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高帆诞辰一百周年座谈会发言摘登
  来源:中国艺术报

  ◆李舸(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摄协主席):

  当前摄影界正认真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中国摄协第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也即将召开,在这样的背景下举办座谈会,向高帆同志学习,更具有重要意义。

  高帆同志的一生无愧于时代、无愧于人民。作为我国老一辈杰出摄影家,作为摄影百花园的拓荒人和耕耘者,他把最宝贵的年华奉献给摄影事业。在60余年的摄影生涯中,始终如一的执着和虔诚,令人肃然起敬。

  回顾高帆同志的一生,他在新闻摄影领域的建树和在摄影组织方面的贡献最为突出。高帆同志见证了中华民族历史进程中许多里程碑式的重要时刻。

  抗战时期,他投身红色摄影事业,是晋冀鲁豫军区新闻摄影创始人之一。他把一生都献给了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以摄影为武器,走进人群去,奔驰战斗里,把人民愤怒的心火和子弟兵的胜利摄进镜头。解放战争时期,他在炮火连天的战争环境中,冒着生命危险,拍摄了大量优秀作品。这也是他艺术创作状态最为饱满的时期,他在战斗场景和边区生活的题材中积累经验,形成了个人的风格。

  高帆同志的摄影作品,战斗性与艺术性高度统一,紧密结合,受到战士们的欢迎,展示了影像生动的魅力和独特的力量。

  在60多年的艺术生涯中,高帆同志用影像谱写了血与火的历史篇章,他的作品是中国革命史上的重要历史影像资料,是中国摄影史上独一无二的宝贵财富,更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人民,筚路蓝缕、艰苦奋斗的时代赞歌,值得我们去研究,去弘扬。

  高帆同志还为新中国摄影组织的创建和摄影体系的建立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

  抗战时期,他开办过摄影训练班,为太行抗日根据地培养出一批摄影人才。1949年7月,第一次全国文代会召开期间,高帆作为3位摄影界代表之一,与石少华、吴群提议成立全国性的摄影组织。1956年,高帆和石少华、吴印咸、张印泉、田野、吴群、陈勃等一起筹建中国摄影学会(中国摄影家协会前身),历任协会常务理事、副主席、主席、名誉主席,还担任《中国摄影》杂志首任主编,为协会工作的健全和完善付出了心血,为新中国摄影事业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如今,中国摄协已经走过了66年,在以高帆同志为代表的历任协会领导的带领下,经过几代摄影人的努力,从1979年600名会员,到如今达到2万多名。从第一次全国文代会的3位摄影界代表(石少华、高帆、吴群)到第十一次全国文代会的80余位摄影家代表。中国摄协、中国摄影事业的繁荣与壮大,都离不开高帆等老一辈摄影家的杰出贡献。

  站在新的历史方位,高帆同志留下的宝贵经验和弥足珍贵的红色资源,是我们做好摄影工作的重要精神财富。我们要继承老一辈的优良传统,弘扬伟大建党精神,坚持人民至上,坚持自信自立,坚持守正创新,坚持问题导向,坚持系统观念,坚持胸怀天下。追求德艺双馨,热忱描绘新时代新征程的恢宏气象,努力铸就摄影文化新辉煌。

  ◆贾明祖(中国摄协顾问、《解放军画报》社原社长):

  高帆同志从1951年《解放军画报》创刊起,历任副总编、总编辑、社长,直至1985年正式退休,在《解放军画报》领导岗位上工作了近35年。在这35年中,他从不放弃,如同一位钢铁战士,一直坚守在党的舆论阵地上。因为他对《解放军画报》爱得太深,把画报创刊视同刚落地的婴儿。35年,在他精心呵护下,《解放军画报》宣传和业务建设成绩喜人,编制体制更加合理,采编人员整体素质明显提高,摄影器材得到改善,从胶版纸逐步改为铜版纸印刷,黑白画页增加到了彩色画页,宣传了一大批英雄模范人物,举办了全军摄影骨干培训班,承办了解放军摄影艺术展览,出版了解放军军事摄影画册, 《解放军画报》发行量从最初的3万份到1971年的60万份,由于当时纸张过于紧张,工厂印刷能力有限,远远不能满足读者订阅的要求,真是一本难求。高帆老社长用行动践行了一位老党员的誓言,用革命精神奋斗画报事业。他永远是我们一代代画报人学习的榜样。

