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响乡村振兴的时代乐章
——民族歌剧《山海情》艺术解读
栏目:视点
作者:曹周天  来源:中国艺术报
<style type="text/css">.TRS_Editor P{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DIV{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TD{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TH{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SPAN{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FONT{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UL{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LI{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TRS_Editor A{margin-top:0;margin-bottom:1em;line-height:1.5;font-family:;font-size:10.5pt;}</style><div class=TRS_Editor><p>  根据同名现实题材电视剧改编的民族歌剧《山海情》,近日再度亮相国家大剧院。该剧用艺术化的手法再现了上世纪90年代以涌泉村为代表的宁夏西海固人民搬迁至银川近郊永宁县境内,从无到有建立经济开发区的移民史,从侧面反映了我国脱贫攻坚事业取得的伟大成就。在创作手法上,该剧充分融入歌剧艺术的特点,通过凝练的故事结构塑造真实可感的人物形象,歌曲旋律吸收了宁夏“花儿”等民族民间音乐元素,具有鲜明的地域特色与民族音乐神韵。全剧立意高远、编排精致、表演到位,堪称用艺术手法讲好中国故事的典范之作,是当代民族歌剧构建中国话语和叙事体系的新探索。</p>
<p>  一是以宏大叙事为支撑,聚焦脱贫攻坚、乡村振兴的时代主题。新时代文艺工作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用艺术讲政治,发挥舞台艺术的特色优势,是繁荣文艺事业的有效举措。该剧上半场讲述了在“吊庄移民”政策指导下,西海固百姓克服重重困难,搬迁到银川附近平原的艰难历程;下半场讲述了在东西部协作制度的保障下,福建援宁团队帮扶宁夏百姓发展特色产业,走出贫困,建设闽宁镇新家园的奋进事迹,颂扬了脱贫攻坚英模的感人事迹和崇高精神。可以说,歌剧中的闽宁镇就是东西协作、精准扶贫的生动缩影。</p>
<p>  二是以典型人物为框架,全方位、多角度丰富叙事逻辑。全剧人物形象兼顾了地域、年龄、性别、身份等特征,具有较强的代表性,成为支撑叙事、助推剧情的重要载体。剧中人物除男女主角得福和水花外,还有陈金山、得宝、麦苗、李太奶奶、喊水爹等。通过演员独具特色的唱腔设计和形体塑造,得福的朴实执着,水花的温婉勤劳,援宁干部陈金山的干劲十足,得宝身上的闯劲,麦苗的直率与勤劳,李太奶奶的善良慈祥和她安土重迁而又顾全大局的博大胸怀,喊水爹的憨厚与智慧,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这些典型人物所呈现出的性格特征,生动地反映了走在脱贫攻坚、乡村振兴道路上的众生相。他们为追求美好生活而不懈奋斗的理想信念,支撑起全剧的叙事逻辑,在多样化的性格矛盾博弈中,强化了戏剧冲突。</p>
