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敲月下门。已是寒夜，瑟瑟西风

写冷落在庙堂倾斜的阴影里

于道泉侧立门前，他只是想进入

进入西藏雪域的神秘白门

“在拉萨下面住时，

是浪子宕桑汪波秘密也无用了，

足迹已印在了雪上。 ”

雪，粉粒状的雪，打湿面容与头发

燕京大学到雍和宫

教授到学子，在语言中迷失

溶入月色

在庙门被打开的刹那，吱呀——

于道泉初遇仓央嘉措①

雪一样的月色，将历史，诗一般地

写在求学的路途

角檐的风铃，叮叮，叮叮

秘密无用了。五世达赖黄条状经文

写满人间的爱情

我揣着信笺踏入雪中，也是诗

雍和宫月色下的诗

诗一样的爱，想象你异地的月色

这些诗句说着求学，说着爱，说着

说着北京，一座年轻的城市

北二环，护城河，乡意里的小河

你的月色一样的相思

汩汩流进河水，结冰了，北方之冬

光怪陆离的现代之灯，掩饰不了

一片冰心。诗的寒意燃着月色

像燃着香烛。青灯黄卷，一星弱苗

固执地说，说出雪的莹洁，说出

月色下那些不会离开的光影

“这月去了，

下月来了。

等到吉祥白月的月初，

我们即可会面。 ”

　　①仓央嘉措，西藏五世达赖，留有《仓央嘉措情诗》若干。于道泉，北京大学、中央民族大学教授，精通藏语，为翻译仓央嘉措第一人。所引诗为仓央嘉措情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