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红箫 东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
传统作品翻新,既是对传统的致敬,回归着传统;又是去除传统素材之魅,超越着传统。我跟踪调查的长春泰友曲艺社,有对相声旧框架的遵循,也有对相声旧素材的改换,他们采用传统作品的框架,却改变着现代人无法产生共鸣的生活素材。因而,翻新之作在素材层面也是一种创新。
新创作品在笑声中是蕴含深意的,传统作品亦是有温度的,它们能够和今人息息相通。老作品翻新,就是在传统之路上前行,就是巧妙处理传统和现实的关系。泰友曲艺社的演出不仅在新时代下延续传统,而且在实践中谨慎创新。
蒋慧明 中国艺术研究院曲艺研究所副研究员
随着各地相声小剧场的应运而生,如何吸引更多观众来现场观看演出,成了演员们除了提高自身演技之外,必须要重点考虑的问题。于是,从作品的题材、内容到语言表达、思维习惯,都必须结合当地观众的欣赏要求进行一番必要的调整和改造。随着文化体制改革的进一步深化,摆在相声小剧场面前的突出问题就是如何应对市场的考验,保障团队的生存,促进自身的发展。
和戏曲艺术一样,名角也是相声演出票房的重要保证。个别基本功扎实、视野开阔、观念前卫的青年演员,逐渐成为相声观众心目中的偶像明星。
彭 俐《北京日报》高级记者
自古以来,中国曲艺艺人自觉不自觉地担当了道德观念与伦理观念普及的角色。他们褒扬善良、淳朴、正直与正义,鞭挞丑陋、虚伪、奸邪和罪恶,并自始至终地起着社会价值引领的作用,只是他们所使用的方式不是“说教” ,而是“说唱” 。或许,此前人们只注意到曲艺作为艺术所具有的娱乐功能,却多少忽略了其教化功能。
在中国曲艺艺人的说唱中蕴含着中华民族朴素无华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曲艺艺术本身所具备的社会价值引领的责任和使命,一直都在每一次曲艺人的演出中得到最生动的体现和最完美的实现。
崔立君 辽宁省曲协副主席
我们要有这样一个信念:搞曲艺不会没有前途,不会没有市场,而且搞曲艺同时也会提升我们自身的价值。但在坚守中,我们也要保持清醒的头脑,要知道什么是曲艺的本真。
有些人总是强调传统的东西落后于时代,跟不上节奏,于是就想另辟蹊径,改造曲艺。有的人已经打出了各种各样的旗号,很吸引眼球。这对提升他们个人的社会价值,确实起了不小的作用,但对整个曲艺事业的发展,似乎意义并不是很大。为创“旗号”的创新,我并不看好。我们应该把精力放在拿出让人们满意的作品,而不是把我们弄成“非我” 。
杨佳佳 柯桥区文化发展中心干部
“微时代”是一种趋势,也是一种生活方式。绍兴莲花落的发展可以依托现代媒体传播快车道,但也要根据微时代的特点对自身进行创新发展。首先,要在“微时代”立足,绍兴莲花落传播的数字化是前提,要将经典舞台剧目、新创曲目转化为数字化图案、视频等适合网络、手机播放的格式。其次,既然现代媒体有不可替代的作用,绍兴莲花落必须要有自己的“微平台” 。平台建立后可推送曲艺相关知识,以及视频、音频赏析,利用微信公众号处理好感情因素和科学手段的关系,传统艺术也能在微时代里有新的作为。
陈世海 张家港市委宣传部副部长、文广新局局长
曲艺发轫于群众之手,与群众有着天然的血肉联系。自古曲艺就具有劝善惩恶、引导公序良俗的能力。因此,曲艺能够同时实现在价值引领中创作,并给予公众以人文关怀和价值引领,从而实现在价值引领中做到潜移默化、润物无声。
新时期如何更好地发挥这种优势,需要曲艺创作彰显生活中的“真善美” ,致力于打造艺术精品。曲艺传承应广泛汲取传统文化精华,曲艺表演者要切实提升自我修为,选材要注意曲种与题材的契合度。要以良好的曲艺表演推广实践活动让价值引领在广泛传播中落地生根。
孙立生 山东省曲协主席
一个曲艺作者即使情感再纯正,品格再高尚,思想再深刻,想法再美好,倘若这些不能转换成“贴近百姓”审美情趣的功夫,它的作品便不会得到共鸣和受到欢迎。弘扬优秀曲艺传统,一定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继续攀登,而绝非重返当初的“起点” ,用一些没有自尊的“低俗”换取廉价笑声与施舍。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好的曲艺作品,无一不是“有意义与有意思”模糊化的一体。优秀曲艺文学的本质是教育功能与娱乐功能自然协调的融合;是作品题材与体裁不见痕迹的暗合;是作者写作个性与演员表演个性水到渠成的汇合。
王登渤 甘肃省文联党组成员、副主席
曾几何时,曲艺作为中华艺术百花园的一枝奇葩,在中国艺术史册上曾长时间绽放过炫目的光彩。但是,时至今日,曲艺萎缩、衰落、胜景不再的局面也是一个毋庸置疑、令人痛心的现实。这突出地表现在专门从事曲艺创作、演出人员数量的锐减,特别是随着专业艺术院团改革的深入,一大批曲艺创演人员告别了舞台,而新兴力量受编制、体制、经费等因素的制约,没有及时补充进来,因此,曲艺要振兴、要发展、要繁荣乃至于要存活,其根本还是陈云同志教诲我们的那句老话,“出人、出书、走正路” ,也就是说要形成出精品、出人才的良好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