  ◆刘铁生(《解放军画报》社原副社长):

  纪念高帆先生百年诞辰,心中想起《义勇军进行曲》《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庄严的歌声。这高亢的歌声在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关头,唤起不愿做奴隶的人们,用血肉之躯筑起新的长城,建立起我们向太阳的队伍,背负起民族的希望,换来新中国的诞生。高帆就是出生在、经历在那样一个国难当头、民族复兴的重要时间。从太行走来的高帆经历战争,记录战争。他的一生与中国革命战争和中国军事摄影事业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他的足迹闪烁着一个军事摄影工作者的光辉。作为战地记者,高帆奉行“近些,再近些”的信条,凭借着对摄影“决定性瞬间”的把握,他关于影像的标准是“感情真,气氛足,动势强,威势壮”。纪念高帆诞辰100周年座谈会是承前启后的会议,高帆先生的经典作品、创作精神是摄影文化的一个坐标,为中国的摄影文化孕育着希望,对于今天的我们有一种默示的力量。

  ◆石志民(摄影家、策展人):

  我习惯称呼高帆为“高帆叔叔”,因为他不但是中国摄影界我十分敬重的前辈之一,也是我的老师。在今天纪念高帆百年诞辰座谈会上,我就和大家一样,且把高帆叔叔称为高帆。

  我与高帆接触最多的时段,是在20世纪70年代末。当时我带了一批照片到高帆家,请他批评指教。这批作品基本都是我在1976年前后拍摄的,实验性强,个人表达的成分较多,高帆看到这些照片时的反应给我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他不惜花费几个小时,从思想到构图,从形式到影调,对我进行了十分深入的教诲。他的诲人不倦、宽容豁达的精神,令我受益匪浅。

  他是《中国摄影》杂志的创刊主编,他一直主张鼓励杂志刊发的照片内容多元化,为《中国摄影》杂志的发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他的很多经历都是我们宝贵的精神财富。作为新中国摄影史上令人尊重的前辈,高帆应该被记住,我们也应该记住他。

  ◆吴常云(《中国摄影》原主编):

  我与高老接触中令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中国摄协领导安排我和同事一起编辑高老的画册《他从太行来》。编辑过程中,我们多次往返于《解放军画报》社与该书的设计公司之间,还几次上高老家登门拜访。每次到高老家都会受到高老和牛畏予老师的热情接待。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画册终于印刷出版了。这本画册是高帆老师自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期间为我们留下的一本极其珍贵的摄影画卷,其中的许多照片都是高帆老师冒着生命危险,与战士们一道冲到第一线拍摄的。画册为我们留下了极珍贵的我党我军领袖在战争前后的各种镜头。画册出版后不久,我听说高老住院了,幸亏我们已经把他在战争时期的摄影作品集编辑成册出版了,了却了他老人家的一桩心愿。记得那天我们拿了一些他的书到医院看望高老,想请高老在我们拿去的他的书上签名,但又看到高老病情很重,不忍心让他老人家爬起来签名。正在犹豫之际,只见高老不顾牛畏予老师相劝,坚持起床坐在小椅子上一本本非常工整地在书的扉页上签上名字。此情此景,令站在一侧的我们感动不已。

  ◆高世名(中国美术学院院长):

