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点评
  来源:中国艺术报

  方李莉(中国艺术研究院艺术学研究所名誉所长)

  余东村不单纯画农民画,而且把农民画融汇于农民的生活当中,跟产业结合到了一起。这都很好。瑕疵是墙上画画的问题,不是说房子上完全不能画画,而是要提升,要有考虑地画,因为每个村庄有自己的历史风俗,有自己跟自然相处的格局。东梓关以设计为主导,涉及到人文景观重建的问题。中国传统的古建筑、古村落为什么美?因为它们体现了一种价值体系,有天地人和的宇宙观在里边。像选址、资源、环境甚至所谓的风水,都在宇宙观整体里。我们在搞建设规划时,一定要搞清楚这个乡村的历史和人文资源是什么,它的来历是什么,一定要把这个来历讲清楚,把故事讲清楚。音乐参与乡建是很好的,业态也不错,这是上墅村大麓书院给我的印象。这也引发了我的联想,宋代是中国雅文化的高峰,宋词在以前是配乐的。那么像杭州有没有可能做一个雅文化中心,而周边乡建可不可以加入更多传统的雅文化内容?

 

  陈履生(中国国家博物馆原副馆长、中国科技大学艺术与科学研究中心主任)

  朱家门的实验提到“门常开、人常在、茶常备”,涉及到了可持续的问题。我觉得,在中国找艺术家不是难事,我们有全世界最大规模的艺术教育,每年要培养无数个画家,因此难听点讲,要谨防某些游手好闲的人,要真正发挥出艺术家的独特作用。方一村是摄影村,很有特点,但是有一个资源上的局限性,就是一年大概只有两个月的时间有银杏,其他的时间没有。但这个不重要,能够有很多人来,很热闹,我认为就很好。另外,我们发展的品质来自于赋予了更多的文化内涵。从我看到的这些案例可以看出,很多都发展得很好,有拍照的、有画画的,而画画的居多,但普通的公共文化服务还有欠缺,希望有关部门能够关注到、搞起来。艺术乡建是没有标准的,不要建评价标准,有了反而可能会产生围绕评价的不正之风。

 

  王天祥(四川美术学院艺术教育学院院长、艺术与乡村研究院执行副院长)

  匡堰镇有青瓷品牌,工业化村镇推进艺术乡建是一个难题,但可以跃升到数字经济时代的维度来讲文艺乡村的故事,也许就获得了一个重新在地和国际、科技与艺术融合的新视野。箬溪艺术村的案例,包含了艺术回乡和国际互鉴,这个路径很好,今天的乡村已不再是封闭的、单一的乡村。当然可能会遭遇很多困难或问题,而解决问题也需要一个社会设计的过程。大陈村是把村民变成演员,自己既生活也演出,案例非常精彩。从一首歌到一台戏,把培养市民和村民的共情能力作为下一步的发展目标,也许还可以创造出大陈模式新的格局。而葛家村的发展让我想到了两个关键词,一是联姻,是联姻带来的内外结合,促使葛家村产生了裂变的可能性;二是各家,也是“葛家”的谐音,寓意了各美其美、美美与共。联姻是一种持续的力量,各家是发挥每个个体的作用,最后汇聚成各美其美、美美与共的力量。这是浙江为我们提供的重要范例和可贵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