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步原来是向前
——孙增杰书印艺术浅谈
栏目:奏刀
作者:郝永伟  来源:中国艺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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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align="center"><font color="#0000ff">争得似,一扁舟。弄月吟风归去休 孙增杰</font></p>
<p>  在与书法篆刻家孙增杰的促膝长谈中,我的兴奋点,一度从他刀笔生涯里的“委曲”心境,悄悄转移到了他决然同种种过往拱手相别,向艺归隐,平复人生躁动这件事情本身。</p>
<p>  有个自由身,做个闲散人,赏兰花在野,观群星流天,这些只是孙增杰在时代起伏中所呈现出的生命形状,而内里却是要将生活中的兴趣点与艺术中的聚焦点汇入同一条河流,行驶坐卧间,牵引出卜居乡野的艺术家守护家山故园的一帧笑声泪影。致力于书印,需要艺术天分,更需要文化养分。由始至终,他都将自己的写字、治印置于读书生活之下,就像青春期的身心突变,对爱的支持的渴求,所谓“笔墨沉下去,味道浮出来”。</p>
<p>  在一人一隅的艺术生活中,刊石艺术,纵意可游,最能表现孙增杰的生命感喟和人格风骨。印外之想、内心波澜本属个人,却一样能激起时代的和鸣。清代丁敬尝有“古人篆刻思离群,舒卷浑同岭上云”一说,庶几可为中国印章的最高审美理想。孙增杰治印,以这一审美理想为圭臬,追求篆刻语言的古、化、机。“古”乃高古、远古、古质,即线条中文字的源头。“化”为浑化无迹,转为自家气息。 “机”是自出机杼,尽得风流。他投身于纵横恣肆、古朴浪漫的战国古玺世界,经年累月,刀石相激,而今卓然有成。</p>
<p>  当代印坛,治古玺者众,却因对气息悠远、充满宇宙神秘感的先秦文化体系不甚了了,一味强取文字中“古拙”二字。而孙增杰古玺印的与众不同处在于:他有着扎实的书法基础,尤其是金文、陶砖文、帛书的摹写和创作,促使他果敢地化刀为笔,以大篆书法入印。另外,他对《易经》的内义颇有探究,认知天地万物的朴素哲学理念,影响了他在方寸之间的时间和空间布局,阴阳相济,朱白统一。不妨一读孙增杰好友王伟的妙评:“他的用刀,势大力沉,却又提按在心,线条细者,如玉筋铁线,磊磊落落似青衫;线条粗者,如棉里裹铁,斑斑驳驳如钟鼎。其玺印之妙处,剥落如断纹,纵横如蠹蚀,皆出自然,非由造作。其玺印师古破古,不假铅华,浑化天然,独步天机,易理暗合。他对印章文字的印化,有极为合情合理的认识和应用,并且对于词句的择取,显示出艺术背后文化的蕴藏,让古玺印式的发展有了涌动的创新源泉,形式服务于内容,而不是一味地仿古,单调地个性创造。”</p>
<p>  会心之下,有了这一进入孙增杰篆刻艺术空间的正确打开方式,便不难找到他渐趋走向成熟的刊石艺术的内核。在他的刀下,自觉规避甚至反抗汉印、明清印线条单薄、气息冗长、气势呆板生硬、结构讨巧媚俗等诸多流弊,人文语调和刊石刀法恰如其分地融合,使他的古玺线条充满了生机盎然的笔墨气,带着各自的“音容笑貌”,上承生命春光,下启人生秋色。</p>
<p align="center"><img style="border-left-width: 0px; border-right-width: 0px; border-bottom-width: 0px; border-top-width: 0px" alt="" src="http://www.cflac.org.cn/zgysb/dz/ysb/page_6/202203/W020220302266015106649.jpg" OLDSRC="W020220302266015106649.jpg" /></p>
<p align="center"><font color="#0000ff">江东以有无云林论清俗 孙增杰</font></p>
<p>  作为书印艺术中最先起步的书法,孙增杰“任其性命之情”的笔墨线条,在无声的流淌中,常会令人无端想起白晃晃的灿烂日光,穿过发梢的风以及慢慢悠悠的时间。流年笔墨,非朝夕可成。2008年后,他不再参加任何赛事,诚心向艺,问道山阴。浮于表面的笔墨,多半搔不到时代的痒,艺术的深浅有时候真的不单单以获奖多少为量程,“处心积虑”,不如有趣。孙增杰的书法,在师范学校读书时代,便着实下过通临汉隶的暗功夫,后凡钟鼎铭文、简帛书、张旭怀素草书、元明诸家,无不砚田躬行,如驮如耕。从来不追形似,往往重意重神。近年来,孙增杰着力以篆籀笔法参入行草体势,内力氤氲,生生不断。用笔浑圆兼有变奏,而且,敢于为那些艺术中尚未被自己承认的部分“平反” ,而后,得筋脉,得风骨,得天机与自我。</p>
<p>  另外,需要荡开一笔的是,孙增杰天性豪爽,少抱怨,内敛而不受压抑,经得起断舍离,有任侠居山的高士气。面对人生种种境,皆能生出欢喜心。正因有如此生命格局,他的书法篆刻艺术在内在肌理上一脉贯之,拥有一体的生命底色和灵魂水印。刀头笔底的快意,寸铁杀人的笔墨,任流星划过,任冷风吹彻,都一应绕不开当年选择瓦尔登湖式宁静生活的那份依稀梦、未了情。</p>
<p>  偶读布袋和尚《插秧诗》:“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六根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对照孙增杰五感全出、倾心浸染的书法篆刻艺术人生,于心戚戚,复多启迪。既然已经找到了东方美学精神中那颗不朽的“舍利子”,他未来的书法篆刻艺术车轮,便不会跑偏。有道是:佛到深处话家常,一生极致归平淡。</p></div>