  面对高帆先生留下的照片,我们看见那段城墙在爆炸中化作漫天烟尘,我们看见漫天烟尘中向前冲锋的孤单背影;我们看见中原大地的壮丽山河,看见在山河岁月中蜿蜒行进的队伍的身影,看见他们九死一生的命运。摄影并不只是现实的备份或者美学的创造,而是历史得以持存、现实得以实现、精神得以闪耀的一种方式。通过高帆先生的照片,我们可以感受到一种与所谓艺术摄影完全不同的摄影,这些摄影经过血与火的铸炼、历史的磨砺、岁月的淘洗,凝聚出一种动人的力量。这种力量来自照片中那些无名的山河、无名的人群,沉默、凝结、安详、强大。今天,我们在这里纪念一位摄影家、一位革命者的百年,我希望这一纪念能够成为一种唤起,让凝固在底片和相纸上的那些逝去的影像时刻重新苏醒,让影像中蕴含着的那种沉默的力量重新活过来,重新成为我们的身心经验。这样,摄影就不再只是封存在过往的“时间的琥珀” ,它会转化出摄影的另一本质——成为“时间的种子”。再次向高帆先生致敬,向老一代摄影人致敬,向这样一种方式、这样一种影像致敬。

  ◆杨越峦(中国摄协副主席):

  高帆同志是我尊敬的摄影前辈,是在抗日烽火中成长起来的、对中国摄影事业作出杰出贡献的革命摄影家,也是著名的画报编辑专家,党史军史研究专家。他的夫人牛畏予同志,也是一位成就卓越的摄影前辈。他们夫妇二人是摄影伉俪,堪称摄影界艺术与人生的典范,值得我们永远缅怀与学习。高帆同志是一位伟大的爱国主义者,是中国红色摄影队伍的骁将,是新中国摄影事业的重要奠基人,是杰出的摄影编辑、出版专家。我们的摄影前辈用鲜血和生命谱写的红色摄影文化,已经成为我们摄影文化中最优秀的传统文化,也是我们文化自信的坚实基础,必须成为我们的基因,融入我们的血脉,成为我们前进的力量。对中国红色摄影文化的抢救、整理、研究、传承,还面临着艰巨的任务、繁重的课题,我们必须十分重视、认真对待、积极行动。高帆、牛畏予同志对中国摄影事业的卓越贡献,让我们铭记在心,永远缅怀。摄影前辈的丰功伟绩高山仰止,我们满怀敬意,并以他们为榜样,在新时代的伟大征程中奋然前行。

  ◆王小川(浙江省摄协主席):

  任何一个研究20世纪中国摄影史的人都无法回避高帆同志的摄影成就的影响。这不仅是现代中国摄影的历史,也是波澜壮阔的现代中国的革命史与社会发展史的研究,只有对这双重的历史进行研究,才可能廓清复杂曲折的20世纪历史的线索和轨迹,也才可以揭示历史的发展情景和现实状态。事实上,所有这一切的研究也都是对未来历史的召唤和新的摄影发展的吁求。高帆同志的一生始终坚守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精神,他倡导的“面向土地、面向人民、面向生活”集中体现了高帆同志的摄影思想和创作方法。高帆同志的一生与20世纪中国的革命与社会主义建设历史联系在一起,为祖国的摄影、摄协事业贡献自己的毕生心血。我们今天纪念他,也是在继承“为时代写真、为人民留影”的摄协传统,鼓舞我们在摄影创造的伟大实践中奋进新时代,讴歌中国式现代化的新征程、新发展。

  ◆张友国(杭州市摄协主席):

  高帆同志为家乡摄影人树起一座摄影的丰碑。作为后辈,我们引以为骄傲。也让我们有了学习的榜样和努力方向。近年来,我们和杭州市萧山区一道,成功举办了两届高帆杯“行走中国”全国摄影大展,积极参与和支持高帆摄影艺术馆的建设和活动,目的就是要赓续高帆摄影的血脉,壮大摄影的力量。我们遵循高帆同志的创作要求,大力抓好大运河影像创作、亚运会筹备记录、与央视联合举办“十五小时航拍直播杭州”以及“最忆杭州——杭州新风景”摄影大展,推动摄影创作;搜集整理杭州160多年的摄影历史,梳理摄影发展脉络;大力加强短视频人才培养和作品创作,不断壮大短视频力量。我们在按照高帆同志开创的摄影思路前行,继承和发扬摄影的文脉。我们可以告慰高帆前辈的是,杭州摄影人才济济。我们要以党的二十大精神为指导,推动杭州摄影向系统创作、大型摄影活动组织、影像文化挖掘、影像融媒体直播等多元发展转型,推动杭州摄影再上台阶,再求发展。

