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亚小国老挝的国土面积仅比英国小一点儿,但是,在这片土地上,却没有一寸铁轨。由中国援建的从中国云南边境到老挝首都万象的唯一一条火车线路,最早也得等到2020年才能通车。
因此,在老挝,除了雨季时的湄公河航运外,公路运输几乎成为独一无二的运输力量。但是,老挝的公路等级却不高,即使贯穿南北的交通大动脉13号公路,也同样不尽如人意。
老挝的城市,包括首都万象、著名世界文化遗产古城琅勃拉邦等在内的所有重要城市,都被13号公路串联起来。不过,在万象以北的山区, 13号公路车速基本在40公里左右。
老挝的二手公共汽车
鉴于老挝目前的交通现状,对于任何一个外国游客来说,在制定游览时间表时,请务必留有足够的余地。譬如,从北京到石家庄约300公里,在高速公路行驶只需3个小时,然而,从琅勃拉邦到万荣的240公里,即使是不中途停靠的VIP车辆,也要行驶至少6小时。
从容不迫的司机
中老两国山连山、水连水,从云南西双版纳陆路口岸磨憨进入老挝边境小镇磨丁后,很长时间都找不到身处异国他乡的感觉。但是,脚下的公路提示着每位中国人──现在已经在老挝的领土上了。
由中国新近援建、与中国接壤的20公里路程,把磨丁变成公路基础设施较为完善的开发区。一旦过了磨丁,陈旧的13号公路就时时显露出龙钟老态。一路磕磕坎坎、坑坑洼洼,中国司机驾驶的“昆明—万象”国际班车却并没有减速的意思。
然而,老挝司机却与中国司机大不相同,几乎看不到一辆老挝汽车奋勇前冲。他们似乎个个都是慢性子,不慌不忙、不紧不慢,无论是崎岖的山路,还是舒缓的平原,始终保持在最高40公里的时速。经过村庄和一些山路,路旁时常有“30”公里的限速标志和解禁标志。或许这也是老挝司机从容不迫的原因。
在老挝,我没有看到一起因车辆剐蹭而发生口角的,更没有为此大打出手的现象。老挝人彼此和蔼、友善。
飘扬的白色塑料袋
老挝的普通班车大抵是韩国淘汰的二手车,车厢内到处还存留着韩国文字。这些车厢内绝对不会烟味呛人,也不会有人大吵大闹。没有一个老挝乘客在公共场合吸烟,如果要吸烟,都是在车辆停靠休息时,下车躲在角落里吸两口。
遗憾的是,老挝人有随手扔果皮纸屑的习惯。吃完香蕉随手将香蕉皮抛出窗外,甚至有人把窗帘视为自家的抹布,用餐完毕后,两手狠狠在窗帘上擦拭、最后还用其擦嘴!
塑料袋也极为普及,哪怕只买一个鸡蛋,摊贩也会提供一个塑料袋。因此, 13号公路沿线到处飘扬着白色塑料袋,散落着香蕉皮、甘蔗渣、玉米芯和用于烧烤的竹签。
湄公河畔
流动的杂货店
由于没有大运量的铁路,公路必然承担着货运的重任。私家车远远没有进入普通市民家庭,所以客运汽车实际上充当着客货混运的角色。无论是韩国的旧大客车,还是类似“金杯”一类的“迷你”小巴,每一辆长途汽车的顶部,都容纳着从啤酒箱、旧沙发、粮食蔬菜到摩托车各类货物,车顶就是一个流动的杂货店,应有尽有。
几乎每辆长途车都至少配备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售票员。所谓售票员,其实就是装卸工。这些年轻力壮的小工,从车站等候开始,一路上一直上蹿下跳忙碌不停。沿途,司机随时停靠,小工们钻出车厢,跳到火辣辣的阳光下,人拉肩扛,把往往超过乘客自身重量数倍的货物搬运到车顶,或者,为中途要下车的乘客从车顶卸货。
年久失修的崎岖山路;动辄30公里的限速;再加上停停走走、走走停停的运行模式, 200公里若不走出8小时甚至10小时,才是咄咄怪事呢。
老挝的长途汽车不对号入座,票上虽然写着你的座位号,但实际上却本着先到先上的原则。若掐着钟点来,只能甘认倒霉溜到最后一排。
开车时间基本不能严格执行,至少也要推迟10分钟才能启动,更多的班车晚点起码在半小时以上。没有谁对此提出过异议,守约和守时的习惯,在老挝的长途运输上尚未形成。
飞驰的三轮摩托
在一些东南亚国家,长途汽车站喜欢设在远离城市的郊外。同越南一样,老挝所有的长途汽车都停靠在距离城市至少3公里的荒郊野外。糟糕的是,车站与市区之间没有公共交通,乘客唯一的选择就是三轮摩托。
这些三轮摩托要价从来不低,起价至少10000基普,而如果美元贬值, 10000基普折合1美元时,这个叫价车主往往还不满意。当然,更多的时候是2美元和3美元。庞大的北京,要在三环路附近分设多个长途汽车站;而老挝的所有城市都很小,车站根本用不着偏离市区那么远,更没必要细化到南站、北站。结果,为了分清南站或北站,外国游客前往车站时,往往要与三轮摩托车主先进行艰难地商讨。
在老挝的市区内,也没有一辆公共汽车,没有摩托车的居民,出行全靠三轮摩托。公共设施的缺失,为三轮摩托车主提供了足够的生存空间,却加大了老挝本国乘客的交通成本。此外,那些喜欢速战速决的三轮摩托,飞驰的身影背后,往往留下一道道黑烟。无疑,老挝的交通管理部门尚没有对车辆尾气进行必要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