。直至今天,各大学的国学院如果不以经学、小学和国学教育为立院的学科基石,仍然无法解决与文史哲三院的科际关系。</p>
<p>  在刘梦溪看来,我们至今仍生活在民族文化传统的延长线上,中国作为“文明体”国家,其思想文化的开新启运,必然伴随着不断回归原典的重构过程。</p>
<p>  “传统不是怀旧的情绪,传统是生存的必要。 ”对于这一说法,刘梦溪颇为认同。 《学术与传统》 ,正是一部在回望中寻找中国人自己未来的精神家园的大书。</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