  ◆王国伟(杭州市萧山区南阳街道党工委副书记、办事处主任):

  在萧山南阳街道的街心公园有高帆先生的塑像,许多家乡人民因此而认识这位家乡的乡贤和他的人生故事。南阳的赭山小学又命名“高帆摄影学校”,在这里不止专设了高帆的艺术展厅,而且也是国内将摄影教育和乡贤故事融合进党建教育和美育美术的有传统有特色的一所专门的学校,取得了不少经验和成果。在萧山美丽的湘湖岸边,2021年1月建成了一所以高帆命名的摄影博物馆——高帆摄影艺术馆。以高帆命名的这座美术馆得到了摄影界的倾力支持,中国文联、中国摄协、浙江省文联、浙江省摄协、中国美术学院的领导们数次来杭参加高帆馆的展览和相关活动,并多次主持座谈会听取汇报。中国美术学院中国摄影文献研究所团队用十五年点滴之功,围绕红色影像及二百余位老摄影家建立了数百万件图像的数据库也落在了高帆摄影艺术馆,并成为萧山区和中国美术学院联合打造的研究基地、教学基地。自2019年,由中国摄协和萧山区委区政府联合主办的“高帆杯”全国摄影活动正式启动,在前两届中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并在2023年即将迎来第三届的策划和举办。

  ◆许华飞(中国文联摄影艺术中心网络信息处处长):

  我们今天为什么要特别纪念老先生?不仅是要回顾他的事迹、重温他的作品,更重要的是学习他身上体现的精神内涵。他热爱祖国、投身时代的精神;他甘于奉献、矢志革命的精神;他胸怀大局、提携后辈的精神;他精益求精、勇攀艺术高峰的精神。如何去用好这样一笔重要的财富,让其发挥更大的作用呢?我想第一要务就是要加强对老先生事迹、作品乃至精神内核的传播,让更多人认识他、熟悉他。传播的效果越突出、覆盖面积越大,作用就越大。传播中,要凸显个性,找到“抓手” ;结合语境,凸显价值;顺应规律,增强效果。其核心在于找准定位摆正姿态,尊重传播受众和规律,争取最优结果。我相信,社会发展需要对红色摄影家的传播和对其精神的继承,老先生本身具有强大的吸引力。加之各方面的重视,业界同仁的协力,还有高帆先生的后代的家学渊源,种种合力相叠加,一定能将老先生的事迹作品和精神内核传播得更好,在新时代发挥更大的作用。

  ◆柴选(《中国摄影报》副总编辑):

  巍巍太行被称为“天下之脊”,也是为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事业作出不可磨灭贡献的“革命之脊”。高帆先生少年参加革命,从太行山一路走来,追求光明,为人磊落,热爱事业,勤恳扎实,在近70年的革命摄影生涯中拍摄了大量直面现场的优秀作品,为党的画报编辑出版和摄影事业作出了重大贡献,给我们这些晚辈后学留下了宝贵财富。他是党领导人民战争的自觉见证者与传播者,是优秀的画报工作组织者与摄影事业服务者,是称职的编辑家与档案工作者。高帆和牛畏予等老一辈摄影家,青年时代便在争取民族解放战斗中觉醒,用勤勉卓著的摄影实践参与书写着中国摄影史。面对今天推进文化自信自强的新时代要求,面对铸就社会主义文化新辉煌的目标任务,我们更应该把摄影这项为国家立心、为民族立魂的工作做好做实,以实际行动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不断增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精神力量。

  ◆高腾(《光明日报》美术摄影部原主任记者、高帆之子):

  高帆是苦孩子,从太行山走进新中国,他从没离开相机和摄影,他用这一武器为人民鼓与呼,光阴斗转,一晃已是高帆百年。在此高帆百年诞辰纪念座谈会上,我代表高帆后人对中国文联、中国摄协及高帆家乡的亲人来参加高帆百年座谈会表示深深的谢意。

本版文图由中国摄协提供

座谈会发言摘登以现场发言顺序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