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孔摄像机拍摄铂钯工艺影像 梁艺
近日, 200张时间跨度从1840年至2013年的摄影佳作亮相西子湖畔。“器·像:多伦多玉光影像收藏展”展示的一张张摄影作品透出深沉的时代印记,见证着摄影技术和社会文明的融合进步,铂金等摄影工艺也再次引发了人们的极大兴趣。收藏者蓝可立说:“摄影收藏不仅仅是收藏照片,而是一段摄影史和文明史的交融见证。 ”
而对于“铂金印相影像”这个名词,大多数人都不熟悉,但在近年的艺术界和收藏界,却是风头无限。由于其受到“绘画式”审美观点的影响,铂金印相直到1920年之前都是主流的摄影工艺。在摄影史上,早期如施蒂格利茨、保罗·斯川德、爱德华·史泰钦等摄影大师都热衷于铂金相片的制作。
随着数码全民时代来临与当代艺术在中国的强势入侵,可以脱离胶片到底片制作的环节,用艺术微喷等打印方式在数字中间片上打印出中间底,进而直接进行铂金印相这个步骤。随着技术发展带来的便利,铂金印相成为了更容易实现的艺术手法,但是当今影像界不可避免地存在影像泛滥的情况,大量无处安放的影像在数码时代没有了归属,这对于作为“冉冉之星”的铂金印相工艺是一个警示。
不可否认,铂金印相数字底片的制作成为一种简单又机械的操作,让我们无从去判断现今铂金印相的影像感到底在哪里?无论是拍摄题材方面还是对从技艺到艺术层面的追求,铂金印相一直都被坚持摆在一个高端的位置上,或者我们本就不应该存着把它拉下神坛的心思。而为了获得保证,摄影界需要去给它一个既定的发展空间——让小众分享,让大众接受。
“小众的分享” ,是对数字化铂金印相制作到进入市场传播媒介之前的一个探讨。在这个语境下,数字时代铂金印相的题材选择、影像尝试应该是多元化的。近几年,在影像市场中较有说服力的案例应该就是摄影师金道子和西丸雅之的合作了。成熟的摄影师通过与特殊表现形式的工艺合作,共同完成一组严格意义上再造的影像。虽然创作的原则是最大限度地按照金道子原来的意图去表现,但是作为影像再造的参与者,影像中会有一定个人风格的呈现。这类再创造的艺术含量在界内认定的角度上,一定是只高不低的,同时,它更受到艺术市场的青睐。
对于实现影像的艺术价值,摄影人应该有自己的思考,我们要做的是正视铂金印相工艺的审美,实现影像本身的价值。或许影像界是时候用批判的眼光来审视这个由影像构成的世界了,因为我们不但在消费这些照片,同时这些照片又让我们以同样的方式来消费世界,这最终使得我们变得越来越贪婪、乏味和迟钝。
“大众的接受” ,在传统摄影人的理解中容易被定义为“媒介影像” ,无疑有着主题明确、打动人心等特点。但在整个摄影界痴迷于步入“当代艺术影像”怪圈的情境下,“大众的接受”显得很不入流,因为铂金印相的影像市场对大众这个平台的重视度远无法与艺术市场比肩。
面对这种需求与市场不对接的状况,我们也不能一味去否定这类在当今影像界的尴尬存在。毕竟当代影像应该“来自当代生活、描述当代生活、反思当代生活” ,这些需求脱离不了大众。从近两年的大型摄影展成果来看,铂金影像很好地从当代性着手,不平庸地接触“大众”的受众群。
因此,铂金印相试图成为一种具有现实艺术价值的,又承载人文价值的影像。也可以理解为,摄影师借助铂金印相手段来加重影像本身的时代性、当代性,一种对逝去记忆的纪实。香港摄影师谢至德拍摄的《菜园村群相照》 ,把村民的生存状态既作为文献记录也作为市民记忆做出相对完整而深入的视觉阐释。虽然受众的第一反应可能会是:影像本身的内容简单,很大程度上要依靠背景去解读,选择铂金印相来展示是一种矫饰。但是,对于所有参与者来说,这个事件本身的严肃庄重足以支撑起那样选择的理由。
其实,我们对于影像的发展分析大都源于不知道什么样的影像创作能够达到既符合影像市场又适合大众审美的要求。简而言之,就是不知道什么样的照片才适合使用铂金印相工艺。那么,我们不妨尝试着从两者的需求着手,结合数码与当代元素,从而得到更多种影像的可能性。当然,“小众的分享” 、“大众的接受”之间的平衡也不是那么容易维持的。但是,摄影人、摄影界并不缺少摄影技术技巧,缺少的是在现时代面对世界、面对自我勇于判断的思想。影像的主流就是不断更新与尝试,我们应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