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来《云中记》:“所有生命都在我的身上”
栏目:读书现场
作者:本报记者 何瑞涓  来源:中国艺术报

《云中记》 阿来 著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9年4月出版

  “5·12”汶川特大地震发生后,阿来奔赴灾难现场做了八个月的志愿者。“不是以作家身份,就是普通人的身份。 ”阿来回忆道,他更关注的是艰难的灾区重建过程,包括物质上的重建,更重要的是情感、生活信心上的重建。酝酿十年,阿来推出长篇小说《云中记》 ,讲述地震中一个消逝的藏族村落云中村的故事,探寻灵魂的抚慰与精神的重建。

  近日,由中国作协创研部、四川省作协、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联合主办的“阿来长篇小说《云中记》研讨会”在京举行。吉狄马加、侯志明、曲仲、何向阳、包明德、潘凯雄、白烨、贺绍俊、程光炜、张清华、陈福民、敬文东、韩敬群等数十位评论家及相关单位负责人出席会议,就该书的文学特质与艺术探索进行了深入解读与探讨。

  “ 《云中记》像不断回旋的复调,把现实、梦境、神话与地震过程中每个人感受到的具体细节有机地融合在一起。 ”中国作协党组成员、副主席吉狄马加指出,该书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对地震灾难直接性的描写,而是一种隐喻,是更深刻地反映灾难发生之后民族文化的历史记忆与民族精神脐带断裂后的溯望,是近年来不可多得的一部长篇小说。北京出版集团总经理曲仲认为, 《云中记》是一部小切口的大作品,以高质量的文学强有力地回应了我们民族历史上关系重大、影响深远的事件,是当代文学在现实题材创作上、在呼应时代重大主题上的一部现象级作品。

  与会专家学者对《云中记》一致给予高度肯定,从各种角度展开深入阐释。评论家包明德认为,该书为记忆而讲述,为灵魂而歌唱,整部作品所充盈的调子庄严而悲怆,以交响乐般的叙事展示了丰富的文化内涵,呈现了民族文化本质的意义。作者具备广阔的人类视野、现代性的创作追求、鲜明的家国情怀以及时代意识,堪称楷模。评论家白烨表示,人性温暖的相互传递在该作品中表现得非常充分,这也是该书让人忘不了的原因所在,整部作品看起来很轻、很柔,实则内容极为丰富厚重, 《云中记》不仅是阿来的又一部代表作,也是当下长篇小说非常重要的突破。在评论家张清华看来, 《云中记》是一部自然力量复现的书,一部生存寓言之书,一部悲剧的抒情史诗,一场不可复述的长歌当哭, “一言以蔽之,它就是一部安魂曲” 。

  “这本书并不在我的计划当中,它是突然冒出来的。 ”阿来说道,“ 《华严经》中有两句话,‘于一切众生身现一众生身,于一众生身现一切众生身’ ,我跟我书写的一些对象,不管是具体的人的生命还是自然界的生命,我是完全能够走近他们、明白他们的,反过来说也是如此,一切众生身到我的身上,所有生命都在我的身上,我们是一个生命共同体,不管文本怎么样,我一定要把它表达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