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浩气凛然的青冈颂歌
——评广播连续剧《刘伯坚》
栏目:品味
作者:孙梓文  来源:中国艺术报

  “我善养吾浩然之气……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收听由四川省平昌县文化广播电视和旅游局、浙江省永康市文化和广电旅游体育局出品的三集广播连续剧《刘伯坚》,沉浸在刘伯坚浴血奋战的革命历程中,耳畔总是萦绕着荡气回肠的《青冈颂》:“天边云朵映彩霞/岭上青冈扎山崖/漫山遍野红似火/根深叶茂吐芳华……青冈啊,青冈/多少艰辛和成长/在红色的土地上/总会燃起新的希望/迎接初升的太阳”,一股浩然之气充塞于胸间。

  《论语》云:“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孟子》亦云:“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杀身成仁、舍身取义”是儒家所主张的基本道德准则,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优秀成分,是中华民族宝贵的民族精神,激励着一代代仁人志士,为了国家和民族,坚持自己的精神和节操。从文天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到刘伯坚“生是为中国,死是为中国”,一脉相承的是爱国主义的光辉和至高无上的理想主义光芒,以及至死不渝的人民情怀、视死如归的革命信仰,无不昭示着洞穿岁月的生命价值和烛照人心的精神力量。

  共同的红色印记:跨越山海的情感纽带

  金华、巴中是浙川两省唯一一对既有东西部协作又有革命老区重点城市对口合作关系的结对城市。山水相隔而情谊相融。金华和永康是李清照词里的“水通南国三千里,气压江城十四州”,是现代诗人艾青常含泪水爱得深沉的土地,是黄宾虹笔下“江山本如画,内美静中参”的气壮山河;巴中和平昌是“秦巴生态名城、川陕苏区首府”,巴文化、红色文化、晏阳初文化交相辉映。两地文化共同汇入“满天星斗”的中华文明。

  红色文化是两地共同的底色:金华是《共产党宣言》中文全译本的首译地,“真理味道、信仰之源”薪火相传;巴中是全国第二大苏区——川陕革命根据地的中心,被誉为“中国革命的露天博物馆”,是全国12个革命老区重点城市之一。东西部协作,需要文化的碰撞、文化的探寻和文化的交流。其情感沟通的形式和载体,莫过于找寻到双方共有的红色印记,连起双方共同的价值取向和情感走向。

  为此,永康市和平昌县率先探索出一条文化路径,用历史的眼光,捕捉到被毛泽东誉为“我党我军政治工作第一人”、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之一的刘伯坚身上非同寻常的闪光点,并充分利用广播剧的有效形式和广泛载体,深挖两地优秀文旅资源、讲好两地文化故事,进一步赓续红色基因、传承革命精神、坚定理想信念,赋能中国式现代化建设。

  燃烧的红色激情:穿越时空的理想主义

  四川平昌籍革命烈士刘伯坚,是中共旅欧总支部第三届书记,是蔡畅、聂荣臻的入党介绍人,也是宁都起义的策划组织领导者……广播剧《刘伯坚》以《青冈颂》为主题曲,运用声音表演形式,以听觉艺术手法,通过“信仰之光、革命之路、英雄之歌” 3集21个场景,生动再现刘伯坚远渡重洋追求光明和真理,五原誓师重整西北军旧部,领导宁都起义壮大红军队伍,支援中央红军长征转战赣南苏区,受伤被俘后宁死不屈最终英勇就义的壮烈事迹。探寻广播剧的现实意义,就是主人公身上所体现的理想主义。

  今天在开展东西部协作,在脱贫攻坚、乡村振兴,乃至在迈进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征程上,需要一代一代中华儿女身上贯注的理想主义,和葆有的家国情怀与燃烧的革命激情。正是在这种精神力量的感召下,“信义和美、拼搏实干、共建图强”的新时代金华精神和“智勇坚定、排难创新、团结奋斗、不胜不休”的新时代巴中城市精神,凝聚起两地人民心怀“国之大者”,创新推进共同富裕先行示范、革命老区振兴发展示范,奋力走在时代前列,共赴协同发展,就是承续这种弥足珍贵的理想主义,展现出来的共同价值情怀和历史担当。

  剧中,兴国山歌再现了刘伯坚领导革命的情景:“于都河水水涟涟,送呀红军上前线,革命才是呀出路,最后胜利属我们,哥呀,妹呀,消灭敌人再相见。”也倾情演绎了叶剑英元帅感怀故人的诗歌:“红军抗日事长征,夜渡于都溅溅鸣。梁上伯坚来击筑,荆卿豪气渐离情。”而最后,刘伯坚用生命吟诵的“带镣长街行,蹒跚复蹒跚,市人争瞩目,我心无愧怍;带镣长街行,镣声何铿锵,市人皆惊讶,我心自安详;带镣长街行,志气愈轩昂,拼作阶下囚,工农齐解放”的铿锵诗句,在我们心底生根发芽。无论是在当时,还是在后世,无不让人感佩至深,为英雄酹酒一觞,鞠泪双行。

  沉淀的红色血脉:超越永恒的革命信仰

  该剧以刘伯坚一生的革命生涯为线,巧妙地建构起巴中市树“巴山水青冈”意象,并在剧中不时响起主题曲《青冈颂》,艺术感染力穿透心扉,令人久久难以平静。如在第一集开头,就以“巍巍巴山,到处都生长着茂密的青冈树。每到深秋,霜叶似火,蔚为壮观,无产阶级革命家刘伯坚烈士就诞生在这里”开篇。奥地利诗人里尔克曾说:“一棵树长得高出了它自己。”从广播剧刻画的刘伯坚这一鲜明的人物形象中,听众感知到主人公已融为一棵水青冈,并逐渐高出水青冈,成为精神的写意和信仰的写照。

  在生长青冈树的巴中大地上,诞生过“断头留城”的巴蔓子将军、“我州但有断头将军,无降将军也”的严颜老将。刘伯坚生于斯长于斯,从小就受到“忠勇信义”的巴人精神洗礼,逐渐锻造成一位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一位光耀史册的铁血英才,他那“一死以殉主义”的铮铮誓言如洪钟、如战鼓,激荡天地,催人奋进。其忠肝义胆可鉴天地,家国情怀可昭日月。

  铸雪冰心,励松筠节。“你不要伤心,望你无论如何要为中国革命努力,不要脱离革命战线,并要用尽一切力量教养虎、豹、熊三幼儿成人,继续我的光荣的革命事业……”,这泣血的绝命家书,必将永远激励人们怀着“遥远的帆任风浪拍打,为梦再痛也不会害怕”的坚定信念,投身于新时代的伟业之中,从而“一路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