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籽随风处处走，哪里能活哪里留。老根断了新根长，钻出芽来又从头。”“不许那凉风吹灭我的火，不准那难处掐断我的苗。假如火苗一时灭，我要把身子当柴烧，把心肝当油浇，再烧得火苗红火蹿天高！这才是黄土地女人攒着劲，叫人稀罕金贵胜宝……”5月15日，宁夏演艺集团秦腔剧院原创秦腔现代戏《攒劲女人》在宁夏人民剧院首演，感人的故事和朴实高亢的唱腔赢得观众的感动和掌声。作为国家艺术基金2023年度大型舞台剧和作品创作资助项目，秦腔现代戏《攒劲女人》根据全国脱贫攻坚奖奋进奖、第八届全国道德模范提名奖获得者李耀梅的真人真事改编而成，由上海越剧院艺术创作室副主任莫霞编剧，中国评剧院一级导演安凤英担任导演，中国戏剧梅花奖获得者侯艳、韦小兵等领衔主演。
李耀梅，一个从贫穷困苦走向美好生活、从忍吞顺从走向自立自强、从满面尘土走向光彩熠熠的农村妇女。她的人生走出的是宁夏人民不屈服于命运的顽强生命力，是从几千年深厚的黄土地里长出来的民族品格。 《攒劲女人》以李耀梅为原型，通过化名创作，艺术化地通过李水河的个人成长奋斗史，展现宁夏人民顽强不屈、挣命抗命的感人精神，以及从贫苦走向富裕、从富裕走向美好生活的时代变迁，为依托古老剧种进行现实题材创作提供了新鲜典型的案例。
舞台上，侯艳对李水河命运的演绎时而高亢激越、荡气回肠，时而婉转低回、如泣如诉，展现出秦腔艺术独特的艺术魅力。秦腔《攒劲女人》是一部真正生于宁夏、长于宁夏的原创现代戏，整个团队倾注了极大心血。剧本撰写之初，为了走进人物原型，宁夏演艺集团秦腔剧院院长，同时也担纲《攒劲女人》主演的侯艳带领编剧、导演和剧院一班人到红寺堡四访李耀梅，做了大量准备工作。“只要有根，就像芨芨草一样，拔了长，再拔再长。”对于李耀梅，侯艳发自内心地敬佩，她说：“人活着，就是要自己给自己鼓劲。在宁夏，这个词就叫‘攒劲’。”无论在戏里还是在戏外，侯艳对李耀梅的精神都是发自内心地歌唱，而《攒劲女人》这部剧也向外界发出了宁夏秦腔文化的声音。
该剧在颂扬英模人物的感人事迹、伟大精神外，更为重要的是从这一个女人身上看到女性普遍的生存状态和精神品质。她们吃苦耐劳、负重坚韧，善良仁慈，从困苦中走来，却以惊人的坚忍傲视苦难、战胜苦难，迸发出惊天动地的力量。莫霞谈道：“芨芨草是本剧的主旨意象，也是与主人公李水河形成‘互文’的形象体现，芨芨草压不死、旱不死的原始野性生命力正如李水河‘死一回又活一回’的攒劲精神。”在莫霞看来， “攒劲”是一种迎难而上不服输的精神，是挑战绝境和命运的倔强品格，是中国传统女性柔弱莫之能胜的伟大基因，“我们正是被这种精神哺育长大，我们民族基因中的这种精神历经苦难而绵延不绝。在这一点上，本剧所表现的不仅是中国传统女性的现代转变、宁夏地域的集体人格，更是中国人共通的精神品质”。
安凤英表示，《攒劲女人》在表现人物性格上遵从生活和人物原型，是宁夏人的奋斗精神感染了她们，给她们极大的创作灵感和艺术启迪。李耀梅经历了那么多苦难，但在与她交流谈及苦难往事时，她不是声泪俱下，相反的是说话前先笑。这种积极乐观的精神无时不打动着创作团队。最终，这部剧也将这种精神传递给每一位观众，让他们从中汲取积极向上的力量。在舞台呈现方面，安凤英说：“拟人化的扮演是戏曲的特长，本剧将其化用并贯穿全剧形成风格。比如，演员扮演驴头、驴身、驴尾，用驴的视角客观叙事，增强了全剧的形式感和幽默感。再比如，化用戏曲靠旗、起霸等程式，结合舞蹈表现手法，将芨芨草的形象拟人化地呈现在舞台上，使全剧生机盎然、灵动活跃、充满诗意。”
该剧首演不仅获得观众的认可，也得到专家们的好评。中国剧协原秘书长崔伟谈道，《攒劲女人》展现了一个生活中真实存在的女人的生命走向和情感走向，它以独特的艺术表达，使得这个人物从真实的起点升华到舞台之上。宁夏这个地域，秦腔这个剧种，以及宁夏演艺集团秦腔剧院的艺术家们，都将独具匠心的艺术元素注入这个人物，使李水河成为典型的、独特的艺术形象。戏剧家、编导陈薪伊谈道，中国戏曲历来有写真人真事的传统，比如来源于“水浒”“三国”的戏大多有历史人物的原型，“而在舞台上怎么呈现呢？曹操是大白脸、关公是大红脸、李逵是大黑脸，这就是象征。忠诚是红的，奸佞是白的，勇猛是黑的，中国戏曲的象征是非常了不起的。《攒劲女人》具有象征主义的秦腔的意味，象征是这部戏的核心，也是我对这部戏的喜爱和期待。”在上海剧协顾问、上海戏剧学院原院长荣广润看来，生活中感人的故事如何能在舞台上栩栩如生，其实是一个非常难的创作命题，《攒劲女人》按照戏曲艺术的规律来创作，写人的命运、写人物感情的跌宕起伏，为一个来源于真人真事的模范人物赋予新鲜的面貌，特别是赋予西北特色贫苦妇女一个新鲜的面貌，这是一个重要的成果。“这出戏非常巧妙地在主旋律和艺术化之间做一个有效的转化，活用、妙用多种艺术手段使得本来比较严肃的主题变得生动、感人、有趣、有情，在歌颂英模、脱贫攻坚的题材中是别具一格、脱颖而出的。”《中国戏剧》主编罗松认为。
主创团队表示，讲好宁夏故事、树立中国形象，要用心用情创作出具有时代审美的精品力作，《攒劲女人》就是宁夏秦腔人向可信、可爱、可敬的人民致敬的赞歌。据介绍，该剧将继续打磨提升，将于近期开启巡演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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