<p>  三是以唱段设计为纽带,描摹勾勒各具特色的音乐形象。音乐是歌剧艺术的核心。整场演出中的音乐设计独具匠心,既彰显出歌剧音乐本体的民族特征,又对剧情的发展起到恰当的推动、渲染和烘托作用。该剧的音乐主题呈现出三种旋律变体,即抒情式、对话式和呐喊式。抒情式旋律变体中的典型代表是女主角水花的代表性唱段《水花三唱》。这首歌曲调悠扬,带有浓厚的宁夏民间小调风格,具有很强的现实情境代入感。水花与得福的对唱《心中有个尕妹妹》则是对话式旋律变体中的代表段落。其中既有歌词在叙事层面的相互照应,也有男女主角演唱声部上由轮唱、合唱形式而构成的和声共鸣,曲调悠扬,生动艺术地表现出年轻人互生情愫的纯真与美好。呐喊式旋律变体则以全剧结尾部分的大合唱为典型代表。曲作者通过压缩旋律音符时值,将音乐主题改编成进行曲风格,以表现出全村百姓建设新家园的饱满热情和坚定自信。</p>
<p>  用艺术作品反映宏大主题叙事,关键要找对切入点,恰当处理好艺术诸要素之间的平衡关系。从这部民族歌剧的创作中,笔者尝试提炼出一些规律性认识,为创作出更多更好的新作品提供启示与借鉴。</p>
<p>  一是在点与面的博弈中拿捏时空的伸缩性。舞台艺术呈现天然存在某种时空局限性,歌剧《山海情》的创作也不例外。要将23集电视连续剧、跨越20多年的篇幅容纳在三小时内完成,对主创团队来说是很大的挑战。在众多舞台艺术中,不论是歌剧、舞剧还是话剧,如何有效地裁减故事,是创作中所面临的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全剧选取的四幕场景依次是涌泉村、移民途中、闽宁镇,最后一幕回到涌泉村。这几个典型场景的时空变换,对推动剧情发展、表现人物情绪情感变化发挥了重要作用。该剧将小人物的命运置于社会时代大背景之下,以小见大,以点带面。从涌泉村到闽宁镇的搬迁,以这样一个小窗口折射出走在乡村振兴道路上的奋进之声,极富教育意义和感染力。小小的舞台场景充满着大与小、点与面、粗与细、虚与实的辩证法。</p>
<p>  二是在说与唱的融合中凸显情感的延宕性。说与唱在表情达意方面各有擅长。说重在叙事,对推动剧情发展起到加速作用;而唱侧重抒情,对人物情绪情感变化有较强的渲染力,能定格或延长某一瞬间,往往对剧情发展能起减速作用。因此,说和唱的有机融合,是把控节奏和酝酿情绪的总开关。比如,开场的混声合唱《苦瘠甲天下》生动刻画了生活悲苦、出路难寻的百姓群像,铺展开苍凉广袤的作品基调,吐露得福心声的“圪梁梁上喊苍天”伤感高亢,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旋律的西北风格,既有鲜明的民乐特色,又有交响乐队的衬托,实现了传统与现代、民族与世界的融合,浓墨重彩地强化了主人公的情绪情感特征,带给观众如临其境的现场感和情感共鸣的凝固感。在话语独白上,不论是纯朴直率的西北方言,还是略带诙谐幽默色彩的闽南腔调,尽显地域特征,有时寥寥数语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讲得清清楚楚。</p>
<p>  三是在虚与实的交织中彰显场景的象征性。舞台是艺术表现的主阵地。整场演出在视觉效果上给观众留下印象最深的莫过于那座360度坡道旋转舞台。该创意打破了常规舞台的局限性,通过坡道高低起伏的位置变化,增强了舞台的层次感;通过旋转呈现出多角度视觉变化,彰显出写意为主的舞美风格,给人以广阔之感。要反映跨度长、地点杂的场景,再多的舞美设计往往只能点到为止。该剧总体采用诗意化的设计理念,一方面通过写实的缩景,展现了闽宁两地的地域特征和风土人情,另一方面,在表现移民途中和工厂生产热火朝天的场景时,则通过两块可以升降开合的环幕冰屏渲染出声光电交织的影像虚景,在虚实结合中,追求艺术的神似,给观众留出无尽的想象空间。以接受美学的视角观之,观众想象力的主动积极参与,将成为歌剧欣赏普及教育中一门新的必修课。</p>
<p>  《山海情》这个剧名起得好,以情为主线,跨越山河湖海,锁定脱贫攻坚总目标,推动乡村振兴,最终实现共同富裕。幸福生活都是奋斗出来的,共同富裕要靠勤劳智慧来创造,这场民族歌剧给广大观众传递的满满正能量,将成为催人奋进的号角,奏响乡村振兴的华美乐章。</p>
<p align="right">  (作者系人民教育出版社高级编辑)</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